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综合其它 > 白首不相离 > 第645章:玄易的手段1
  “是。”晋护卫也同样的传音入耳,简单,肯定的回答。
  山上还有阿牛的母亲,阿牛憨厚,不会多想,如果山上阿牛的母亲精明,肯定要怀疑玄易的做法,一个王爷,竟然肯为两个平头百姓着想,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她可以通过用手摸就知道冼紫芫曾经呆在富贵之家,而且还能摸出冼紫芫曾经嫁为人妻,不过,却没有说她是刚刚生过孩子不久,只说她身体虚弱,一定是暂时不想冼紫芫知道。
  不想冼紫芫知道的原因,也许只有两个,一则是不想她知道怕她伤心,二则也是不让她知道可以让她安心的留在山上嫁给阿牛,当母亲的都有私心,如果冼紫芫知道自己生过孩子才被丢弃,难免不会思念自己的孩子,不知道也就不会伤心不会思念。
  晋护卫立刻就明白,山上阿牛的母亲也许是个内中精明的女人,一定要小心应付才好。
  雨终于停了,天色却暗了许多,阿牛点了两根火把,一把给了晋护卫,一把自己举着,“这里天黑的早,我们这个时候走,一会就看不到路了。”
  “刚下过雨,天冷,而且雨中还夹了一些冰粒,地上一定会比开始的时候难走,大家都要小心些,尤其是你们主仆二人。”冼紫芫犹豫一下,“阿牛哥和我经常会遇到这种情况,已经习惯,你们却是第一次遇到,一定要小心脚下的路,还是这样,阿牛哥在前面带路,晋护卫和你走在中间,我走在最后,这样不会有任何人掉队。山路不仅难走,而且这里同样会迷路。”
  玄易点点头,温和的说:“要麻烦阿芫了。”
  冼紫芫摇了摇,瞟了一眼玄易,心中愈发觉得这个年轻王爷挺有趣,真心不像是一位王爷,看不出些具体的年纪,感觉上应该比阿牛哥要大,但从皮肤和眉眼上看,却似乎要小许多。
  “有什么事吗?”玄易看着冼紫芫,好脾气的问。
  “没事。”冼紫芫摇了摇头,掩好自己的困惑,一行四人继续向上山走。
  大概走了接近一个时辰,山路难走,湿滑的很,所以走的很慢,尤其是还要避开荆棘,以及危险的悬崖,终于到了阿牛他们居住的地方,是一处山坡平坦处,东一块西一块的种了些粮食,为了避免被雨淋到,还特意都搭了些架子再铺上草垫。
  四个人刚到这里,就突然听到一个略微有些沙哑但很是响亮的声音,“你个小兔崽子,你滚到哪里去了,这一下雨,明知道娘眼睛看不见,还得给这些东西扯好遮雨的物件,芫丫头,阿牛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把我一个瞎眼老婆子丢在这里,你们去到别处寻快活,真是没有良心呀!气死我了,你们还知道回来!怎么不一直呆在外面1
  晋护卫差点脱口喝斥,这是什么人呀,竟然敢这样对夫人讲话,却听到冼紫芫已经温和的接话,“娘,是晚了些,下雨了,路上不好走,就避了会雨,还是娘能干,正担心这些粮食会不会被雨淋到,都快要成熟了。”
  其实不过是一些五谷杂粮,晋护卫瞧一了眼,有些,在玄王府,是喂马也不吃的食物,但看样子,阿牛他们是完全靠这个维持生活。阿牛还罢了,打小就是个吃苦的,在路上,他和自己说过,基本上不知道吃饱是什么感觉,可夫人,虽然在冼家时也吃过些苦,到底是个富家小姐,这过得什么日子呀!
  “娘,我们遇到贵人了。”阿牛并不理会母亲的斥责,也是习惯了,娘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说说而已。
  大家已经走到一处茅屋前,火把下,有一个满脸皱纹,眼睛空洞睁着的老太婆站在那里,年纪很大了,身子很是瘦削,眼睛看不见却瞧着精神很好。
  阿牛看了一眼玄易,玄易正表情平静的打量着周围,似乎完全没有看到阿牛的目光,晋护卫轻轻咳嗽一声,之前玄易温和亲切,不过是看在冼紫芫的面子上,到了这里,见到阿牛的母亲,是要恢复王爷的身份,不然,若是面前这个老妇人精明一些,难免不会猜到玄易这样对他们是有目的的。
  “儿子在路上遇到了一位王爷,他说,可以带我们去山下祝”阿牛傻呵呵的乐着,一想到可以到山下有自己的院落,过安稳日子,他就一心的憧憬,恨不得此时就搬了下去。
  老妇人怔了怔,疑惑的说:“王爷?什么王爷?你个小兔崽子是不是拿话哄我,不要以为你娘我看不见,就不知道你是不是拿话哄我1
  “是真的王爷,是不是,晋护卫,你的主子是不是王爷?是不是说要带我们离开这里到山下居住,还要给我们一家建个院子。”阿牛有些着急,一时不知道如何说,就看向晋护卫。
  晋护卫轻轻一笑,并不是特别的热情,但还算礼貌客气,“是的,我家王爷是答应带你们下山,帮你们建一处院子,好让你和你的母亲还有芫姑娘度过这个寒冷的冬日。这位老夫人,您儿子并没有骗您。”
  “会有这样的好事?”老妇人不相信的问,同时把身子转向晋护卫,虽然看不到,但听声音还是准确无误的判断出晋护卫所站的位置。
  玄易一直不吭声,虽然不吭声,阿牛竟然不敢再看向玄易,人也有些惶恐不安,不知道为什么,是不是王爷只是和他开个小玩笑,哄他开心?人家是王爷,王爷是什么,是他这辈子想也不敢想的,能够遇到一个王爷,他已经是幸运至极,怎么可能这位王爷还真的会帮他?
  冼紫芫也怔了怔,来的路上,玄易一直温和可亲,虽然是个王爷,却让她觉得好像是熟悉的旧时朋友,但到了这里,不说不语,突然之间安静下来,莫名的多了三分凌厉之意,一种让人不得不敬畏的气势突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