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手里果然都拿着本子。你深吸一口气来保持冷静。
  “对方使用我的术式时,我用简易领域试图抵消。”你重新陈述说,“但是波及面太大了,所以还是有遗漏的地方。在我试图回转术式影响的时候对方逃走了。使用我的术式让他也具有高速移动能力。不少受害者是在他瞬移出去时受伤的。”
  “你说的这些,也没有目击者能证明吗?”
  “我为什么要在只有我能作案的情况下这样杀人?”你忍不住反问道,“我是疯子吗?”
  “在a02号案件的侧写中,大量线索都表明,犯人是残忍,违反正常逻辑,并以杀戮为乐的人。”对方冷静地说,“所以,没错,你可能是疯子。”
  她这幅直白的样子让你把话都噎在胸口。你又说道:“明石前辈可以证明我当时是根据她的指点去所在的地点的。”
  “我们询问了明石清见,她的说法是这样的。”这个调查员说,“小川向阳有关于罪犯的信息想要和你以及五条悟沟通,并且跟随你的咒力去寻找你。而在她为你指明他的位置以后,事件就发生了。”
  听起来确实很像为了掩盖情况而突然杀人。而且明石完全没有为你解释。你盯着对方的肩膀。她又用那种波澜不惊的语气问道:“而你所描述的这些情况,同一个场地的五条先生都没有发现吗?”
  “他在另一边。”你说,“对方一开始应该对咒具做了封印保管。当时的情况,他知道我在高速运动,相似的咒力爆发时很难马上发现区别……”
  “为什么他允许你这样活动?”
  问题又绕了这个问答一开始的时候,你说:“我们觉得这样能防止更糟糕的情况。”
  “显然你们没有。”女人说,“而且不管是什么情况,他都不应该放松管制。”
  那居高临下的评判口吻让你终于忍不住了:“你完全不知道现场的情况——”
  “所以我们正在询问。”对方说,“而你的态度偏执,傲慢,又无感激之情。不是每个有确凿作案记录的诅咒师都能被这样一次次重新辩护,远山觉,你应该珍惜你的保护人给你争取的机会。”
  她站了起来,整理着手里的笔记,看起来是要走的样子。你气得眼前发黑,也刷地站起来叫道:“我一开始就告诉你们了,是有人在陷害我!”
  女人又转过身来。她公事公办的面孔上终于出现了明显的嘲讽之情。
  “哦。”她说道,“为什么要这样处心积虑地陷害你?你是五条悟吗?”
  一时间你气得说不出话来。但她没有再给你反驳的机会。她在拿着的本子上又写了几个什么字,径直地带着人转身走出去了。你被留在小屋子里,徒然生着气,门响了一下又打开,这回是个熟人走进来。
  “哟,看看是谁在这里。”他用一如既往的居高临下的口气说,“不是五条的小狗吗?”
  讨厌的人扎堆出现,这是禅院直哉。
  “听说变成小疯狗了?挣脱了项圈出来咬人了?”
  “……”
  “眼神很凶嘛,是知道连主人都没办法保住你了吗?要不要考虑向禅院家求救?”
  “是在考虑要不要现在把你杀掉。”你冷冷地说,“反正杀的人有好几百,也不差你一个了。”
  他的眼睛震惊地睁大一下,然后又笑了。
  “哎呀,学会装腔作势了嘛——”
  你直接发动了术式,咒力撞在他身上。瞬间之后你把他压倒在地,手指摁住了他的脖颈。
  什么地方尖锐的警报声响了起来。然后是门猛然打开了,风声卷过,五条悟的手按在你手臂上。
  “小觉。”
  你甩开他的手,禅院直哉一边咳嗽一边挣扎着退开到一边。
  “五条!你到底管不管得住这家伙?她突然想杀我——”
  “她真想杀你你已经是骨头了。”五条悟冷冷地说,“滚出去。”
  禅院直哉骂骂咧咧地摔上了门。五条悟向你走了一步,你一下子扑到他怀里。
  “老师!”
  他紧揽着你的肩,让你抱了一会儿。你气得身上发颤,语无伦次地抱怨,自己都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
  “好啦,”他说,“我知道不是你做的。但是情况不太好解释。”
  是不好解释。你埋着头不说话。
  “一定要解释吗。”
  “什么?”
  “为什么要向他们解释。”你轻轻地说,“我根本不关心他们的想法。只要老师相信我就可以了。”
  “这种时候,该说‘那就这样‘才是吧。”五条悟低声说。你仰起脸望他,两个人很亲密地注视着,他说道:“不要着急,还是可以解决的。”
  这句话,虽然语气很温柔,还是在你心里激发了一种巨大的失望。他伸手碰你的脸颊,手掌拂过项圈,你当即退了一步。
  “不。”
  “小觉——”
  “我不会接受这个了!”
  五条悟望了你几秒钟。如果他有什么强烈的情绪,也没有表现出来。现在的情况看起来莫名地有点像很久以前在封印室,审讯人坐在面前,你被作为犯人被捕获。所不同的是,这次是你身上充满着怒火。
  “坐下说吧。”老师说,向你示意一下面前的椅子。你站在原地没动,他自己拉过椅子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