后来听王府的信探说,那姑娘在京师,就连夜让人把东西送到京师来了。
  孟衡听到箫琮直白的话,顿时脸就红了。
  周围站这么多人,虽然荣王府的下人都很有规矩,完全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异样表情,但是孟衡真的会不好意思。
  “你、你……我都说了,我不是你未婚妻了,你怎么还告诉你父母呢?”孟衡又害臊又慌张地质问他。
  纪玄有点委屈,“我没告诉他们啊,他们自己要这样想的。”
  孟衡:“……”
  她是说不过这张惯会诡辩的利嘴了。
  “你、你……”
  孟衡看了看周围恭恭敬敬站着的下人们,还是有点说不出口。
  “你过来,我们单独说。”
  “好啊。”
  箫琮高高兴兴就去了,他巴不得跟阿衡有单独的相处机会呢。
  ……
  二人走到了另一边,
  只有他们两个人,那些下人都离得很远,不会听到他们说什么。
  孟衡:“你把那两箱东西抬回去吧,你父母是给你未来妻子的,给我算怎么回事?”
  “阿衡,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未来的妻子只会是你。”
  “到底要我说多少遍?我们已经结束了。”
  “我们也可以重新开始。”箫琮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孟衡下意识避开了他那双眼睛,低声道:“没有重新开始的机会了。”
  “阿衡,你这些年看似成长了不少,但你还是困在了过去对不对?”
  箫琮有些手足无措地解释,“我当年真的不是要放弃你,也从没有想过要抛下你,我只是……只是太过狂妄,真以为自己能万无一失地救下两个人。”
  说到这里,箫琮不由得沾上一些戾气,“而且,我若早知道是苏淡月故意设计的,我根本就不会管她的死活!”
  “我箫琮发誓,如若将来再让你面临当年那种局面,我必不得好……”
  孟衡不由得打断他,“好了!”
  “我知道你这些年一直都很懊悔了,陈平已经同我讲过了。”
  “那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箫琮目光殷切地看着她,眼睛里充满了希冀与期待,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
  “我……”孟衡有些犹疑。
  她要再给他一次机会吗?
  他们真的可以重新开始吗?
  “可是我们的出身和门第比当年还要悬殊,你是荣王府的世子,我不过是一个无亲无故的孤女,我拿什么同你在一起呢?”
  “阿衡,你相信我,我父母不会在意你的出身和门第的。”
  “我知道,那个小白脸许诺你婚后也可以继续制秤,你嫁了我,亦可以继续制秤,无论你想开铺子还是想收学徒,我都会比他更支持你。”
  孟衡又问,“那以后没有孩子呢?你也不在乎吗?”
  ”大夫说,我以后很可能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了。”她用十分平淡的语气说出了这样沉重的话语。
  箫琮听清楚她说什么的那一瞬间,整个人如坠冰窟。
  “是因为……当年……坠湖流产吗?”箫琮颤着声音问。
  他并非在乎他们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他只是害怕,是他造成了阿衡永远失去拥有自己孩子的权利。
  以阿衡的性子,她该是很喜欢小孩子的吧。
  孟衡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一半一半吧,还有我咎由自取,当初身体刚好就跳了蔺河的原因。”
  孟衡是笑着说的,可惜眼睛里却没有半分笑意。
  箫琮看得更是心疼,心如滴血。
  他红着眼睛看着她,哑声道:“我不在乎我们有没有孩子,我只要你就够了。”
  “你是因为愧疚,所以才这样说的么?”
  “阿衡认识我那么多年,你觉得,我难道会是一个,因为愧疚就委屈自己一辈子终身大事的人?”
  孟衡心道,那倒的确不是。
  “好了,阿衡现在可以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了么?”箫琮当然没忘记自己一开始的目的。
  他低头看着她澄净的眸子,轻声问道:“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
  孟衡话还没说完,突然——
  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世子,世子,出大事了!”
  孟衡立刻回过神来,从箫琮步步引诱的陷阱里跳了出来,她连忙推他道:“你快出去吧。”
  箫琮见关键时刻被打断,气得不轻,额上青筋直蹦,忍了又忍,还是朝门口走去。
  如果门外这小子不能说出一件真的大事,那他就要让这小子出大事了。
  ……
  一打开门,
  还不待箫琮问,那侍卫就立刻禀告道:“世子,陛下驾崩了!”
  箫琮脸色一变。
  怎么这么突然?
  皇帝前些日子不是还只是中风,有皇后稳住局面,再加上有几个大臣在,一时半会乱不了,可皇帝怎么突然就驾崩了?
  “宫里如今什么情况?”
  “魏王和几位首辅已经进宫,陛下留了圣旨,将皇位传给那位六皇子了。”
  “你去调人,加强王府守卫,一只苍蝇也不能放进来。另外,叫人注意着京郊和几个城门口的情况,一有不对,立刻来报!”
  侍卫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