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离开后,他立刻开始上下观察摸索着办公室内的所有细节。
从地板砖摸到天花板,他正在摸着吊灯时,敲门声响起。
他咳咳一声,回到地板上,坐在办公椅上,“进。”
秘书长进来,“先生,这是此次拍卖会的所有交易流水,请您过目。。”
西格玛说,“放在这吧,我会去看的。”
秘书长走后,西格玛又回到天花板上摸索吊灯。吊灯上面蒙着灰尘与蜘蛛网,西格玛心疼地拧巴脸,他向下找不到纸巾,于是撕了一张流水单用来擦灰尘。
终于擦干净。
西格玛送口气,他将流水单扔到垃圾桶中,舒畅地坐在办公椅上。
等等!
西格玛从垃圾桶中翻出那张流水单。
他颤抖的看着流水单上的文字以及照片。
[33号拍卖品,假死少年
备注:虽然是植物人,但是外表与身材足够优越,一定会引起某些特殊癖好的顾客竞相拍卖。
状态:丢失。]
西格玛看着33号拍卖品的照片,用力地擦掉照片上面的灰尘,震惊几秒爬起给费奥多尔打电话,顾不上对费奥多尔的恐惧,他连问好都没有,直接说,“费奥多尔大人,我,我好像直到您的爱人的下落了。”
密不透风的房间内,费奥多尔睫毛微颤,桌上摆放着一个骷髅头雕塑,一壁之隔外是幽深的海洋。
费奥多尔在深海之下,他的皮肤因为太久没有见过阳光而格外苍白,他说,“西格玛,你应该知道,欺骗我是什么下场。”
西格玛说,“大人,我给您扫描过去这张图片!”
图像传来。
费奥多尔摸着屏幕,他沉默许久,“西格玛,这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
费奥多二捂住眼,指缝中透出泪,可他的笑声越来越大。
他抓着扶手,咳嗽一声,“真也。”
那一刻,西格玛觉得费奥多尔格外可怜。
沢田纲吉坐上离开天际赌场的直升飞机。
拍卖来的指环已经被他戴在手上,他转了几圈指环,闭上眼时,他的脑海中却总是挥之不去一个身影。
他揉揉太阳穴,自嘲是自己疯了吗,不能因为我妻真也的死亡,而看谁都像是我妻真也。
接过执事送来的眼罩,他准备浅眠一会儿。
他有个习惯,在睡前习惯将今天的一天回顾一遍。
这个习惯,在他被里包恩限令禁止回到日本后开始出现,在我妻真也死亡后更为严重,因为通过这个方式,他才会真真切切感觉到,他是真的度过一天。
他回忆到了与六道骸的交谈中,突然,会想到了什么,他无意识敲打膝盖的中指停顿。
六道骸正在追求的人,好像也是白头发。
身高相似,体形相仿,甚至发色也是一样。
因为失去弟弟而痛苦万分,以至于寻找替代品消遣内心苦闷无可厚非。可是六道骸还说,替代品是他的正在追求的人。
沢田纲吉面若冰霜,这一点让他心生不虞。
他的思索并未停下,他仍觉得有一些地方仍存在卡点。
“沢田先生,已经进入意大利境内。”飞机驾驶员说。
沢田纲吉摘下眼罩,俊秀的面庞隐隐带着怒色。执事跟了沢田纲吉已有五年之久,还是第一次在冷淡的沢田纲吉先生,看见如此生动的表情。执事紧忙上前,“沢田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直升飞机的通体,是由世界上最为坚硬的防弹钢铁建造而成,这么说,富饶如彭格列,也只打造出这么一架,仅供沢田纲吉使用。这架飞机,就算一百颗巨威导弹同时轰炸,飞机也可能毫发无损。可沢田纲吉轻而易举,就将飞机的侧壁捶出手掌的形状。
沢田纲吉咬牙,“返回拍卖场。”
他怎么忘了。
那可是六道骸。
六道骸性格冷清,拥有洁癖,眼中容不下沙子。绝不可能做出寻找替代品的事情。
沢田纲吉的脑海一半是我妻真也还活着的喜悦,一半是对六道骸的愤怒。
真也是他的弟弟,他怎么能下得去手?
正在检查直升飞机的机油是否足够。
我妻真也认真地蹲在六道骸身旁,六道骸看我妻真也如此感兴趣,于是说起如何驾驶直升飞机的技巧。我妻真也一边听,一边点头。
后来机油气息太重,我妻真也就坐到外边等待了。
他坐在直升飞机的门口,不时回头看看里面的六道骸。
“真也。”
我妻真也听见了这句招呼,他扭头,是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全身僵硬地站在我妻真也面前,夜幕沉沉,他背着月光,低头去看阔别已久的人儿。
“纲吉!”我妻真也晃晃脚尖,有点开心,“好久不见!”森*晚*整*理
沢田纲吉低恩一声,他不知如何面对我妻真也,不知接下要和我妻真也如何对话,手脚慌乱。
脚步声响起,六道骸站在我妻真也身后。
两个人的目光对撞,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