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太后娘娘不得不用关心的语气问,毕竟面前这个女人腹中还怀着自己孙儿的骨肉。
冼紫瑷身子微微一颤,似乎是怕着,却没有开口。
“还不是因为紫芫这个傻姐姐做了不该做的事,怀上了煜太子的骨肉。”冼紫芫突然平静淡漠的说,语气里听不出责备或者恼怒,只有平淡从容的语气,“回去关府,关宇鹏看出她不对,她不想腹中无辜的孩子出事,不得不说出她与煜太子的事情,要不是因为关宇鹏知道太后娘娘和煜太子知晓此事,又有些人落在太后娘娘手中,这个时候,只怕紫芫便要来宫里请煜太子去关府替紫芫的姐姐打理后事了。”
煜太子面色一红,这事是他所为,却要冼紫瑷独自面对,关宇鹏是冼紫瑷的夫君,自己的老婆与别人有了孩子,打死也是活该的。说句心里话,煜皇子并不是特别在意冼紫瑷腹中的孩子,却相当在意冼紫瑷是不是好好活着。
太后娘娘也听出冼紫芫听着并无怨言但实则满带嘲讽的言语,眉头一皱想要发火,却看到玄易正淡漠的看着自己,这才想起,如今的冼紫芫,是玄王府新一代的玄王妃,玄王妃这三个字,是在大兴王朝和乌蒙国同样通用的称呼。
“是煜儿他不懂事。”太后娘娘勉强的说,“这件事还当从长计议。”
“如何个从长计议法?”冼紫芫却偏偏不肯松口,人倦倦的,看着好像极是不舒服的模样,言语却不肯服软,“姐姐如今等于是被关宇鹏撵出了关家,这消息要是落在寻常百姓口中,姐姐原本是救回了煜太子,却会被人说成是水性杨花的无耻之辈。这事可万万从长计议不得。”
“你想要怎样?”太后娘娘眉头一皱,这个玄王妃可没有之前那个玄王妃那么不理政事,这摆明了是要替冼紫瑷讨个身份地位!
“紫芫要求的很简单。”冼紫芫心平气和的慢慢说,“紫芫只有这一个亲姐姐,如今哥哥和嫂嫂相处和睦,并且嫂嫂有了哥哥的孩子,冼家如今也算是祖上眷顾,但姐姐嫁给关府原本就是皇上的意思,可惜关府一向不喜欢姐姐的出身,让姐姐在关府一直被人看不起,公婆更是不放在眼里,现在为了救回被人有意劫持去大兴王朝的煜太子落下这样的下场,紫芫觉得,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不外乎是夫君疼惜,孩儿孝顺,太后娘娘,您说是不是?若是换了您,您会求些什么,紫芫就想替姐姐求些什么?”
“这是在宫里,不是寻常百姓家。”太后娘娘沉了沉脸,这位新的玄王妃太没规矩了,难不成还要操纵宫里的家事不成。
“紫芫不管,紫芫只知道,如今是姐姐被煜太子占了便宜,这男女之间,紫芫的姐姐再不知道个轻重,也晓得守贞二字的重要,她自打嫁入关府就一向不得关府的喜欢,关夫人更是对她百般的挑剔,关宇鹏在她入门前就已经纳妾生子,根本不把皇上的旨意放在眼中,这已经不把皇家的威严当回事,姐姐却在其中深受其苦,救了煜太子回来,惯怪得罪了皇上和皇后娘娘,暂且不说别的,只皇后娘娘腹中尚未出世就已经被定为太子的龙子,如今再见煜太子归来的皇后娘娘是何其恼恨姐姐,太后娘娘自然是晓得,若是再没有太后娘娘和煜太子的庇护,不仅关府的责罚被休出门姐姐脱不掉,只这性命也是堪虞1冼紫芫眉头也一皱,一句不让的回答。
太后娘娘心中恼怒,脱口说:“玄王府是一向不过问政事的1
“是的,这一点紫芫很是清楚,今日紫芫要为姐姐讨个公道,是以着紫芫和姐姐的血浓于水。”冼紫芫语速略微快了些,“太后娘娘不必将事情与玄王府联系在一起,紫芫虽然是玄王爷的女人,但既没有昭告于天下,也没有举行正式的仪式,紫芫如今也不过是玄王爷的一个女人,算不得玄王妃三个字的主人,太后娘娘,紫芫只是以紫瑷妹妹的身份来向太后娘娘和煜太子讨个公道,更是为着姐姐腹中尚未出世的小外甥讨个公道1
太后娘娘恨恨的咽了口气,看向玄易。
玄易微微一笑,轻缓的说:“这事与玄王府没有丝毫的关系,不过,本人到是一向护短,这是本王爷女人的私事,本王爷出面,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颜面和疼惜自己的女人,不必与玄王府联系在一起。”
“皇上和皇后娘娘驾到。”外面传来太监公公尖细的声音。
“来得还真是快1太后娘娘面色一沉,“这个女人真是惟恐有人夺了她腹中孩子的天下,呸,哀家的儿子还活着,她到为她的儿子筹划起来1
太后娘娘的话还未落,皇上和皇后娘娘一前一后的从外面走了进来,虽然太后娘娘和煜太子是在正厅与玄易冼紫芫和冼紫瑷说话,房间的空间还是蛮大的,皇上和皇后娘娘一进来,房间还是立刻显得有些小小的压抑和拥挤。
未等皇上和皇后娘娘坐下,外面太后娘娘院落里的一个小太监就快步走了进来,跪在地上,“太后娘娘,关府的长公子带来了,正在外面候着。”
“宣他进来1太后娘娘恼怒的说,“真是会凑热闹1
皇后娘娘微微一笑,“还是婆母这里热闹,媳妇那里一向清冷的很,看来媳妇真是要经常的来婆母这里坐坐,免得等到媳妇有一天如婆母般时,压不得这皇宫的各色佳丽们1
太后娘娘冷冷一笑,“这世道难说的很,还不晓得是哀家命短还是皇后命短,皇后年纪轻轻的到着起急来,难不成也要学哀家这样一个人辅佐自己的儿子登让皇位?你到是着急着咒哀家和哀家的孩儿早早归西1
皇后娘娘立刻笑着说:“看来婆母心情不好,媳妇实在嘴快的很,是媳妇的不是,媳妇打现在开始就闭上嘴,不晓得婆母会不会心里舒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