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灵看了眼,给阮榛拉走了。
  “怎么?”
  阮榛不解道:“我得?去打个招呼啊。”
  “他这盘得?输,”宋书灵轻描淡写,“二哥什么都好,就是输了棋会骂人。”
  果然,没多久后面就传来了嘹亮的吵架声。
  要不然说都是居士呢,气势磅礴,酣畅淋漓,可?也愣是没带一个脏字。
  张老头倒是很满意,因为这儿的鱼塘更大更广,还能有人陪着?一块儿逗黄狗,除此之外,他也知道了阮榛和宋书灵之间的关系——
  没办法,刚到家?那会儿宋书灵没忍住,给人按墙上亲嘴呢。
  谁曾想?张老头没去疗养院,就在屋里等?着?他俩。
  要说还是怪鹦鹉,憋着?一肚子的坏水,给脑袋埋在翅膀下?面,特?意地不通风报信。
  咋说呢,张老头这会儿要是能走路,得?举起拐杖追着?宋书灵打。
  阮榛臊得?想?死,青春期的时候他都没早恋,这会儿被人逮了个正着?,但是纸包不住火,心一横就扭头跑,心想?拉倒吧反正爷爷揍的是宋书灵。
  这人抗揍。
  结果宋书灵硬是给搞定了,不仅如此,还特?意请来了姨母林素兰,来进行远程协助。
  林素兰女士搞了一辈子学术,又教?书育人多年,隔着?电话都能给张老头讲得?一愣一愣的,后来不知道宋书灵给人承诺了什么,反正张老头眼睛一闭,抿着?嘴,不吭声了。
  阮榛知道,这是默认接受了。
  他悄悄问过,是什么时候告诉家?人的。
  宋书灵轻飘飘的:“早就说了。”
  但是这个“早”,具体指的什么时候,他就没再继续讲下?去了。
  俩人都在忙。
  除此之外,阮榛又去学校进行了情况说明,走了各项手续的流程,给坝底的孩子们?一人订做了两身能换洗的校服,趁着?下?半学期没安排课程,研究了下?之后的图书馆捐赠。
  宋书灵也一直在外面跑,不着?家?。
  但晚上一定回来,在阮榛额头亲一下?,说声晚安。
  神奇的是,俩人在坝底那会儿还一个被窝睡觉呢,回来后就分开了,最早是阮榛陪着?在疗养院住了几天——也不远,离宋书灵那就半个小时的距离,后来是宋书灵忙,回来的时候阮榛都睡了。
  他站在床边看了会,还是离开,给门轻轻地关上。
  月余的功夫过去,所?有的事?情终于回归正轨,阮榛也彻底放下?心来,甚至有了兴致去招惹那只?雪白的鹦鹉。
  原因无他,这扁毛畜牲心眼儿多,早上起来扰人清梦。
  宋书灵正坐在沙发上看书呢,看见阮榛伸着?手指戳鹦鹉的毛,没忍住地笑了。
  鹦鹉“嘎嘎”地叫了两声,拍着?翅膀飞走。
  “完蛋,”阮榛扭脸过来,“它最记仇了,会不会明早还过来啄我起床……我得?锁门。”
  宋书灵抬眸看他,把书放下?了。
  “别锁,”
  他微笑着?看向?阮榛,姿态矜贵:“给我留着?。”
  阮榛没吭声。
  安静片刻,宋书灵拍拍自己的腿:“过来。”
  旁边是一整面的巨型鱼缸,五彩斑斓的热带鱼静静地游动,淡蓝色的光晕折射出宁静的惬意,阮榛垂着?脸,真?的一步步地走来。
  然后,坐在了宋书灵的腿上。
  宋书灵的习惯,看书的时候总要戴个金丝眼镜,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在镜片后,是很淡的眸光。
  “怎么还不长点肉呢?”
  他抱着?人,轻轻地掂了一下?:“宝贝,我得?给你养胖点才好。”
  明明屋里没人,就他俩——那群小动物们?不算,但声音还要压低,酥酥麻麻地往阮榛耳朵里钻,生怕被隔壁的鱼听见分毫。
  阮榛两手搂着?宋书灵的脖子,看了会儿,凑上去,亲了宋书灵。
  这也是他第一次,主动的亲吻。
  宋书灵没动,仰着?脖子,喉结快速地滑了一下?,以一种被俘获的姿态来面对,双手轻轻地握着?阮榛的腰,胸口不住起伏。
  过了好一会儿,阮榛直起身子,笑得?有些?没心没肺:“成,不锁了,晚上我给你留门。”
  可?宋书灵不肯了。
  商人最为敏锐有野心,这会儿是上午九点十?分,离晚上还得?起码十?个钟头,他受不了,等?不及,一把给阮榛托着?抱起来,沉着?脸就往卧室走。
  阮榛被摔到床上,身体弹了一下?坐起来,歪着?脑袋看人:“宋先生不是说,您有的是耐心?”
  “嗯,”
  宋书灵点头承认,当着?阮榛的面拿掉眼镜,解开自己的领带。
  “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我有多么的耐心。”
  被捂住嘴的时候,阮榛心叫大事?不妙。
  可?身体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都是成年人,一个眼神都能知晓彼此心意,宋书灵在忍,他也在忍,晚上印在额头的亲吻结束时,阮榛都会悄悄睁开眼,看向?那离开的背影。
  别这么有耐心了。
  阮榛把脸埋在枕头里,抿着?嘴笑,又觉得?不好意思。
  在这方面,他还挺随心所?欲,也愿意诚实地面对自己的欲望。
  那么现在,阮榛就闭上了眼睛,心跳着?感受这陌生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