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种方案需要世界意识的配合，那家伙肯定不会答应……更不用提遥遥无期的完结。
要是能早点完结，它也不会跑到这里来了。
漫画叹了口气，那就只能采取第一个方案了。
只是第一种和他们之前所说的实验体，莫名的重合了。
不管怎么说服自己，蒙上眼睛不听不看不想，那个实验体所展现出来的独特和赤井灰原对它的亲近都指向一个答案。
它就是那个实验体。
未来的自己选择了改变主线，利用某种方法抽取了力量和衔尾蛇混在一起，回到了过去，成为组织长生计划中的实验体。
……明明可以创造一个角色填补进去，偏偏要自己亲自上阵去填补空缺。
难道黑衣组织是什么游乐场，做实验体是一件类似于cosplay的娱乐活动吗?
总不能是因为自己当初随口骗安室透的一句话吧……
漫画隐隐猜到自己这么做的原因，只是在这之前，它想再确认一遍。
“……你认识的那个我，和你制定了什么计划吗?”
救下宫野明美还是推翻组织?
第一个已经失败，那么如果是第二个，为什么赤井秀一当年失败了?
他被称为可以贯穿组织的银色子弹，卧底时候一帆风顺，几年时间就要触及到核心，再加上自己的帮助，这样还不够推翻组织吗?
一定有什么限制了他们。
“fbi在日本的行动有限，我们没有主场优势。”
男人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碧色的眼睛里毫无波澜。
他垂下眼睫，阴影遮住了眼底的两团青，漫画看着他恍然大悟：
这是一部漫画。作者要保证作品连载的热度，那必定不可能在正片开始前就推翻反派，不管配角塑造得多么强，都要等到主角成长起来后再结尾。
更不用提还有安室透这个有着本土优势的高人气公安，工藤新一负责集齐红方的所有力量对组织发起进攻，而安室透身后的日本公安则承担起铲除组织全部势力和扫尾的重责。
想起那个大受欢迎，在咖啡店打工都能成为众人心中排名no。1的金发黑皮，再想起三年后红方各自为营，互掐不断的关系。
漫画由衷地感叹道：“你的人缘不是一般的差啊……”
“……”
赤井秀一发出一个鼻音，深邃的五官上没有任何表情， “卧底不适合和别人有太深的交际。”
……话虽这么说，但你当冲矢昴的时候不是挺热情的吗。住在别人家给邻居送菜，跑去读大学，还会陪小学生去郊游。
不管怎么看都不是赤井秀一会做的事。
漫画悄悄腹诽着，它想了想，又说道：“事情都办完了，我也快回去了。”
它抽取了一部分力量去修补世界裂痕，确保不会再有其他世界的人进来，又从文野那里要点异能，保证那三人不会因为什么意外而丧命。
现在要做的，就是早点回到过去，把主线改掉。
不过在那之前……它要回去见见安室透。
赤井“嗯”了声，没有过多的反应。
“喂……好歹要给个回应吧。等我走了后你就看不到我啊。”它不满地嘟囔着， “就是因为这样你才会被排挤的。”
“……”
他目不转睛地看向它，脸上难得带了些许无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
“圣诞快乐。”
精致的棕色盒子上带着鎏金的logo，他们在商场买东西时漫画曾看到过这个牌子。它记得这是一个价格令人咋舌的奢侈品，想要买一件东西，还要先购买一堆乱七八糟的无用品才有购买额度。
漫画手里的钱不足以让它买下橱柜里摆放的东西，但又舍不得离开，只能眼巴巴地趴在玻璃上，一步也不肯离去。
它当时还拉着景光，在店门口吐槽资本家骗钱的手段，站在门外的迎宾小姐脸上的笑容变得充满杀气。
最后还是赤井和景光两人联手把它拖走，才避免了一场潜在的争吵。
对哦，今天是圣诞！被案件搅合得都忘了。
漫画兴冲冲地拆开包装， “fbi的工资这么高吗?”
“找组织报销的。”
它噗嗤一声笑出来，又故作矜持地将东西拿出来。
红色的缎带被精密的针脚连接着，布料在灯光下隐隐闪着金光。漫画把缎带摊开放在手中，边缘处的黄线构出一朵朵玫瑰。
是它趴在橱窗上看了很久也没有钱能买下来的商品。
过了一会漫画才反应过来，心口不一地回复着， “……也就一般吧，没那么喜欢。”
黑发少年手一递，理直气壮地说道：“喏，帮我系上。”
赤井给了它一个轻飘飘的眼神，坐在一边掀起打火机盖又关起。
漫画摸了摸鼻子，灰溜溜地系好缎带，它凑到赤井旁边。
“我陪你们过完新年就回去。”它说， “我还没过过新年呢，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赤井按下开关，橙黄色的火苗在房间里跳动。
“知道了。”他说。
*
大雪持续到31号才停止。
这时候的东京早已恢复以往的繁华，梶井基次郎造成的骚动早就被各种新闻热搜代替，没有多少人还记得这个叫嚣着要炸毁整个东京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