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她都懂,可她也是人,不会事事只从算计得失和利己主义出发,若站在宋和角度,家国被灭,他有骨气有傲气,宁愿如浮萍一般无家可归也绝不在盛齐的一城一池停留,最终却因为一个女人两次将性命双手奉上。
为何呢?哦,因为爱!这还真是该死的爱情。
宋令常常羡慕田凤仪,这一世有多少人愿意为她生为她亡,这种爱不掺杂任何功利与算计,就只是单纯的狂热的喜爱她的人。
两厢对比,她发现自己还真可怜,别人有人疼有人爱,还兼有人惦记,她是搭着钱做着东还得装孙子。
她,就得好好爱自己,不然亏死了。
思及此,她情绪有些平复,望着一桌好酒好菜,肚子又十分饥饿,所以她未答言,复又坐下,举筷便吃了起来。
萧昭业仍站着,咬牙切齿问:“你现下是何意?”
宋令夹了一片肉回道:“意思就是我饿了,我早上就因为你来没吃上。”
萧昭业气的一屁股又坐了下来,没掀桌子让宋令稍稍意外。
肯定是他也饿了,没舍得掀。
谁管他,宋令见他坐着只饮酒不动筷,她心中竟还颇有些解气,不吃饿着更好,最好多饿几顿她会更开心。
吃了几口,又觉自己确实有些借题发挥迁怒于他了,其实如他所言,他也只是听命行事,宋和的命不是他萧昭业说了算的。即便他违逆萧昭文,留宋和一命,萧昭文也自可以派别人来取宋和性命。
罢了,她自己尤是丧家之犬,又何德何能去顾及别人的性命。
得饶人处且饶人,而且将来也少不得巴结他,于是宋令复又和颜悦色的问他:“你还吃吗?”
见她开口询问,他不答反气道:“你看我还再被你哄骗再透一句给你,存心给我自个添堵。”
“好,那宋墨一切安好吗?”
“放心,他比你亲哥宋楷过的好。”
言毕,他自己也一怔,然后懊恼不已。
宋令脸上有了些笑意,给他夹了一块排骨道:“听说观鹤楼的排骨可是一绝,你尝尝。”
萧昭业冷言道:“你若真有诚意便把骨头给我剔了。”
宋令内心一阵腹诽,但宋墨的消息让她内心也舒畅了许多,便依着他给他去骨剥肉,顺便好心的夹起来递到他唇边,他先是嫌弃的微微躲了一下,听到她“啊~”的声音便口一张,肉就塞了进去。
“那你跟我好好说说宋墨的消息。”
他嚼了两口道:“再给我剔两块。”
得寸进尺,她把筷子放他跟前:“有就快说,没有就算了,我也不甚关心。”
他取筷之时不忘提醒她:“你也别不知天高地厚,现在可是你落我手里了,你可知我拿捏你跟比以前拿捏宋楷还顺手。”
宋令回道:“女人嘛,情绪来的快去得也快,萧大爷,您一定得多担待。”
宋令吃了两口,忽的想起了小春楼和郑玉一起吃宋菜的场景,和他两厢对比,差距太大了,她忽的有些想念郑玉了,不知他称帝成亲之后,过的如何?
有孩子了吗?
也是,刚成亲,应不会这么快。
其他的应比她过的好,毕竟也是皇帝。
又想到魏鸾,她忽的发觉一件事情,她伺候他将近一年时间,她二人竟是一次也没有一起用过膳。
也是,甚奇怪的,她是个奴才,哪里配和他一道用膳,只是现下会忽的想起他才奇怪。
都怪萧昭业今天总提他。
萧昭业忽道:“明日我便启程去延平了。”
宋令举筷子的手一顿。
他又道:“此一去一回,短的话也需得十几日,长的话应有月余,你莫要想我。”
宋令鼻孔出了一口气:“你要去害我本家,我还想你,我不咒你就祖上烧高香了。”
“我本还想看你人情给他一个痛快,我看我这人情不送也罢。”
宋令冷笑了:“你给他痛快说明你良心未泯,还尤有人性,跟我有何关系!我和宋和早就出了五福,强论起亲戚关系都不如你我,别把这份人情也算我头上。”
“宋怜,你是不是啃了块排骨便觉得骨头比我都硬了,敢这么呛我了,你若记不得昨日的承诺,我有的是法让你想起来。”
“……大爷,您一路顺风,承蒙您千万不要挂念!我在丰都等你凯旋而归,今日观鹤楼为您送行,回来还是观鹤楼为您接风,倒时候咱二人和和美美再点六个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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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每天都想退位,柠萌猫写的。
她也是跟我一样,多年前在jj写文,后来身体不好,离开了几年,这次回归,和我同一天转组认识的,曾经她的文在jj也是过五千收藏的,我的最多才一千多收藏,别提了,说多了都是泪,我真的跟着她学了非常多的东西,内心非常感激她。
说了这么多,要说说她的文,朕每天都想退位,我读过了,架空古言,有正剧属性,讲的是一个公主女扮男装顶替它哥哥当傀儡皇帝的故事,故事性非常好,但是得看进去才能看出门道,不像我的文走的是轻松诙谐路子,她的文风比较正派,擅长写古言,看构架应该是个长篇巨著,喜欢的这个风格不要错过,记得收藏哦~~,为她打call,攒攒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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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出卖
萧昭业虽去了延平,沐杰尤在,他偶尔会带着那几个看着就不好惹还及其讨人厌的仆人吊儿郎当的晃悠来宋令宅院。
宋令与他没有交情,自然也对他不热络,甚至十分冷淡,这有违她开门做买卖的初心:以诚待人,以信严己。
无事不登三宝殿,沐杰来此自然也是心怀鬼胎:“阿业虽未明说,我猜他定会担忧你又悄悄溜走,我已授意官府将你通关文牒给禁了。”
宋令觉得没将他打轰出去,已是诚义无两了。
“萧昭业都还未说什么,你倒上赶着为他着想,真是好兄弟啊。”
“这是自然,我此后一生荣华富贵,皆需仰仗于他,他好我便好,我们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你真是恁滴不要脸。”
“多少人想如我这般,还轮不到他呢。”
最近三姑娘的母亲卓大姐又登门过几次,每次都挑挑捡捡几个不错的男儿郎,欢欢喜喜而去,没多久又败兴而归。
三姑娘名唤乌衣,芳龄十五,比宋令小两岁。宋令直觉总是没错,来回几次后卓大姐问:“我们第一次来时,遇到的那个小伙子,看着容貌上乘,气度不凡,不知哪里人士,家世如何,可有婚配?”
