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性格暴虐敏锐,后者跟她的关系可称不上好。
  她的天赋也完全没用,这种束手无策的无力感几乎要把巴洛洛酒搞崩溃了。
  她笑也笑不出来,烦躁地说:“你要问我这次任务的事,我是真不知道,我连任务失败都是你告诉我的。而且组织也没规定不能一直呆在安全屋吧。”
  竹间真翎从嗓子里发出一个应和的声音,“你在米花神社里搞的是邪.教?”
  巴洛洛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竹间真翎的目的,露出抵制的表情。
  “你不是来审讯我的吗?问这个干什么?”
  竹间真翎:“也许这两件事有关系呢。”
  巴洛洛冷哼一声,“这是我的个人隐私,和组织没有关系,所以收起你的好奇心,涅露秋。就算你打着审讯的幌子,我也不可能告诉你。”
  这是组织里的规矩不假,但在审讯室里什么规矩都是狗屁。
  她还是因为来的人不是琴酒,所以轻视了涅露秋。
  竹间真翎眯了眯眼,从椅子上站起来,长腿一跨就把椅子踹到了对面的墙上。这么大的动静吸引了巴洛洛的目光,但是下一刻,更沉闷的声音在审讯室内响起。
  这一次鞋底踹到了巴洛洛的胸口,力道之大将她整个人踹飞出去。
  她根本没想到竹间真翎一言不合就发难,完全没有准备。
  “咳咳......”巴洛洛吐出一口鲜血,面容狰狞地瞪着红发女人:“你他妈疯了吗?!”
  她现在十分肯定,涅露秋绝对是在报复刚才她在琴酒面前的攀扯。
  一只手钻进她的发丝,然后下一秒头皮上传来钝痛。竹间真翎拽着她的头发,迫使对方仰头看她。
  “我说过我是来审讯你的,你为什么就是不信呢?”
  浅金色的眼睛瞥向她的手,说:“我劝你不要在审讯室搞小动作,不然我现在就可以把你这只老鼠杀掉。”
  巴洛洛酒的眼底是猩红的杀意,高贵的玩家从来没有在游戏里受到这种侮辱,而且她开的是50%痛感,胸口、头皮的感受都传到了本体身上,这种感受何止是屈辱,她看起来像是气疯了。
  “你给我等着。”
  竹间真翎一把甩开她的头发,“我等着。不过你现在可以先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如果你不想说的话,我很乐意拿小玩意儿撬开你的嘴。”
  巴洛洛的目光飞快掠过审讯室墙上挂的刑具,上面斑驳深黑的血迹看得她心头一跳。
  她不怕死,死了顶多登出游戏,但是组织有的是办法让人活着比死了还痛苦。
  巴洛洛酒咽了口唾沫:“......他们都是光.明.会的教徒。”
  “巴伐利亚光.明会?”
  巴洛洛酒点头。
  光.明会早期还有个别称叫“全.知会”,这是一个从十八世纪流传至今的教会。日本高层也有不少人就是光明.会成员。
  竹间真翎:“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宗教信仰吧,所以你们那天是在?”
  2001年的某个事件之后,光明会的成员大部分成员融入政府的安全机构和外关连的各类研究所。别别说政府高官,就是歌手、商人、明星里也多有他们的信徒。(1)
  巴洛洛酒喘了一口粗气:“既然你知道这个教会,那就应该知道他们的宗旨是实施人口减少计划、消灭有色人种,创造一个新世界。”
  她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日本的炸弹案都和这些人有关。”
  竹间真翎惊讶地挑眉,她猜得出巴洛洛酒隐藏的信息,无非就是炸弹案的组织者都是玩家,他们借用光.明会的名义,表面上是符合教义,背地里只为了完成任务。
  披上一层保护之后,玩家们完成任务就更方便了。
  那天他们在商量下一次的作案,而这在组织里并不禁止,巴洛洛酒才会这么坦然地说出来。
  竹间真翎瞥了一眼角落里的摄像头,换了个问题:“你能证明这次任务信息不是从你手里泄露的吗,你这两天到底在做什么,有没有人证、物证?”
  巴洛洛酒愣了一下,看着竹间真翎沉默片刻,搓了搓头发:“忘了这里是组织了。”
  她刚才那一套完全是警察审讯犯人的说辞。
  “不过,我还是更喜欢文明一点的审讯方式,你觉得呢?”
  巴洛洛酒抗拒地看着她,如果用刚才那种审讯方式,她需要用证据自证,偏偏自证是最难的。她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前后矛盾。
  “看来你更喜欢组织的风格,”竹间真翎俯身靠近她:“所以说说你那两天究竟在干什么?”
  看到巴洛洛酒张开了嘴,她淡淡地补充道:“别跟我撒谎,我不是琴酒,不在乎你究竟在哪,只要不是影响任务的行为,我都不和你追究。而且你要明白一个谎后面是一百个谎,你最好确保自己记性够好,不然你不会想知道我是因为什么拿到代号的。”
  巴洛洛酒听着她的声音,竟然真的生出了一点和盘托出的念头。
  她在组织里听过涅露秋,知道她擅长采集情报、教唆犯罪,她甚至可以做到比你自己更了解你。
  而且撒谎确实很难,在这种人面前更难。难的不是撒谎,是逻辑上、时间上的漏洞。而她匆匆被琴酒叫过来,压根没时间转圜。
  她这两天只是在跟红方玩家商量合作,稍微隐瞒一点信息,也许就能瞒过去,还可以让涅露秋的注意转到别人身上,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