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综合其它 > 似鹤归汀 > 第395节
  伴随着悠扬的提琴演奏声,礼汀的手机响起来。
  电话是徐杰打来的,前方响起车辆的鸣笛声。
  给徐杰搭桥的夏元渡笑着走上阶梯。
  他面向礼汀:“这次您能得奖,徐总出了不少力,礼小姐可以陪我们徐总,去畅聊一下今后的发展吗。”
  一旁杨舒彤,心里咯噔一声,掌心不自觉渗出了细汗,心里难过对方最后还是逃避不了。
  礼汀半张脸埋在会场外的光影中。
  她侧头小声对杨舒彤说:“如果十二点我没有回家,你就报警。”
  随即,礼汀抬起眼,对着商务车的方向,露出一个小狐狸一样狡黠又俏皮的笑容:“可以让我的助理,把我的伞带上吗,如果一会要和徐总散步,我可以替他打伞。”
  “当然可以。”
  伞桶的重量有些微沉。
  夏元渡不疑有他,只是叮嘱礼汀把伞拿好。
  杨舒彤有些担忧。
  礼汀却对她露出一个让她放心的安抚眼神。
  她拿着长伞桶,就像一个捏着剑孤身前往鸿门宴的侠。
  孤清的背影纤细一抹,缓慢地踏入雪里。
  -
  杨舒彤带着警察,衣服上洒满落雪,破门而入的那一刻。
  她几乎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跪倒在地。
  徐杰的血流了一地。
  在破碎的红酒杯的碎片中,半翕着眼睛躺着。
  他的腹部抵着一把刺刀,是他自己拔出来的横贯伤。
  礼汀浑身都是被徐杰踢打的淤伤。
  因为她之前的拒绝,男人没打算放过她。
  她已经喝了情药,手腕被捆绑住,脸色潮红,神志已经模糊不清,意识恍惚。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
  徐杰想要侵犯她,看见礼汀一直拿着伞桶自卫,于是面目狰狞地打算抢过来。
  伞桶里装的,根本不是伞。
  徐杰抽出来,发现里面装着一把细长的日式刺刀。
  刀锋黝黑纤长,刀柄处铸造着骨瓷,做防滑使用,就像一圈圈抱着刀柄的肋骨。
  他还来不及赞叹,就被喝了情药,捆绑住手脚的礼汀撞到在地。
  刀柄斜着插入小腹,内脏从粘连的皮肉中滑脱,他狼狈倒地,奄奄一息。
  礼汀也被刺刀划伤了肩颈和手臂,血液跌落下来。
  她还中了麻痹心脏的情药,在水深火热中煎熬。
  杨舒彤被警察叮嘱不能破坏现场,她跪在地上崩溃大哭。
  跟着医院带来的救援人员,抹着眼泪追随着放着礼汀的担架。
  “你放心,舆论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的,因为刚才颁奖里上,你才希冀过让他们相信你,这次一定是正当防卫,完全没有过当!”
  “实在很对不起,小汀,我不知道这把伞桶里装着的一直不是伞,是刀具。”
  杨舒彤愧疚落泪,她哑着嗓子哆哆嗦嗦地触碰礼汀的手:“如果我能早一点发现就好了....早一点知道你有这么破釜沉舟的想法,我一定会帮助你的。”
  因为情药的原因。
  礼汀全身还在小幅度颤抖着。
  她虚弱地搭在杨舒彤的手上,她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
  看到警方接近徐杰的那一刻。
  她的心里涌起了巨大的快意。
  她终于报复了徐杰为京商主席之位,在威尼斯开枪射击那人的深深仇恨。
  “一直都是我......你师父衣服被划破,让他社会性死亡,就是这把刀。——这把刀的主人,一直是我。”
  杨舒彤流泪满面:“你活着就好,小汀活着就好,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你......会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吗?”