如萧昭业那般,平日皆锦衣玉服的,哪怕是条狗,穿上他那身衣服气度也自是不凡。
宋令还真不晓得他在徐都是否已有妻妾,但萧昭业不会在丰都待一辈子,且又未表现出对三姑娘之意,即使将来有意,他俩身份之差也只能纳她为妾,她当时虽一时兴起对萧昭业提议撮合,后来想想也不妥当,所以这姻缘不牵也罢。
她回道:“上次那人乃徐都人士,因家中之事来此暂时歇脚而已,妻妾嘛,我听说早已妻妾成群,儿女双全。”
卓大姐悻悻而去。
又过一日,三姑娘自己登门而来。
一来便让她这院子都俏丽了许多。
只不过她态度却没那么恭顺,甚至有些咄咄逼人:“是否因你同样爱慕于他,才对我百般阻挠?”
嗯???
这姑娘,怎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呢?
此时正遇沐杰登门,应是听到三姑娘对她的指责,饶有趣味般的开始明目张胆听墙角了。
宋令好心解释道:“并非如你所想这般,我开门做生意,自然是希望能给所有登门的未婚男女皆觅得称心如意之人,可感情理应两厢情愿,你这落花有意,可他那里流水无情啊。”
三姑娘一脸不可置信:“绝对不可能,我这么美!我看上他了,他怎么可能看不上我,定是你从中作梗!”
沐杰“噗嗤!”一声笑了。
宋令心想三姑娘可真不含糊,自我认知十分到位,就是识人欠点儿。
“你确实美。”宋令对此很认可:“可世上美人何其多,美的各有千秋各有特色,也许他喜欢别样的美人胜过你这样的呢?也许他喜欢男子呢?人心很难测的,是吧?”
“我不信你口中之言,我见你与他同进同出,自是关系不一般,我不介意与你同侍他,你也不应对我们万般阻挠。”
同侍他?!好家伙!快打住!你不介意我还介意哩。
好吧,既然人家心意已定,她多说反而不益,路是她自己选的,何须她瞎操心。
她遂指着沐杰道:“门口这人,便是他表亲沐杰,你若想见他,找他便是。”
沐杰非常配合的一扬手,便依言走了过来,他对三姑娘问道:“姑娘看上我家阿业了?”
三姑娘毕竟年龄还小,被如此直接一问,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认真的点了点头。
沐杰笑的如沐春风:“姑娘真是有眼光啊,我家阿业尚未婚配,亟待婚配,我观姑娘应是西番人士,不知家世如何?”
三姑娘听到萧昭业尚未婚配之时眼前一亮,继而此地无银的瞟了她一眼。
得,沐杰此言一出,宋令觉得她不光好人当不成,搞不好已经成为人家眼中的坏女人了。
还是为爱横加阻挠,绕有心机,痴恋萧昭业的坏女人。
……她怎么这么冤啊。
三姑娘道:“我三岁与家人自西番最大都城昆拉来此地经商,家住城西蒋家巷,我家在丰都有六家成衣店,尚算富裕之家,我上面两个姐姐,大姐招女婿入赘,二姐嫁给了城西制墨李家,李家与我家门当户对,家世也十分不错。”
三姑娘说起自家种种神色颇为得意。
这条件,宋令听来自然十分艳羡,沐杰的话……,宋令见他几不可闻的勾了勾唇角,颇有一些几不可闻嘲讽之态,但语中自不露声色:“姑娘家世尚……可,不过,阿业的家世……,与姑娘实是难以匹配。”
三姑娘急道:“我不欺少年穷,我父亲也是白手起家到如今家业,我愿意与他吃苦打拼,我家也自会帮衬我俩的。”
宋令闻言与沐杰对视了一眼,看到对方眼中有讶异一闪而过,她心中亦有同样想法:这姑娘年龄虽小,这可贵的性情真是极为难得。
钦佩归钦佩,势利眼沐杰仍是回道:“姑娘误会了,阿业家世非同寻常,是姑娘您,实难匹配。”
三姑娘闻言脸一红,竟一时无言。
宋令出言圆场:“只不过投胎技术好点儿,倒也不要觉得高人一等。”
沐杰似笑非笑回道:“我说的明明是事实,你又何须酸我。”
三姑娘忽的红着脸道:“若真如此,我也不介意当妾。”
宋令内心一叹,十分不赞同。
沐杰挑眉:“若阿业对你有意,纳你为妾,倒也不难。”转而问宋令:“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