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不是他记忆中的米歇尔,而是另一个有着银发的少女。
你浑身湿透了水,鬓角的发丝狼狈地贴在脸颊,就连睫羽也粘成了一簇,暧昧地往下渗着水珠。
然后他注意到了你红扑扑的脸蛋,以及肩膀被打湿了的发丝,那些如游蛇般卷曲的柔软勾勒着你肩膀的轮廓,游过锁骨,滑向你在战斗中被他不慎撕开的紧身里衣,最后停留在你瓷白的胸口肌肤上。
两道被他抓开的红痕微微发肿,此刻又开始渗血,但因为浸透了水,血珠颜色偏淡,它自顾自地从你的伤口滑落,勾引着他的视线不断下滑,最后没入了那处足够隐蔽的沟壑之下。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莫名的口干舌燥让他脑内本就不够清醒的思绪愈加混乱。
“怎么样,恢复意识了吗?”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状态有多么“恐怖”,见到魈醒来,你直接带着那身湿到几乎透明的衣服向他靠了过去,担忧地询问他的情况。
“你是……不……”他翕动唇瓣,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也或许他的脑袋里有点想法,但是这种状态下的自己实在是组织不出一句适当的语言。
你是米歇尔吗?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身上会有和那个少年一样的气息?
刚才是你把他从温泉里捞出来的吗?那么和他战斗的那个少年又是谁,现在去了哪里?
不过很快他又一次看到了你胸前还没来得及自愈的伤口,那两道显然是被利爪切割开的痕迹,无不证明了罪魁祸首就是自己。
魈或许是想问你要点解释的,但话到嘴边,光是看到你那副湿透了的模样,以及你胸口那两道叫他难以启齿的疤痕,那种从高处坠落的眩晕感便同后遗症似的肆无忌惮地袭击了过来。
所有的困惑都在这一刻化作了……他是不是抓到了女孩子的胸?
魈的脸颊迅速被绯色所浸染,那双有些混沌的眸子也幽幽盯着你的面庞,叫你分不清楚他到底是在质疑你的身份,还是单纯地因为坠落而让大脑产生了混乱。
“喂,魈……?!”
并且下一秒,那个少年忽然身形一晃,就这么再次晕过去了。
“嘶,看来仙人的体质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好啊。”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你尴尬地挠了挠头发,打算先将魈带回你休息的住处治疗。
至于你的身份到底是男是女,还是什么诅咒之类的,你相信这家伙在清醒过后也不会太多过问,毕竟他总是那么一副对世人不感兴趣的清冷态度。
当然,如果他想要知道,你也不介意同他说说。
水珠还在滴滴溚地顺着衣角往下淌,离开了温泉不久,那些渗透你们衣服的水便完全冷却了温度,此刻山间寒风一吹,冻得连你也感受到了些许的不适。
魈身上带着伤,再加刚从失控中恢复意识,你担忧他身子扛不住,便将他搂得更紧了些,跨着大步要往璃月赶。
不过你才没离开温泉几步,迎面的树丛忽然晃悠了两下,月光透过错综复杂的枝叶在地面洒落斑驳光影,你也见到了那个从林中走来寻找你的男人。
橘发的青年站在你的不远处,似乎因为看到你的身影而感到了些许喜悦,不过他很快就因为你与魈过于亲昵的距离而微微蹙起了眉头。
在达达利亚的印象里,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战斗狂,除了那些险峻的挑战亦或是强者的邀约,你从来不会为任何人停留目光。
但此刻在他设想中就是这么一个无情的人,正紧紧地抱着另一个对你来说根本没什么“感兴趣”价值的少年。
女孩子肩头与胸口的布料都破损了,大片的血渍在你衣摆绽开如红莲般妖冶的色彩,而你怀中的魈也同样如此。
你们之间似乎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但比起立场不同,这在达达利亚的眼里看上去更像是……你为了拯救这个家伙而特意将他一个人丢在了海灯节上。
他倒也不是那种不由分说就发火的类型,遂在见你停下脚步后,达达利亚大步走向了你,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对方在你眼里有些气势汹汹的态度叫你颇为不悦,再加上你本就懒得搭理他,遂此刻只是淡淡答道,“如你所见,魈受伤了,意识涣散,我要带他去我的住处治疗。”
也是彼时他才注意到,你怀里面容清隽的少年似乎有些眼熟,且从这身装扮来看,他应当是璃月人口中提到过的护法夜叉。
“他是仙人,”于是这个答案被达达利亚脱口而出了,男人望着你,那双如大海般碧蓝的眸子倒映着月色下你微微蹙起眉头的面庞,“他不需要你的照顾。”
或许他说的是事实,仙人千百年来都在守护璃月的和平,他们受到的伤害不计其数,也不差今天这么一次。
你抿唇,没说话。
见你沉默,男人忽然抬手来抓你的衣摆,你本该纯白的圣袍在刚才的战斗中浸透了血污,大片大片散发着叫人蹙眉的血腥气味,而那些撕裂的布料处,无不证明了你也受到了不少的伤害。
“你的伤也需要处理,米歇尔。”他的声音少有的平静,似乎真的有在试图说服你的固执。
但不知道为什么,对达达利亚时,你总会忍不住产生那种要和他对着干的逆反心理。
“你又不是第一次认识我,”你说着,毫不顾忌地扯开了自己胸前破碎的布料,叫他看到了你女性躯体的轮廓,“我有自愈能力,这种伤口要不了多久就会愈合,衣服上的血渍是之前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