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手腕的手倏地收紧,眼前的人久久沉默不语。等了一会,应柏云收回了视线:“知道了。”
陈风闻言蹙眉,提高了声音:“你知道什么?”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眼圈依旧带着红,语气却变得很冷:“你是不是……”
“不管你喜不喜欢我,”应柏云牵着他往门口走去,声音放的很轻:“眼睛这么红,你多久没休息了?”
不等陈风说话,两人之间隔着一扇半敞的门。应柏云从陈风的口袋里掏出了手机,输入一串数字后将手机塞回他手中:“等你休息好了给我打电话。”
见陈风望过来,应柏云声音很淡:“我有点想吃回头草。”语气稍顿,他认真的问:“陈总,我能追你吗?”
——
应柏云是被闹钟吵醒的,闹钟已经响过两轮了,再没有拖延的理由。
艰难的睁开了眼,喉咙还有些刺痛,吞咽不得。
昨晚发生的事随着疼痛一幕幕在脑海中上映着,昏沉的大脑倏地清醒,应柏云发着愣,起身喝了杯凉水。
简单洗漱了一番,看着镜子,应柏云迟疑了片刻,随后东翻西找从柜子里找出一个在商场促销买的洗面奶。
洗了脸,刮了胡子。
顺手将死板的黑框眼镜换成无框眼镜,微微上挑的眼尾还带着微红,显得本就白皙而瘦削的脸多了分意犹未尽的清冷。
应柏云凑近了镜子。
无框眼镜遮不住他眼下的小痣,应柏云轻触着,想到了昨晚陈风触碰此处时给他带来的心悸。
说是要追人,虽然不假,但是应柏云对此丝毫没有头绪。
之前两人在一起也没有正经的谁追过谁,感觉到了,心意互通,形式上的东西便可有可无。应柏云还有两年就要奔三了,虽然没追过人,但经常被人追。放在前些年,他可能还会借鉴学习,可如今小年轻追人的方法早就不适合他了。
应柏云犹豫着,觉得送花、写情书、去游乐场等大概也不太适合用来追陈风。
来不及多想,华总的电话很快就催了过来。应柏云随手拿了件不常穿的黑色大衣,打车出了门。
到达展会厅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展会厅今天来的人没昨天的多,大多都是同行熟悉的面孔,应柏云直奔公司的展位,不知为何扑了个空。
等他打电话问华总时,对方这才反应过来:“忘记跟你说主办方给我们换了位置,就在音桥旁边,附中那边的人估计在路上了,你先应付着,我得晚点过来。”
应柏云闻言摩擦着手机壳,语气稍顿应了一声。
“应助。”隔得老远,刘秘书就眼尖看到了应柏云的身影,他放下手中的资料,略带惊喜的朝他挥了挥手:“你来了?刚刚你们同事搬展位的时候我没看见你。”
应柏云朝他走了过去,双眼搜寻一周后,淡淡的收回了视线:“是的,今天起的有些迟,来晚了些。”
刘秘书笑了笑:“没事,应酬晚了都是这样的,”他扫了周围,将声音压低了些:“余总刚刚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他还没起床呢。”
应柏云眸光沉了沉,声音很轻:“你们陈总呢?”
“陈总?”像是想到了什么,刘秘书叹了口气:“陈总请假了。”
“请假?”
“可不嘛,”刘秘书叹了口气:“听小林说是生病了,昨晚发高烧连救护车都叫了,小林说陈总不愿意待在医院,吊完水就回来了。”
应柏云沉默了一会,声音放轻了些:“你们不去探望他?”
“我们也想去啊,”刘秘书抿了口温水,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先不说这走不开,关键是陈总不喜欢别人去他家。”
说完他语气稍顿,看了应柏云一眼,了然于心轻声道:“要是应助想表一下心意,到时候让小林今天送花的时候给你加上一束。”
没等应柏云说话,公司展位前来了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他戴着金丝边眼镜,年龄大概在四五十岁左右,手里还提着公文包。
估计这位应该就是附中来的人。
抽不开身,也找不到理由要陈风家的地址。
应柏云短暂的思索片刻,朝刘秘书笑了笑:“那就麻烦小林帮我送一束玫瑰花给陈总。”
“玫瑰花?”刘秘书迟疑了一下,随后问道:“行,那要加什么寄语吗?”
应柏云摇了摇头:“不用了。”
和刘秘书示意后,应柏云径直走向了西装男,两人互相介绍了身份,对方姓王,是新修项目的负责人。
公司里的几个销售都在招待客户,给王先生介绍产品性能的事就落在了应柏云身上,两人在展位上聊了一会儿,后者提出要去他们工厂看看实物。
应柏云和华总通了电话,后者闻言连忙应允一脚油门开回了工厂,应柏云只好带着客户驱车来到距眉州近一百公里外的隔壁市。
这些天g市的气候多变,没一会天就暗了下来,雨也随之慢慢落了下来。
应柏云一路上要应付着客户时不时提出的问题,还要观察路况,雨天路滑,车速较慢。一百公里开了近四个小时,终于在雨彻底落下来时抵达了工厂。
到工厂的时候华总已经泡好了茶,两人一见如故,喝茶先是喝了一个多小时。随后去了展厅,应柏云虽然对这块不是很懂,但厂里的技术有事外出,只能硬着头皮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