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
我又是谁?
显而易见的,作为知情者,钟离和魈都没有说话。
胡桃看了他们一眼,蹦到了我的面前,挽住我说:“我都忘了阿鸢你是异乡人呢,这个是辨善惩恶真君,传说中帝君的女儿,司掌璃月刑罚千年,不过在几百年前与深渊的某场战役中失踪了。”
“她一直都是这个小女孩的样子吗?”我听到自己问。
胡桃点头:“传说中是的,小帝姬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长不大。”
当然长不大,因为我是在异世界长大的。
胡桃没有察觉到我的异样,见我这么感兴趣,又继续跟我科普了起来:“据说她的能力是审判裁决,任何真实与谎言,善与恶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在璃月港还未建立完整的律法制度的时候,诸事全靠真君裁决。”
我是什么璃月水神吗?
在大脑一片混乱的时候,我居然还在苦中作乐地想。
可是下一秒,我的大脑里就涌现出了一段记忆。
【女童叉着腰一脸不开心地对坐在书案前处理政务的年轻岩神吐槽:“怎么谁家丢了一只鸡也要我来审判,厄歌莉娅阿姨不如把神位给我算了。”】
【无端杀伐之相的神明便把她抱起,大掌揉乱她扎得漂亮的发髻:“阿鸢,不要胡闹。”】
【女童不满地用力捂住头发:“不要揉!归终阿姨刚跟我编好的!”】
【于是放在头顶的手更加变本加厉地揉了起来。】
我:……
钟离你年轻的时候居然是这样的吗?
难怪七神雕像都站着只有你小子坐的那么猖狂。
还有……
难怪我现在长不高,原来是你老摸我头?
(四)
看完烟火就是吃年夜饭的时间。
不过好在我的怨种老爹还是坚持做了文火慢炖腌笃鲜,预计还有一个时辰还能炖好,我们一群人就坐在往生堂的大堂聊天。
今年的客人不算太多,我叫了烟绯一起来热闹热闹,现在胡桃正跟烟绯一起聊天,两个人一看就是超级e人,颇有一些一见如故的架势。
而另外一边,我跟魈坐在一起,两个人陷入了沉默。
准确来说,是魈本来就不太爱说话,而我现在脑子乱乱的。
我闭着眼,一直在梳理自己的记忆,两个世界的记忆糅杂在一起,我一时间有一点分不清自己身处何处。
这个游戏是真实存在的吗?那个世界的一切会不会也只是我的一场梦境呢?
我的记忆交织着,难以找到突破口。
随之我感觉有人戳了我一下。
我迷茫地抬起头,看向身边的人,魈看着我,轻轻地问:“阿鸢,需要我去找帝……你父亲吗?”
我忍不住把头抵在他的肩膀上,揉着自己的眉心:“不用,我只是觉得很乱。”
“魈,你说两个世界,哪里才是真的呢?”
我的话说得非常莫名其妙,但我知道他懂我的意思。
魈在我靠上来的时候就已经僵硬了起来,但还是非常乖巧地思索了许久,才认真地回答我:“提瓦特大陆之外,本就有更多的世界,或许都是真的。”
是啊,或许都是真的。
我只是在这里出生,在那里长大,然后回了家。
不用再去向钟离问询那么多为什么了。
我已知道了自己的来处,和去处。
(五)
我们就这样安静地待了一会,然后我睁开清明的眼,坐直身体,从尘歌壶里取出了那份罐装知识。
一直在跟胡桃一起八卦我们的烟绯也瞬间注意到了这里,她惊呼出声:“阿鸢,这是不是你上次学院争霸赛的冠军奖励?”
我点了点头。
“你要做什么?”烟绯问。
我什么话都没有说,举起这份罐装知识,然后手一松,在烟绯惊讶的目光中,将它摔在了地上。
脆弱的罐子破碎开来,里面的罐装知识也随之消散不见。
“它的内容已经不重要了。”我说,“最好是没有第二个人知道里面的信息更好。”
里面的内容,太过于惊世骇俗,或许就连纳西妲,也没有办法知道里面的东西。
因为这份罐装知识,是有开启条件的。
它规定了必须得有知识里面提到的当事人,才能够获取这段知识。
里面内容的分量足够让所有的学者都为之疯狂,而它对于我来说,却只是帮我确定了我身世的真相。
它的当事人只有四个。
水神芙卡洛斯,芙宁娜,岩神摩拉克斯。
和钟离鸢。
就算不去读取里面的内容,我都已经找到了这四个人的关联性。
【瞒过天理,一魂双人】
罐装知识里面只有这八个大字。
(六)
我轻手轻脚跑到了厨房,一把从背后抱住了我亲爱的老爸。
钟离感受到了我的情绪,他正在搅拌腌笃鲜的动作停顿了下来,将汤勺搁置在一边,这才偏过头看我:“怎么了,阿鸢。”
“这次海灯节的主题是你选定的吧。”我闷闷地埋头,“老爸。”
“嗯。”钟离应了一声,转身想来看我地情况,却被我死死抱住不能动弹,他无奈地说,“阿鸢,到底怎么了?你可有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