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大红喜服,出尘俊逸的洛枭骑着高头大马而至,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众人纷纷赞道:“新郎官真是芝兰玉树,风流倜傥啊!”
“是啊,是啊!”
喜房中,天还黑着就被早早拉起来梳妆打扮的秦玉听到外边响起的鞭炮声,开始紧张。
彩云替秦玉整理着繁复的凤冠霞帔,福安在一旁哭哭啼啼。
彩云白了他一眼,“你哭一早上,省省吧!”
福安抽抽搭搭:“少爷、少爷,他要出嫁了……”
彩云安慰他:“这有啥,你还要陪嫁呢。”
好似一把刀扎进心窝,福安哭得更大声了。
外边媒婆来催了:“少爷啊,收拾好了没?迎亲的轿子已经候着了,再过一刻钟,吉时一到,咱就该上轿出发了。”
彩云点点头:“已经收拾好了,就等新郎来接了。”
此事秦府门外,新郎面前堵的都是人,大家嘻嘻哈哈。
“我们来考考新郎官,打个谜语:天天随身带,要是少一只,就把人笑坏,猜个东西……”
洛枭不假思索:“袜子。”
出谜的人一愣,这么快就猜出来了?
旁边的人将他推开:“你这太简单了!我来!”
熙熙攘攘吵吵闹闹,洛枭过关过得十分轻松。
这时媒婆派来人叮嘱:“玩得差不多就行了,不要误了吉时!”
流风拿出红包来打点,堵门的众人便高高兴兴让了路。
至秦玉门前,洛枭轻声道:“秦玉,我来接你了。”
这一次他来得光明正大名正言顺。
雕花木门缓缓打开,一身大红霓裳嫁衣,凤冠霞帔,喜扇掩面的秦玉在彩云的搀扶下缓缓而出。
秦玉感受到洛枭站在面前,心脏狂跳。
洛枭本向上前搀扶,却不料秦玉加快步伐匆匆向门外走去。
洛枭只好跟在后边。
到了轿子处。
媒婆唱喝道:“喜服加身,富贵无期,吉时已到,礼请新人上轿。”
秦玉上了轿子,松了口气。
“起轿~”
两面开道,鞭炮齐鸣,锣鼓喧天,轿子一路颠簸,到了晋王府。
晋王府门口也是人声鼎沸,新婚三日无大小,许许多多凑热闹的人都伸着头往轿子里看。
“听说秦家小公子仙姿玉貌,美若天仙。”
“那是自然,不然如何能将世子爷迷惑住!”
轿子落地,秦玉心里紧张,一手拿着绣扇掩面,另只手紧张的抓起了轿子坐垫上的红绸,使劲的揉搓。
媒婆对洛枭道:“世子爷,该踢轿了!”
新郎子踢轿是接新娘子下轿的一种风俗,是为了给新娘子下马威,让新娘子以后进门能够遵守妇德,以夫为主。
洛枭只想与秦玉伉俪情深,一生一世,相守到老,如何舍得压制他。
上前两步敲了敲轿门:“请夫人下轿。”
轿子里的秦玉心一惊,发冠上的流苏不断摇曳,正如他心乱如麻。
大公子下轿也不是头一回了,一回生二回熟,他为何更加生疏了呢。
甚至连轿子都不太敢下。
脸上的温度不断在升高,竟然还有些害羞。
咽了咽口水,轿子旁的福安将轿帘掀开,彩云说:“少爷,该下轿了。”
秦玉弯下腰,缓缓从轿子中出现,低头出轿的瞬间,他忍不住将扇子拿下几寸,露出一双眼睛抬眼向外看去。
正好与洛枭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彼此穿喜服,严格来说都是第三次了,但是两个人都露出了被对方惊艳的眼神,这一眼不管怎么分都分不开了,缠缠绵绵的开始拉丝。
洛枭向秦玉伸出手,秦玉鬼使神差地将手搭在洛枭手上,被扶着站起身。
露面的一瞬间,四周围观的人群中传来了惊叹声:“诶哟,名不虚传,名不虚传!”
“秋水为神玉为骨,芙蓉不及美人妆!”
“秦简那个大贪官竟生了个这么漂亮的儿子!”
“大喜的日子,说这些干嘛!秦大人长得也好看!你看这嘴这鼻子,就像秦大人!”
“只要心别像就成!”
“啧……”
洛枭手心的温度顺着指尖一路传到他心底,直到跨进了晋王府的大门,他到现在都还不敢置信,这辈子,他真的跟洛枭成亲了?
一个人人称赞的天之骄子,一个人人嫌恶的纨绔子弟;
一个天潢贵胄爱国爱民,一个奸臣之后恶毒小人;
原本应该是你死我活的死对头才是,最好也不过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陌路之人,谁能料到他们竟然成了亲。
想必不止一个人,觉得这一切就跟一场梦一样,哪怕是秦玉自己,也觉得不可置信。
原本这辈子,他没打算跟洛枭再有纠葛。
脚下十里红毡,两边侍女执礼。
洛枭拉着他的手,跨过门槛。
礼官唱喝道:“同心同德,宜室宜家。”
过第一道火盆。
“趋吉避凶,红红火火。”
跨马鞍。
“福禄双全,平平安安”……一道道关卡过去。
最后,秦玉被洛枭带着走进了喜堂。
晋王和他爹坐在高堂之上,脸上半点喜气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