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跳下椅子, 跑到玄关处打开门。
琴酒走进屋中,脱下身上的黑色风衣, 走到浴室时清洗时,身后的尾巴还在跟着, 他脱下沾了血的深红色衬衫, “你要和我一起洗吗?”
我妻真也扒着门,只探出一个头,“我不想。”
“那就关好门出去。”琴酒随手将衬衫丢尽垃圾桶中, 打开花洒。
“你转过来让我看看前面。”我妻真也甩甩发丝上的小水滴,催着琴酒, “快让我看看呀。”
氤氤的水汽遮住琴酒怀疑的神色。
琴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兄弟,形势不错。他大方转过身。
我妻真也松口气, 他说:“太好了,没受伤!”
……
琴酒转过身,啪一声将莲蓬头水开到最大。
我妻真也连忙关门退出去,呸呸掉嘴中溅到的水珠。
“这么暴力。”他嘟囔。
琴酒并不经常接单, 只有报酬非常丰厚,或者是他觉得到应该接单的时间了, 才会出门。
我妻真也也每次都在门口,或者在阳台上等着对方的回来。
琴酒每次回来时,身上都没有伤口。
我妻真也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开端。
不消多日,琴酒就会恢复正常。
可这份幻想在我妻真也私人手机收到一份视频被打破。
视频下角,日期显示的是今天。
主人公是琴酒。
一开始的他很轻松地就进入目标人物的别墅,他快速解决保镖与护卫队之后,锁定目标任务所处的位置。他擦拭掉手上的污痕之后,身体僵硬,胳膊呈现出很怪异的静止状态。
手臂怪异静止长达三分钟,武装齐全的候补保卫队来人了,琴酒的有利局面改变。
视频到这就结束了。我妻真也一直看到最后一秒。
看来就算琴酒继续做一名杀手,身上的剧情惩罚也不会完全消失,他想。
发送视频的手机号,ip地址显示来自未知境外。
他将这个手机号拉入黑名单。
欧洲境内,一所地下基地。
费奥多尔发现手机号没拉黑,惊讶一瞬,随后弯起眼睛笑得温柔,对着一旁的伊万说,“不知道是性格变了,还是这就是本来性格,既然会拉黑手机号。我本来猜他会问我这是不是造假的视频。”
伊万弯下腰,“国际异能力者组织还在对我们穷追不舍,不够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到横滨。”
费奥多尔托着腮,盯着屏幕上的琴酒资料。
噢。
一个身患隐疾的普通人杀手吗?
残废而已,费奥多尔手抵了抵太阳穴,对伊万说,“你猜,他在得知琴酒是个残疾人之后,对琴酒的兴趣还能维持多少?”
伊万迟疑,“两个月?”
费奥多尔发笑,但是笑容却充满讥讽与冷漠,“一个星期,他就会离开琴酒。毕竟”
他这样的骗子。
最擅长的就是,将人骗到手又没了兴趣以及利用价值后,一脚踹掉。
“最近就不要关注横滨的动态了。”费奥多尔起身离开操控台。
“将全部精力留在对付国际异能力者组织。”
“是。”
横滨,到了夜间。
钥匙孔响起转动的声音。
琴酒衣着干净整洁地出现在家中,身上看不见任何打斗或者受伤过的痕迹。
“今天回来好晚。”我妻真也皱皱鼻翼,他问,“今天还顺利吗?”
琴酒捞过他亲了亲,声音有点沙哑但是很顺畅地道出,“一切顺利。”
骗子。
我妻真也看着琴酒的背影,心道。
这个视频作为起因,我妻真也开始在生活细节中关注起琴酒。
确实抓到了一切蛛丝马迹,比如对方的手会出现不自觉的僵硬,比如对方在拿起水杯时会出现地卡顿。
也在偶然的一次,从琴酒的手机中看到了和私人医生的通讯往来。
琴酒的手机从不设置密码。
就这样放在茶几桌上。
我妻真也想拿起手机细细看时,身后出现琴酒的声音,
“真也在做什么呢?”
我妻真也转过头。琴酒手上带着黑色手套,赤着脚依靠在书房门框,眼睛扫了眼我妻真也手中拿着的手机。
我妻真也眼睛转了转,他坐回去,背对琴酒:“我在吃醋。”
琴酒表情怪异,“吃醋?”
我妻真也高高举起琴酒的手机,大声说:“你经常和这个男人发消息联系,我不喜欢,我在吃醋。你之前和我聊天时最多只说一个‘恩’字。”
琴酒将医生的联系方式删除,“还吃醋吗?”
我妻真也目瞪口呆琴酒的动作,他慢半拍后呆呆摇头,“不吃。”
好干脆利落。
人都没了他还怎么吃飞醋。
相隔六天,琴酒又来了一个单子。
琴酒说,这个单子很简单,不消两小时就可以解决,任务目标就是杀了一个名为斯莫安的小喽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