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脸心疼地看着沈轻:“妹妹,你受苦了。”
  察觉到姐姐没信,沈轻慌忙摆手:“不不不,姐姐,我过得真的很好。我房间的家具虽然少,但都还挺值钱的。”
  沈轻调转镜子跟沈溪时介绍她房间里的家具,第一个便是她手边的红木梳妆台,“梳妆台是黄花梨的。”
  沈溪时知道黄花梨,它是红木中的极品,生长缓慢,木质极佳。最重要的是它非常的贵!
  在古代也只有皇帝皇后贵妃们能用得起,在妹妹这里看到沈溪时属实震惊。
  沈轻这边还在介绍,她指着房间里的家具一一介绍:“床是小叶紫檀,桌椅是交趾黄檀,茶壶是平平无奇的紫砂壶,不过上面有当代大师曾昔的题字。”
  “对了姐姐,这里是大乾王朝,是一个架空朝代,和我们在历史上学的不同,应该是不同的时空位面。“
  接着沈轻又开始介绍她房间里看起来很普通实则价格昂贵的物品,最后她莞尔一笑:“所以姐姐,你不用担心,目前我在这过得很好。”
  听着妹妹介绍她房间里名贵的物品,沈溪时的表情最开始很震惊,后来逐渐麻木,她现在可总算知道什么叫做低调的奢华。
  不过妹妹过得好,她心里也能放松一些。
  等等
  沈溪时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里是冷宫,这些名贵的物品怎么出现在这里?
  她后知后觉意识到冷宫也是皇帝的后宫,只不过皇帝正常情况下不会来。
  沈溪时有些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妹妹,“狗皇帝没把你怎么样吧?”
  众所周知,皇帝的女人很多,不可能用情专一的只喜欢一个人,况且妹妹还这么小......
  想到这里,沈溪时暗暗咬紧后槽牙,天杀的暗系统,早晚要把它收拾掉!
  沈轻捧着镜子到床边坐下,她笑嘻嘻地说:“姐姐你放心,那个糟老头子现在都不一定记得有我这个人。我宫里的这些东西都是嫔妃姐姐们送的。”
  沈轻掰着手指细数:“梳妆台是皇后送的,床是陈贵妃给的,桌椅是丽妃送的,地毯是静嫔送的......”
  沈轻一口气说了二十多位妃嫔,说完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姐姐们平时都很宠我,她们知道我不想争宠,送的东西都是看起来平平无奇实则很有价值的,毕竟如果送的太显眼,是会被皇帝察觉到的。”
  自古皇帝的后宫中向来都是争风吃醋勾心斗角的,系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情况,还未等沈溪时说什么,系统已经开始问:“这些后宫嫔妃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呀?”
  系统的突然出声把沈轻吓一跳,沈溪时安抚道:“妹妹别害怕,这是我的系统。”
  沈轻抚了抚胸口说:“早在小说中听过有系统这个东西,这倒是第一次碰到。”
  想到刚刚系统的提问,沈轻吐了吐舌头带着几分俏皮说:“姐姐们本身就是很好的人呀,中间我有帮过她们一点小忙,她们就很喜欢我。”
  “最主要的是她们知道我无心争宠,自然也不会针对我,也能放心对我好。”
  系统觉得沈溪时这个妹妹不简单,要知道后宫中的女人大多都拉帮结派分阵营的,沈轻能够和不同阵营的女人都交好,足以证明她的社交能力。
  而沈溪时和系统想的则不一样,她心疼妹妹的不容易,能在后宫中立足,讨得很多人喜欢,妹妹一定受了很多苦。
  沈溪时有些心疼地看着妹妹:“一路走来,很不容易吧?”
  沈轻云淡风轻的说:“都过去啦姐姐,现在我过得很好。”
  沈溪时:“等攒够一亿喜爱值,我就能接你回去,你愿意回去吗?”
  沈溪时很想妹妹能够回去与她一起生活,但沈溪时也尊重妹妹的决定。
  妹妹在这里也有很多喜欢她爱她的人,沈溪时不知道妹妹会怎么抉择。
  看到沈溪时有些忐忑的样子,沈轻捂唇轻笑:“姐姐,你不会觉得我想留在这里吧?”
