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嘛呢?”裴绵蠢蠢欲动地问。
  按照平常,裴绵也没什么打探别人小秘密的欲望,但是在写论文的时候,听听八卦调节一下很合理。
  闻俞生显然也看出了裴绵心里的小九九,哼笑了一声后回答道:“和别人聊天。”
  裴绵更好奇了,“谁啊?”
  闻俞生:“导师。”
  裴绵:“......”
  裴绵默默地噤了声,又在键盘上敲了两个字。
  “骗你的。”闻俞生见裴绵这个反应,没忍住笑了笑,还是说了实话,“我男朋友。”
  裴绵八卦:“你朋友圈那个?”
  “不是。”闻俞生摇头,“分了。”
  裴绵叹为观止,礼貌性地发表了一下看法:“哇,你果然不是搞纯爱的。”
  闻俞生:“......”
  “是啊,”闻俞生淡淡开口,“我们群里只有你一个人搞纯爱。”
  吊纪容与一个人上了。
  裴绵腼腆地笑了笑,“是吗?”
  他其实也不太想只搞纯爱。
  “你在想什么?”闻俞生敏锐地窥探出了裴绵眼神的变化,完全没给裴绵反应时间,直接开口问。
  “我也不想只搞纯爱。”裴绵脱口而出。
  在回味完自己说了什么的裴绵又猛地闭上了嘴。
  靠。
  被套出话了。
  闻俞生嘴角挂着一抹微妙的笑,“是吗?”
  裴绵心虚地抬眼看闻俞生,嘴硬道:“什么?我什么都没说啊。”
  “和纪容与啊?”闻俞生全然当做没听见裴绵的解释,自顾自地继续问。
  裴绵没抵住,从嘴里吐出了两个字,“嗯呢。”
  闻俞生又笑了一声。
  裴绵:“......”
  有点手段啊。
  闻老师。
  “那你俩现在到什么阶段了?”闻俞生很自然地转变了自己和裴绵的角色,开始八卦起了裴绵,“到后爱了?”
  裴绵懵了一下,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后爱?”
  闻俞生体贴地补齐了整个词,“先婚后爱。”
  裴绵又是一哽,噎了好半天才艰难开口:“不然先让我写个论文?”
  闻俞生不咸不淡地看了眼裴绵的电脑,轻声道:“不着急,晚点写也没关系。”
  “......”裴绵,“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闻俞生换了个坐姿,好整以暇地双手环胸地望着裴绵,一副一定要听到裴绵的回答的模样。
  裴绵被闻俞生盯得浑身不自在,垂眸仔细想了许久之后,才扭扭捏捏地小声说了一句,“可能算是单箭头后爱?”
  闻俞生不动声色,“他单箭头你?”
  裴绵有些奇怪地扭头看闻俞生,不明所以道:“怎么会?”
  闻俞生眉头一拧,语气有了些波动,“你单箭头他啊?”
  “你语气这么惊讶干嘛?”裴绵疑惑。
  在触及到裴绵真诚的眼睛后,闻俞生张开的嘴唇又闭上了。
  行吧。
  这孩子......
  好像真的挺傻的。
  裴绵还盯着闻俞生看,似乎还在等着闻俞生的回答。
  闻俞生欲言又止,半响后才缓缓开口:“写你的论文吧,其他事少打听。”
  裴绵:“.......?”
  “电脑给你了。”闻俞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裴绵,继续道,“这两天写个框架出来,明天晚上之前发给我。”
  裴绵呼吸微滞,抬眼和闻俞生对上了视线,可怜兮兮地比了个一出来。
  闻俞生眉梢微动,翻译道:“一天就够了?”
  “不是。”裴绵摇摇头,弱弱道,“再多加一天。”
  闻俞生不着痕迹地歪了歪头,再次看向裴绵的眼神多了几分不解。
  写个论文框架还要三天?
  “行。”闻俞生最后还是在裴绵的眼神乞求中败下阵来,多留给了裴绵一天。
  裴绵感动极了,直到闻俞生的身影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里,裴绵才惊觉自己被闻俞生pua的不轻。
  裴绵沉重地垂眸看了眼电脑。
  算了。
  写就写吧。
  还白嫖了一台电脑。
  沈渡几人在y省浪了几天,裴绵在房间里没日没夜地看文献写框架,每天最快乐的事就是等着裴胥来陪他唠嗑......
  还有沈渡给他送饭。
  裴胥出来玩了一趟,整个人都显得年轻放松了不少,精气神也起来了。
  “小纪今天来接你是吧?”裴胥问。
  裴绵算了一下时间,点了点头,“是吧。”
  纪容与在隔壁省出差两天,应该就是今天晚上过来接他。
  “那到时候我就不和你们一起了。”裴胥继续道。
  裴绵愣了一下,问:“为什么啊?那你怎么回去?”
  “哎,要回去还不简单吗?”裴胥笑了两声,“何况还有小沈在这儿呢。”
  裴绵盯着裴胥看了许久,酸溜溜道:“好啊,爷爷,短短两天时间你就被沈渡抢走了。”
  裴胥乐了,伸手摸了摸裴绵的脑袋,安慰道:“胡说,爷爷永远是你的爷爷,哪有这么容易被人抢走,只是爷爷刚好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准备多留一天,而且现在时间也晚了,总归还有些不方便。”
  听完裴胥的解释后裴绵才理解地哦了一声,又道:“那你和沈渡说过了吗?”
  裴胥点头:“嗯,小沈这孩子人还不错。”
  原本裴胥对沈渡的印象一般,但是在短暂地接触过两天之后,确实对他改观了不少。
  为人热情率真,是个不错的小辈。
  裴胥对沈渡的评价也在裴绵的意料之中,沈渡虽然感情史上烂,但是还是蛮会做人的。
  “你就放心吧,爷爷没事的,倒是你,腿好点了吗?”裴胥又关心道。
  裴绵动了动自己的“蹄子”,摇头后继续道:“好点了,都没什么感觉了。”
  “那就好。”裴胥放下了心,见时间不早了,便缓缓站起了身,“那爷爷先回房间了。”
  裴绵点头应好。
  裴胥离开了。
  裴绵僵直地在床上躺了几分钟,又有些难耐地看了眼手机。
  手机屏幕还停留在他和纪容与的聊天页面上。
  最后一句还是纪容与的消息。
  【纪容与】:半个小时。
  裴绵暗暗算了算时间,估摸着应该是快来了。
  可能是心里藏着事,裴绵一时间也没法安稳地躺着了,撑着床坐起来之后先看了眼行李箱。
  因为一直待在酒店房间里没动,行李箱也依旧保持着合上的状态。
  裴绵又突然想起来被他妥善地放在最底层的那本哲学书。
  裴绵:“......”
  根据他对纪容与的了解,纪容与到时候来了肯定得问他有没有看。
  裴绵思考了两秒,从床上翻身下来,打开行李箱把那本书抽出来后妥帖地放在了床头柜上,营造出一副自己每天晚上看书入眠的氛围。
  裴绵见一切都准备好了,才安静乖巧地端坐在床上期待地看向房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突然传来了些许细碎的动静,坐累了的裴绵突然回过了神,再次抬眼朝房门望去。
  房门被推了开来。
  沈渡一脸纳闷地看着双眸亮晶晶的裴绵,疑惑道:“你坐这儿干嘛呢?”
  裴绵见是沈渡,面上肉眼可见的闪过了一丝失望,慢吞吞地回答沈渡的问题,“当望夫石。”
  沈渡条件反射地接话:“我啊?”
  裴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