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萱听着秦晚这漫不经心而又大逆不道的话暗暗心惊,却看在一旁的姜北屿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陆萱说:“的确如此!这两点,对我皇兄都没有任何好处,一定是齐王!
  他早就觊觎了我皇兄的皇位,就想把这一池子水搅混,姜国和北国若继续开战,他就可以做背后的黄雀,趁机撬走北国的江山!
  如若皇上继续对北国出兵,那便是如了他的意,反被他当成工具了啊!”
  秦晚说:“话虽如此。但明面上,此番,姜国的确是被你们算计,你们并没有按照约定,完璧归还手机,所以,姜国还是会继续对北国出兵,你说有人在背后搞事,那是你们北国自己的家事,不是吗?
  姜国,要的是北国的一个交待。”
  陆萱无言以对。
  她知道两国之事并非她一个妇人左右改变,但也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好,我知道了。”她对秦晚说了一句,被她扶了起来。
  “我还有一个请求……”陆萱殷切的望着她:“我能不能,看看我的孩子?”
  “行啊,她就在这里。”秦晚答应得爽快,然后把姜北屿怀里,他刚才在喂奶的孩子递给她。
  陆萱很意外,看着姜北屿方才抱在怀里亲手喂养,还以为那是他和冷贵妃的孩子,没想到是她的。
  接过来,就看见这孩子被喂养得挺好,身上干干净净,穿着她从没见过款式的粉色漂亮的小裙子,奶呼呼的小脸,嘴上叼着一个奶嘴,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不到四个月,已看出一个美人胚子的雏形,长大了一定倾国倾城。
  陆萱望着她,轻抚着她的小脸,不禁喃喃:“宁安,我的宁安……”
  秦晚说:“你放心吧,在这她就是公主,我和皇上,会对她一视同仁的。”
  宁安从小就是用最好的纸尿裤,喝最贵的奶粉,她在现代给自己的宝宝买衣服,有他的一件,就有宁安的一件。
  陆萱也看得出来,宁安得到了很好的照顾,有些欣慰。她就希望她能无忧无虑的成长。
  抱了好一会儿,她才依依不舍的还给她,往后一退,“那,不打扰皇上和娘娘了。”
  -
  陆衍快马加鞭的派人送去了赔款和小黑盒子,便一直等待着姜国退兵,没想到,边关却传来急报,姜国兵临城下,将要再次对北国进攻!
  他顿时震惊,才知道,小黑盒子里隐藏了炸药,送到姜国后差点将姜北屿炸死一事。
  现在姜北屿暴怒,北国和姜国之间的关系自然是完蛋了。
  “陆晔!!!”
  陆衍恼羞成怒,带兵冲到齐王的府邸,想要将他捉拿,才发现齐王府已经人去楼空。
  自从他将小黑盒子送走那日,陆晔便开始告病,人早就偷偷溜走了。
  陆衍恨得牙痒痒。
  他演了好一出大戏啊!故意吞了一颗螺丝阻止他将小黑盒子交到姜国,让他以为那个小黑盒子是真的,谁知他竟偷梁换柱,还在里面偷偷藏了暗器!
  眼下,他只能派使节前往姜国安抚,道歉。
  这件事自然是没这么好揭过去的,陆衍只能亲自写信,把齐王调包一事,如实告知了姜北屿。
  姜北屿要求北国交出齐王。
  陆衍自然是全国通缉齐王。可齐王擅长制造人皮面具,一天能换几种造型,面具一戴,连他亲爹都认不出来。
  此时,齐王正泛舟湖上,无比逍遥。
  他已来到了姜国。
  如今的姜国正是腊月,天气有点冷,不过船上有烤火的炉子。
  他对面,坐的是姜国原来的贤王,原太后之子姜羽洛。
  自从太后被姜南歌一行从南国抓回来之后,他自知在南国待着也没有什么意思,又易容回到了北国。
  他曾远远看着昔日风风光光,高高在上的母后衣衫褴褛扫大街的画面,但他无能为力,只能远远看着,甚至没有上前。
  母后攒了大半辈子的钱财已经被姜北屿掠夺一空,他不知道齐王找他还有什么目的。
  寒冬腊月的,齐王摇着手上的扇子饮茶,笑眯眯的看着他:
  “你的母后,为了你费劲心力。一心想将你推上皇帝之位,如今她身陷囹圄,只能每日扫大街,吃干馍馍,你就不想为她做点什么吗?”
  姜羽洛苦笑:“可我又能为她做什么呢?”
  齐王笑了笑:“听说,你的母后手上还有一笔钱,但她攥得很紧,迟迟不肯漏一点儿,你身为她的儿子,一定能有办法支配。这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小鬼愿意帮忙,你能做的事可就多了。”
  姜羽洛眼皮跳了跳。原来是惦记他手上的钱……
  母后这笔钱是在北国的九州钱庄存的,但只要手上有票据,在存后三个月,在姜国也可以支取。
  只是这异地取钱,需要三个月的时间同步,因为每一笔存取款的信息都需要人工在各国之间互通,想来,这齐王是还没得知,这笔钱已经在姜国,被姜北屿取走的消息。
  如若,被他知道,钱已经被取走,那么在齐王眼中,他便没有任何一点价值,不如趁机诈一诈齐王,让他为他做点事情。
  姜羽洛故意装傻:“比如,什么事呢?”
  齐王说:“我在姜国养了一支私兵。每隔三个月我都会给他们拨一笔费用,但我这次出门走得急,没带够军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