  沈轻垂眸,手指抓起身侧的一缕头发有一搭没一搭的绕着,“这里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wifi,最重要的是没有姐姐,我待在这里有什么意思呢?”
  沈溪时有些低落地说:“你在这里有了很多姐姐,我以为你会选择她们。”
  沈轻笑了,她朝着沈溪时眨眨眼:“姐姐,你想什么呢?她们是对我很好,可是她们不能和姐姐比呀。”
  “只有姐姐是无条件对我好的。”
  人际关系是需要经营的,尤其是在这后宫之中,她如今受这些姐姐们的宠爱,也是因为她能提供相应的价值。
  这种喜欢,沈轻不知道能持续多久。
  而且,沈轻不太相信后宫中的友谊,她曾亲眼看见陈贵妃把自己的手帕交害死,一起长大的姐妹她都能随时抛弃,更何况是自己呢。
  沈轻只能让自己变得有价值,才能维持住在这深宫中的安稳。
  她之所以同时和不同阵营的姐姐们交往,她们还没动她,不过也是因为她还有价值。
  只是这些,她通通不会告诉沈溪时,她不想给姐姐徒增烦恼。
  不等沈溪时问,沈轻就岔开话题,她苦着脸抱怨:“古代好无聊的,一点也没有现代生活便利,这里时兴的话本都被我翻烂了,我不想待在这里,每时每秒我都想回现代。”
  得知妹妹的想法,沈溪时坚定地说:“妹妹,我会尽快攒喜爱值接你回去!”
  沈轻对着镜子亲了一口:“姐姐,我好爱你!”
  “不过姐姐也不用太着急,劳逸结合注意身体,我目前在这过得也还行,可以等到姐姐攒够喜爱值。”
  接下来沈溪时和妹妹又讲了很多体己话,一直到系统提醒通话时间要结束的时候,沈溪时才不舍地和妹妹说再见。
  为了尽快攒喜爱值,沈溪时决定多多做任务,每天的直播时长再延长一些。
  与妹妹通话结束后,沈溪时难得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早晨五天,她照例五点起来遛狗。
  萨摩耶和边牧早就醒了,它们乖乖等在门口,就等主人带它们出去玩。
  沈溪时换上运动装戴上口罩就牵着狗狗们出门了。
  北方的初秋不热也不冷,正是适合运动的时候,沈溪时带着狗狗们沿着湖边跑步。
  一到外面,两只狗就跟吃了兴奋剂一样,沈溪时拉都拉不住它们只能跟着它们一起快速奔跑。
  跑了一会,沈溪时跟两只狗狗说:“你们俩慢点,我跑不动了。”
  “主人,你这个体质不太行啊,得多运动运动。”边牧虽然嘴上嫌弃着沈溪时,脚步却还是慢了下来。
  作为边牧的小弟,萨摩耶看到边牧慢下来它也慢了下来,它煞有其事地点点头,附和边牧道:“主人,你以后多跟我们一起运动,身体素质就上去了。不然传出去主人还没有狗狗跑的快,多丢人啊。”
  沈溪时欲哭无泪:“主人没有狗狗跑得快,这很正常好嘛,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其他人类也是这样的。”
  两只狗狗都有些吃惊,它们只有沈溪时一个主人,不知道其他人类也是这样,也无从分辨沈溪时话里的真假。
  当然它们也不会去分辨,它们无条件相信主人说的话。
  沈溪时带着狗狗们一边在湖边散步,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它们聊天。
  就在沈溪时和狗狗们聊得正开心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一个身形极为熟悉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黑色运动装,头戴棒球帽,银色的碎发凌乱的散落在额间,给他增加了几分不羁,眼眸微垂,身上带着些许厌世感。
  因为对方戴着口罩,沈溪时看不清他的样子,但他的身形很像那个她最熟悉的人。
  就连他手里牵着的那只哈士奇,也很像她熟悉的那只。
  沈溪时的脚步不由得顿住,她心想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汪汪汪...”萨摩耶很疑惑,“主人你怎么不走了?”
