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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平稳的行驶在路上,窗外正飘着雪花,车内放着舒缓的轻音乐。应柏云半倚在副驾驶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陈风聊着。
“哪有晚上结婚的?”应柏云偏过头看他:“岑姐真是这样跟你说的吗?”
“嗯。”陈风应了一声,他打了左转向灯,声音很淡:“她一向这样与众不同,想一出是一出。”应柏云想到那个画画的艺术家,回想着那人的名字,迟疑的问了一句:“是叫陈方平吗?好像是个美术老师。”
“是他。”陈风轻轻笑了一声,随后偏过头看了他一眼:“你还记得?”
“怎么不记得。”应柏云半倚在副驾驶座上,拿眼睛轻轻看他:“我还记得你那天如英雄下凡,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语气稍顿,应柏云打趣道:“那晚你还请我吃了顿饭。”
“可是我不会说话,惹你伤心了。”陈风神色很淡:“你当时都快哭了,现在想起来我都有些手足无措,很担心你生气再不理我了。”
应柏云闻言故意逗他:“我没生气,只觉得你说话一针见血,是当我男朋友的一块好料。”
“你又哄我,”陈风抿着嘴,有些不开心:“你当时不喜欢我,只有我每天提心吊胆的怕你生气不理我。”
“冤枉。”应柏云将糖果转了圈,回想了当时的场景,一时没想到反驳的理由。
毕竟那时候他真的只把陈风当作弟弟。
沉默稍瞬,应柏云问:“你和岑姐有说带我去吗?”他声音很淡,提醒道:“当年我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我怕她会介意。”
陈风闻言偏过头看了他一眼,放轻了油门:“怎么会,我还是借你的光。”从外套里掏出一个红色请帖,陈风的声音放得很轻:“打开看看。”
应柏云一愣,接过了请帖。
小应,你好呀!见字如晤。听陈风说你回来啦,我真是太开心啦~~~距离我们上次见面已经好久好久了。你小子,当年把雷鸣雨托付给我就走了,让我倒贴了几年的猫粮和罐头!现在雷鸣雨已经被我养成白白胖胖的小胖猫啦~
言归正传,下周日(二十号)我要结婚,新郎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请你务必过来结算一下罐头费和份子钱。另:如果姓陈的也想来,你看心情领着来吧~
一个漂亮的岑大美女。
盖章。
章印是一个圆乎乎的猫爪,看得出雷鸣雨并不乐意,将墨弄的到处都是。
“岑姐这么多年都没变过,”应柏云手一顿将请帖收进了口袋里,带了些鼻音:“还是那么可爱。”
“应哥,我又有点吃醋。”陈风轻哼了声:“换个词夸她嘛。”
应柏云闻言破涕为笑,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这像是被醋罐子泡着的,换哪个词你都要吃醋。”
陈风不置可否,沉默稍瞬他轻轻笑了笑:“应哥,小七开了间网吧,如愿以偿的当上了老板。冬瓜也学了一门手艺,现在饿不着自己了。”
车子平稳的驶进了有些熟悉的街道。
这几年的发展并没有对这一隅街景作出太大的改变,依旧是有些亮眼,缺胳膊少腿的餐馆,一路开来,小吃街依旧火热,吆喝声不绝于耳。
这个明明身处于西南方却被称作西街的街道,和数年一样不失热闹,不失烟火气。
应柏云盯着眼前的一幕幕,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近乡情怯,异常心悸。
“应哥,”在这时陈风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伴随着窗外不断飘落的雪花,他笑着牵起了应柏云的手:“放松点,大家都很想你。”
应柏云从来没想过岑姐结婚地点会在火锅店,看着火锅店门口两人大头贴时,应柏云有一些小小的震撼。
按陈风的话来说,岑姐花了大手笔,霸气包下了火锅店一晚。
当时岑姐将钱甩在火锅店老板脸上时,小小的爽了一把,五千块而已,体会一下霸总的快乐。
挺值的。
只是有些超了预算,最后发现结婚照还没拍,两人干脆去“剑桥市场”二楼拍了十块钱两张的大头贴,洗出来一看还挺不错,岑姐就逼着老板挂在了门口。
听着陈风娓娓道来,应柏云抿了抿嘴,有些想笑。
旁边的陈风倒是像习惯了,停了车,替应柏云松了安全带,摁着应柏云亲了亲:“不紧张了?”
应柏云搂着陈风的脖子轻轻哼了一声:“还有点,”一口一口啄吻着,语气轻飘飘的:“你怎么不提前通知我,什么东西都没买。”
“你再亲亲我,”陈风声音暗哑,轻笑着哄他:“我就给你变出来。”
应柏云闻言凑过去亲了亲他的眉毛,亲了亲他的眼皮,亲了亲他左右脸颊,最后亲了亲他的鼻尖。
亲的陈风不着北了,从后座提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物盒递给了他:“等会你来给岑姐送。”
应柏云疑惑的嗯了一声:“你去送会不会好点?”
陈风半阖着眼看他,声音暗哑:“我同事他们闲聊时,我无心听了一句。参加这种酒席都是他们老婆送礼,他们就跟在后面……”
应柏云闻言诧异的挑了挑眉,笑着看陈风良久,调侃道:“你的意思是我是你老婆?”
陈风瞬间耳尖爆红,忙不迭下了车。见应柏云还在车内笑的欢,陈风拉开副驾驶车门,弯腰哄着应柏云出来:“应哥,你别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