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陈胜急得火上房,但拦住几个护卫已经让他吃力难以旁顾,只能干着急。
砍中计昭明,沈丛的手更抖了,只能双手齐上去攥刀柄,然后一脚把计昭明踹开:“我,我不想啊...啊!!”
匕首朝着谢辞心脏的位置高高举起用力落下。
“阿辞!”计昭明拼命伸出手却只能拉住谢辞的衣服。
千钧一发之际,刀鞘从楼下飞上来打在沈丛的手上将匕首打飞。
竹越踹了脚柱子借力直接从楼下跳上来,哐当撞破围栏一步未停砍伤沈丛的手脚把人踹开,而后将谢辞扶进自己怀里,从衣服上砍下一块布紧紧按到谢辞的伤口上。
“将军!将军!”
谢辞轻咳一声,想说的话尽数化为鲜血从唇边流出,竹越用手挡住流下的血整个人都陷入恐惧。
“公子!”竹越慌忙去摘腰间的令牌,摘了几次才摘下来,扔给了吓瘫在地却离得最近的花娘。
“拿这个令牌到太医院找太医去侯府!去啊!救了小侯爷的命荣华富贵少不了你!快去!”
花娘捡起令牌努力爬起来,跌跌撞撞不敢耽搁跑下了楼。
做了简单的包扎后,竹越把谢辞抱起来用力按住伤口,鲜血却仍一遍遍将手中的布润湿。
“公子,你坚持住,你一定要坚持住,千万不能有事..别吓我,都怪我..”
月来阁外,侯府的马车和侍卫早已不见踪影。
竹越抱着谢辞往侯府跑,一边跑一边哭,血不断滴下,街上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路。
“死..不了...”谢辞强挺着支撑住意识,轻轻拍了下按在自己伤口上的那只手,“别..怕..”
“公子你快别说话了!我们马上就到了!”竹越哭得更加厉害,以最快速度往侯府跑。
跑回嘉良侯府,门房看到这一幕立时冲了出来。
“去请大夫!再派人入宫催太医!快去!”
“是!是!快走!”
所委托的花娘脚程还算快,回到照雪堂不久太医便火速赶到,被带着跑进屋时,谢辞已经没了意识。
“许太医,我家侯爷怎么样?”
许铭擦擦手上的血,眉头紧蹙着:“血止住了,没伤到要害,但...”
“但什么?”
“没什么,只需静养便可恢复。”
竹越难以放心,郑重揖手道:“还请许太医在侯府多留几日,我家侯爷自娿罗一战回京后,身体越来越差,我怕...”
“大人不必客气,这是应该的。”
看着床榻上脸色惨白的少年,许铭深深叹了一口气。
动刀之人是第一次拿刀,许是太慌张,没中要害扎得也不算深,然而谢辞的身体已经受不得这样的伤。
昏迷了两天一夜,到第三日晚上才苏醒过来。
竹越守在床边半步都不敢再离开,见谢辞睁眼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将军,您醒了?感觉怎么样?我去叫许太医过来。”
“等等..”谢辞挪动一下身体,伤口跟着刺痛,“扶我坐起来。”
竹越小心再小心地把人扶起来,自己跪到床下自责万分:“将军,都怪我,我不应该走,要是我没有走根本不会让您受伤,都怪我,您打我吧。”
“不怪你,去倒杯水来。”谢辞难受得很,伤口疼喉咙也跟着干疼,竹越很快倒水过来,喝了水却未能得几分缓解。
“宫中的人送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是有人故意支走我,我回府发现没有人就立刻赶回月来阁,但还是晚了一步,都怪我..”
竹越说着更加自责埋头哭起来,谢辞缓一缓抬手照着竹越的后脑勺啪的一声来了一巴掌。
“矫情个什么,我这不是没事吗?憋回去。”
“知道了..”竹越抽噎两声把眼泪憋回去,跪在旁边泪眼汪汪地抬头看他,“将军,您手劲都小了。”
“等我好了用棒槌锤你。”
“那还是算了吧..”
谢辞嫌弃地白一眼而后恢复严肃:“我睡了多久?”
“两天一夜。”
“沈丛呢?”
竹越也严肃起来道:“刺杀您的当天就被刑部带走定了罪,第二天便已斩首。”
“他为什么杀我?”
“说是....嫉妒您,那天他是故意选在月来阁的,出了月来阁有侯府的侍卫,没法动手,所以故意支走我,又不知道用什么招数放松了随行侍卫的警惕,那几个人的尸首昨天在城外的乱葬岗被找到。”
“好好安葬了吧。”
“是。”
嫉妒,还真是...荒谬绝伦的理由,回想起沈丛杀他时所说的话,谢辞心里略微发苦,“伪装邕州百姓的男女可查出结果?”
“刑部说那两人是沈丛的同犯。”
“同犯?”谢辞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同犯的可能性是最低的,“去把许太医请过来吧。”
“是。”
竹越起身去吩咐守在门外的婢女,不多时许铭便提着药箱走了进来。
“小侯爷醒了?除却伤口外可还有哪里感觉不适?”
“已经好多了,多谢许太医这两天的照顾。”
“下官职责所在。”许铭恭敬一拜,把药箱放下打开道:“下官再给侯爷换一遍药吧。”
“不急,我有事想问问许太医。”谢辞看一眼竹越,竹越会意退出去将房门关合守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