  听到狗叫声,对面的男人陡然抬头,一双琥珀色的眼眸扫了过来。
  本是不经意的一扫,可直到他与沈溪时四目相对,男人以往幽暗燥郁的眼眸中突然有了光亮。
  沈溪时匆匆别过眼,牵着狗狗们转身就想走。
  她认出来了,那是她的前男友,祁盛白。
  祁盛白出道早,在演艺道路上他是天赋流,十八岁时就斩获了人生中第一个影帝奖杯,接下来的五年内他又斩获两个影帝奖杯,成为史上最年轻的三金影帝。
  不过这些和沈溪时没什么关系,她当初与他交往也不是因为他身上的光环。
  祁盛白与娱乐圈的其他人都不一样,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是带着目的接近她,但祁盛白不是。
  作为祁家的二少爷,祁盛白活得很是自由潇洒,他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完全可以由着自己性子,他身上有着沈溪时最想要的自由。
  人总是会被自己没有或者向着的东西所吸引,起初沈溪时注意到他也确实是因为他的性格,后来决定与他交往是在日渐相处出看到他的真诚。
  在虚与委蛇的娱乐圈里,沈溪时活得很累,祁盛白是唯一一个心口一致的人,在他面前,沈溪时不用费力气去猜他心里想什么,可以尽情地做自己。
  只可惜,好景不长,沈溪时垂下眸子不再去想那些过往。
  边牧瞅了瞅哈士奇又看了看沈溪时,它问:“你这是在外面有别的狗了?那只狗和你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看了它一眼就要跑?”
  耶耶很震惊:“什么?主人还有别的狗?我们不是主人唯二的两只狗吗?”
  随着距离的接近,哈士奇这会也认出了沈溪时,它兴奋地直接挣脱狗绳,向着沈溪时扑过来。
  只见它两只爪爪都扒在沈溪时身上,尾巴摇到飞起:“主人主人主人,好久没看到你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沈溪时不敢回应,她只要有所回应,身后的男人必然会察觉出不对。
  她只能徒劳地想把哈士奇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假装与它不熟的样子。
  边牧和萨摩耶必然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主人被一只狗欺负,它们向着哈士奇扑过去,把哈士奇从沈溪时身上扯了下来。
  边牧:“你自己没主人吗?跑来和我们抢主人。”
  萨摩耶:“我们主人只有我们两只小狗,其他外狗不要和我们主人攀关系!”
  哈士奇一脸受伤地看着沈溪时:“主人,你有了它们两只狗,就不要我和主人了吗?”
  “它们两个,就是你抛夫弃子的原因吗?”
  边牧一脸愤怒:“你少污蔑我主人,我主人才不认识你!”
  萨摩耶:“就是就是,别来碰瓷。”
  得不到沈溪时回应,边牧和萨摩耶还在叫嚣,哈士奇也很生气,它说:“你们两个算什么?主人养我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呢。”
  边牧和萨摩耶听到这只狗还敢挑衅它们,更生气了,三只狗一言不合就吵了起来。
  狗狗们吵架向来是边吵边打,沈溪时拉住自家的两只狗,不想让它们打起来。
  而祁盛白这会也终于把目光从沈溪时身上移出,他捡起狗绳,把哈士奇拉开。
  互换人生后,沈溪时觉得祁盛白也不一定会认出她,毕竟这互换是对记忆的涂改。
  沈溪时承认自己反应有些过激,现在冷静下来之后,她假装不熟的跟祁盛白说:“下次请牵好你家狗狗,狗狗间打起来要是受伤,伤心的还是主人。”
  祁盛白的目光移到她脸上,他定定地盯着沈溪时的眼睛说:“不拆受伤,你会伤心吗?上次它生病,我喊你你都冷漠地不去看它。”
  不拆正是刚刚与边牧萨摩耶打起来的那只哈士奇,它是祁盛白的养的狗子。
  当初,两人还只是普通朋友,沈溪时随口提了一句自己喜欢哈士奇,第二天祁盛白就告诉她自己养了一只哈士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