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叹了声:“确实有,你应该知道,檀家祖祖辈辈传下来不少古董,是相当大一笔财富,檀家破产后,被太多人觊觎,只有我们出国,让觊觎者以为古董被我们一同带到国外,灼灼才能安全。”
为了让觊觎者放下戒心,檀灼父母才选择暂时没有还债,先出国治病,回去后再连本带利地还回去。
这也是自从檀家破产,檀灼虽然被各路富二代追求,烦不胜烦,却没有遇到什么致命危险的原因。
直到那些人在国外调查完檀家夫妻,反应过来也迟了。
因为檀灼嫁给朝徊渡,有了新靠山,他们更不敢再轻举妄动。
周南棠很真诚地看向朝徊渡:“还要感谢你。”
“把灼灼的保护的很好。”
经历那么大的事情,依旧跟以前一样,这就足够了。
朝徊渡发现,檀灼和岳母长得不像,反而和岳父更像。
性格亦是。
静默良久。
朝徊渡平静开口,“她是我的妻子。”
檀灼在小木屋里住了半个月,看了无数遍视频,终于接受爸爸已经离开。
这段时间,朝徊渡一直陪在她身边。
工作都是远程的。
檀灼想将爸爸的坟墓迁回江城,然而妈妈却说:“檀家对他而言更像是束缚,他生性爱自由,想留在这里,看天高水阔,云卷云舒。”
她刚准备问:“那你……”呢。
还没说完,外面便传来汽车的声音。
是肯恩医生他们来了。
之前檀灼和肯恩医生约了在国内,后来同在欧洲,倒是更方便一些。
进行第一次催眠时,檀灼依旧忍不住攥着朝徊渡的手,呼吸间充满熟悉的白檀香后,才逐渐进入状态。
然而肯恩医生,表情却有些凝重。
这半个月里,这是第五次催眠治疗。
然而这次,肯恩经过具体研究发现檀灼太依赖朝徊渡身上的香,前期或许是好事,但到了后期,并非好事。
甚至极有可能让檀灼沉浸在白檀香的记忆里,导致六岁前的记忆混乱。
意思就是,如果不进行戒断,即便通过催眠恢复记忆,她的记忆也有可能是经过大脑自动篡改的虚假记忆。
若恢复的是虚假记忆,会像定时炸弹,不知何时爆炸,檀灼的记忆届时全部乱掉也有可能。
“这么严重?”
周南棠最先反应过来,“可之前的心理医生曾说,她不恢复记忆也没关系,不影响生活的。”
总比记忆混乱了好。
反倒是最娇气的檀灼这时最冷静:“妈妈,我想恢复记忆。”
对于大部分人而言,六岁之前的记忆罢了,小孩子记性差,又不影响生活。
但对檀灼而言,她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六岁的记忆很重要。
檀灼仰头看向朝徊渡。
更何况,她也很想知道,自己对朝徊渡的感情,戒断了白檀香后,会不会依旧这么执拗,执拗到非他不可。
在没有外物影响下。
其实她要感谢肯恩医生为她做了这个决定。
让她下定决心。
对视间,朝徊渡已经知道檀灼的选择。
他想说,我不同意。
但他永远拒绝不了檀灼。
朝徊渡闭了闭眼睛,素来平静的情绪终究还是泛起波澜:“我们会分开,或许一年,或许三年,或许十年,或许十五年,在你恢复记忆之前,都不能见。”
如果开始戒断,就不能后悔。
檀灼踮脚捂住他的唇,一双桃花眸潋滟清透,她现在再也不怕直视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瞳:“嘘,别乌鸦嘴。”
“或许是一个月、三个月、十五个月呢,我就恢复了呢。”
旁边肯恩医生想开口,还是忍住了。
一行人悄无声息的离开,将空间交给注定要分别的小夫妻。
朝徊渡确定回国那天晚上,檀灼想要和他做、爱,却见对方穿着严丝合缝的家居服,一脸清心寡欲。
衬得坐在男人窄劲腰腹上的她像是逼良为娼的强盗。
昏暗壁灯下。
檀灼一脸苦恼道:“哥哥,你都不硬了,是不行了吗?需不需要打120抢救。”
“不对,a国急救电话好像不是120,我查一下。”
朝徊渡语调寡淡:“不必。”
“不行就算了,反正以后也没什么用了。”
檀灼:“……”
她其实也没什么心思,不过是为了哄他。
而朝徊渡也连平时最喜欢的事情都失去兴趣了,还自暴自弃了。
“真不是十五年,肯恩医生发过誓,说最多两年,如果两年恢复不了记忆,他就此退出这个行业。”
“而且,就算十五年,怎么,我们四十岁的朝总就不行啦?”檀灼故意激将法。
朝徊渡没有被激将到。
不过小do总倒是被激将到了,气势汹汹地站起来,招摇放肆地宣示自己的强悍,别说四十岁,四百岁都行。
然而朝徊渡面不改色地睁眼说瞎话:“我不行。”
檀灼细白指尖弹了弹,掀睫瞥向男人那张依旧性冷淡的脸:“那这是什么?”
朝徊渡:“假肢。”
檀灼:“……”
她就着这个姿势,直接趴进男人怀里,一下一下亲着他的唇:“真不做,等回江城,你又得自己洗冷水澡。”
朝徊渡搅了搅檀灼蹭到润泽的芍药花瓣:“不做。”
“记住这个感觉,早点恢复记忆,回去再满足你。”
檀灼被他养惯了胃口,每次想要,他都会满足。
“你这是什么……伤敌一千自损一千二的计谋???”
朝徊渡起身,把她放到一边,“有用便好。”
檀灼又痒又难耐,双腿并拢,尾音像是加了蜜,“你去哪儿?”
朝徊渡:“我先习惯习惯。”
檀灼:“习惯什么?”
朝徊渡:“洗冷水澡。”
檀灼:“你宁可洗冷水澡也不做!”
是她魅力不行吗???
朝徊渡向来说到做到,说不做,便真的不做。
不过最后还是用另外的方式稍稍满足了她一下。
望着男人潮润的薄唇和他没消下去的位置,檀灼其实是心疼他的。
朝徊渡反而说:“即使我不在,以后你每夜的梦里也只能是我。”
至于什么梦。
檀灼当然清楚。
不得不说,朝徊渡这招或许真的有用,因为现在他还没走,她脑子里就时时刻刻装着他。
昨晚在床上还嚣张跋扈的小姑娘,第二天临别时,眼泪汪汪地拽着朝徊渡的衣袖,怎么都不松开。
别墅外,家常的劳斯莱斯已经等候许久。
副驾驶上的崔秘书根本不敢催。
檀灼:“你会永远等我吗?”
朝徊渡:“我会。”
檀灼:“我才不信,你又不爱我,一段时间不见就忘了。”
朝徊渡:“不会。”
檀灼:“那你发誓。”
朝徊渡:“我发誓。”
檀灼突然神来一笔:“发誓等我回国,你就会爱我。”
朝徊渡静默几秒:“灼灼……”
檀灼抿着下唇,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最近哭了太多,经常红彤彤的:“都要走了,你就不能骗骗我。”
“好了好了,我都懂,可以对我千娇百宠,就是不能爱我。”
“你走吧。”
“好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