  礼汀艰涩地,一字一顿地,小声说完,她眼尾湿润,像被风雪沾湿的蝶翼。
  杨舒彤的眼睛泛着薄薄的水光,用力点头:“我会的。”
  在漫天大雪中。
  失血过多的礼汀,终于安宁地闭上眼睛。
  那个人为她遮风挡雨了十年,她终于得到了一次为他撑伞的资格。
  --------------------
  徐杰射伤江衍鹤是在91和92章。
  番外和正文中所有人的结局都很治愈。
  所以这版复仇向的三章if,算是认为“校园霸凌和职场性.骚扰无法原谅”观点的另一种可能吧。
  我不太会悬疑设置,和激烈的爱恨,写这章的时候情绪爆发了几次,但我还是认定,一定要把伤害过他们的人的结局讲清楚,这样才算有头有尾。
  还有一章不太长的,甜甜的大结局,不是if线,明天或者周三更。
  是最后一章了。
  第124章 全文完
  ========================
  入春以后,礼汀又感冒了一次,她的体质纤弱,严寒天气不适合她。
  想起年末那段时间,两人在山间雪夜的分离。
  江衍鹤当机立断,把工作暂时放下,陪她去了京都。
  两人在京都的宅邸,依傍远处的鞍马山,宅院里有一汪引进的温泉水,散发着浅淡的硫磺药香。
  身体纤弱的人多泡点热汤,暖手脚和子宫,总比在干燥严寒的京域好一些。
  两人天为被,地为寝,狠狠放纵了一段时间。
  江衍鹤向来动手能力超强,用铁丝捆住落木松的连接处,剩余部分用船钉绑定,轻松造出一艘木筏。
  他把礼汀抱在怀里,扶她在热气腾腾的温泉水里浸着。
  男人手指夹着烟,半赤着上身,交代一些公司的业务。
  等礼汀手脚稍暖,搭在毛巾漾着笑意,散落湿发抱住他的腰。
  他就缓慢地俯下身,接吻间。
  青梅味道的酒液从他的薄唇间,沾湿出清冽的水光。
  被热得晕乎乎的人,一点点舔走。
  偶尔,江衍鹤会反客为主,卷吸她的舌尖,让她酥麻难耐。
  她本来就渴,两次三番的,在水里胡乱扑棱,像被钉在标本架上的蝴蝶,被人捞起沾湿的翅膀,触碰身上的闪粉,一下一下,乐此不疲。
  两人也会聊天。
  礼汀会蜷在他怀里,委屈地抱怨,说之前在牛津小镇,尝试着给他打电话,但是坏男人从来不会接。
  江衍鹤回忆起当时守着内线电话,几乎画地为牢的模样。
  当时他忐忑不安,从未患得患失至此。
  直到他以为电话那头不是朝思暮想的人呢,而是凌琦君,才没了蹲守的心思。
  江衍鹤没渲染当时的失落,弯起薄唇笑了一下:“我现在就补偿,为你服务。”
  “真的吗?”礼汀眼睛很亮:“那你抱我去洗头发吧。”
  “嗯。”
  “要你给我手洗哦!”
  “好。”
  江衍鹤细致帮她拆下裹着毛巾的头发,浸入满是花瓣的清水中。
  “宝宝,躺下来一点,水温合适吗?”
  “嗯,很舒服。”
  被他照顾得好惬意。
  礼汀在享受的间隙,偷偷地睁开眼睛观察他。
  英俊的男人正绷着下颌,专心致志地给她头发上冲水,生怕沾染到硫磺,会让她的发丝干涩脱落。
  礼汀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她觉得感动又温馨。
  “哥哥怎么做什么事情,都这么认真呀。”
  他眉梢认真蹙着,手指蘸着水,想帮她撩开发丝,又怕精油沾到她脸上,动作微顿,强调到:“只对你认真。”
  今天连烟都没碰,不想把依附着他手指的细软发丝,染上别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