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应过我,不会再一个人去面对危险。”景光握住漫画的手,他温和地笑了笑, “也相信一下我吧,幸郎。”
漫画跟在目暮警官身后,越过人海向进展口走去,它的左耳里塞着警视厅给它的耳机,别在口袋处是的一个小型摄像机,警视厅会根据里面的情况来进行实时指挥。
警方要求它按照警视厅高层的指挥来行动,最起码在查出所有炸弹前,不能激怒犯人。
忽然一支话筒出现在眼前,它顺着话筒望过去,主持人的手冲破警察的阻拦,奋力将话筒递在少年面前。
主持人兴奋到面部肌肉都在颤抖,话题人物看向自己,收视率和升职就有了保障,他顾不得摄像还未挤进来,扯着嗓子喊道:
“你是犯人要见的高浦君吗?”
“你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这起案件是因为你和犯人之间的私人恩怨而产生的吗?”
“现在整个东京都陷入混乱之中,你对此感到愧疚吗?无辜市民因为你而遭到袭击,电视台的搜救到现在都没有结束,你……”
主持人犀利的问话让目暮十三面色铁青,这些媒体用着惯常的话术将责任推卸到别人身上,敲骨吸髓地想要探出可供报道的线索,根本就不顾及是否会带来更大的麻烦。
他挥手示意其他警员将主持人拉得更远一些,漫画却伸手阻止了他。
黑发的少年语气平淡,像在街头闲聊般镇定。
“……就算没有我,犯人也会有别的借口来犯罪,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它抬头看向高耸入天的红色塔,一片雪花掉落在眼睫上,说话间吐露出白色的雾气。
“我会抓住犯人,让所有人都平安回家的。”
所有人都平安?这小子也太敢说大话吧?
主持人错愕了一瞬,等回过神时少年已经走进了塔里,他撇了撇嘴,扭头对着摄像机,又是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
他近乎恶毒地想着:如果高浦幸郎死在上面,自己作为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采访过他的人,以后的前途得多光明啊。
东京塔作为东京的地标性建筑物,常年接待着大量的游客,一楼作为售票处和入口,已经被警方清空,控制下来。
大量警员全副武装地镇守在这里,犯人过于嚣张,竟然将整个东京作为人质。因此,连常年在办公室坐镇的搜查一课管理官,松本清长,也出现了。
他坐在充当临时会议室的地方,一脸严峻地盯着电脑屏幕。那里原本是东京塔内监控摄像头的实时画面,但因为梶井基次郎的缘故,被切断了联系。
看见漫画到来的,他脸上的刀疤颤抖了几下,但仍旧冷静地说完警方的计划,看着它将装置一一戴好,鞠了个躬,沉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拜托您了。”
“就算他找的不是我,我也会过来的。”
漫画微微抬起下巴,让一名警员的手更方便地整理着线, “放心吧,我会解决好一切的。”
忙碌的临时会议室气氛骤然一紧,在场所有人都向它投来沉重的目光。
——他们都知道,这是一场凶多吉少,几乎百分百会死去的任务。
而被迫承担起这个责任的,却是一名未成年……
“……您的兄长呢?他没有跟您一起过来吗?”
有知情的警官忍不住问道,他忿忿不平道, “难道他就把您丢下,一个人逃跑了吗?”
“高浦弘哥哥吗?”漫画抚摸着左手的缎带,袖口处有着一个不易察觉的窃听器,它笑了笑, “他在别的地方战斗,替我分忧呢。”
诸伏景光现在应该到了天空树,和赤井秀一汇合了吧。它想,景光说出那些话时的眼神过于真挚,以至于让它无法拒绝和他们的合作。
嘛,漫画弯起眼角,这种感觉也不赖。
它安抚了几句茫然的警官,整理了一下衣服,便走进电梯,按下了关闭键。
金属制的大门缓缓关闭,将外面的人影缩成狭小的一块。
漫画扫了眼电梯里的监控,闭上眼感受电梯向上带来的失重感。
其他人对于梶井基次郎所说的全东京安装炸弹的犯罪宣言,都处于半信半疑的状态,但它知道,这百分百是不掺一点谎言的实话。
梶井基次郎并不在意普通人的性命,他极有可能发现了这并不是他的世界,又在米花町犯罪buff加持下,产生了如此恶劣的想法,并付诸实践。
只是,将整个东京作为人质,来逼迫它出来……梶井基次郎到底想要做什么?
为了做实验?
不,这个举措太嚣张了,就算他今天逃走也会被日本政府列为头号通缉犯,从此过上逃亡的生活。他没有必要冒这个险
向里世界展露自己的实力,建立起新的势力?
那样的话又会触犯到黑衣组织,乌丸莲耶一定不会允许有人分割他的地盘。
还是……他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漫画整理着思绪。
在不清楚他到底在哪安装了炸弹,安装了多少的情况下,很难将梶井基次郎彻底制服住。
松本清长那边给它的消息是:梶井基次郎身边有两个帮手,一个入侵了东京塔的运营,附近所有的摄像头都成为了他们的帮手,只要有人想要靠近,就会有一处的炸弹爆炸,因此警方只能在塔下等待着漫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