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没得看了。”
“如果有的话难道你还要看?”
“那你让我忙起来,忙起来就不用看了。”
“你还不忙吗……”夏眠说完才意识到男人的言外之意,猛然话锋一转,又是一声,“坏蛋!”
老占他口头便宜。
他算是知道了,只要这人的话有一点他可能想歪的可能性,必然本身就不干净。
这次,他特意加上一句:“变态!”
陆司异完全乐在其中,笑应:“嗯。”
夏眠嘴上斗不过,就作弊挂电话,倒是显得很雷厉风行、干脆利落。
*
夏眠吃了饭,又回到床上躺着。二楼卧室收拾干净了,他就来了二楼,离男人的味道离得远远的。
萍姨过来给他送了药,陆司异的吩咐。各种各样消炎消肿活血化淤的药膏,在他枕边堆成一座小山。
还是浑身难受。他只好拆了一盒药,正要把衣服撩起来,想起什么,立刻松手放下去,还把边角都往下拽了拽,有几分风声鹤唳的意味了。
回放视频删是删了,但那些摄像头还好端端地安置在各处。
他带上药膏,挪动着仿佛不属于自己的双腿,躲去卫生间。
洗手台上方的大镜子清楚映照出他的脸。
白皙清隽,杏核眼天生色泽偏浅,明亮的化妆灯径直投射进来,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琉璃质感。
嘴唇的红肿已经消了,然而圆领上方的脖颈、小片的锁骨,全部惨不忍睹。
衣摆下方,更不忍看。
他一闭上眼,又会不禁回想起昨晚被陆司异抱到镜子前的画面,那时他也因为疲惫与羞耻而双目紧闭,于是晃荡的感觉一时更加鲜明。
打开的水龙头,哗啦啦的水流声,飞溅出来的水花,溅到他高温不退的身体上。
囫囵上了点药,夏眠赶紧从卫生间出去。
现在他倒是没想着搬家了,坏蛋已经被他赶了出去,坏蛋作恶多端,他就该“鸠占鹊巢”。
理直气壮。
*
陆司异忙了一阵,等晚上忙完,再次打开“眠眠的的小窝”。
大半的镜头都变成了一块黑屏。那些摄像头当然没法随便关,否则就该失去监控的效力了。夏眠找出一堆不透光的深色衣服,将能够到的摄像头一一罩住。
笨拙得可爱,根本气不起来。
陆司异忍俊不禁,不厌其烦地看了一阵,直到在沙发上小憩的夏眠站起来。
他去杂物间,搬来一架家用爬梯,费了一番工夫摆好,爬上去。
伸手够到高处的展示架,又有一个小的监控画面黑了屏。
然后继续搬梯子去够下一个,不一会儿便累得气喘吁吁。然而还有位于最高处的挑空层墙上的摄像头,哪怕他把梯子调到最高也够不到。
接下来还有楼上的,卧室里的才是最重要的。
他把伸缩梯弄回原状,拖着往楼上走。
陆司异看得心惊肉跳,终于按下手机上的拨号键。
“宝宝。”
“干嘛?”夏眠半掩着话筒,免得被他发现自己累得气喘吁吁。
“有两件事。”陆司异的语气就像工作一般,正经而精炼。
夏眠的态度软和了一点,不吭声,等他说。
“第一,墙上的和天花板的摄像头,就算你把它转过去了,也可以转回来。用衣服罩住了,也会掉。而且太高了,很危险。”
夏眠愤愤咬唇,冷不防被抓包的感觉既羞又恼,直想挂电话。
“乖。”
低沉醇厚的一声,吐字勾缠,带着种无法抵挡的魅力。
“好不好?”
夏眠刚克制住心尖的颤抖,又听他换成商量的语气,花招层出不穷。
彻底没了辙。
免得他挂电话,陆司异加快语速,直入正题:“你去我房间开电脑,直接关总控,电脑秘密和监控密码都是你的生日……所有密码都是。”
夏眠抿住唇。
心情竟在他短短的一句话里跌宕起伏。
静了几秒,忍不住问:“……那第二件事呢?”
电话那边一声低笑,磁性的嗓音缱绻:“第二,我很想你。”
夏眠赶紧挂了电话。
这人好讨厌。
*
到了下班时间,陆司异仍在办公室里处理工作。
方特助尽职尽责地陪着,随时待命。等到七点,过去询问陆司异是否需要晚餐,顺便旁敲侧击自己是否需要加班。
其实他相当意外于陆司异留在公司加班的举动,分明有软玉温香在家里等着,怎么舍得的?
不过在陆总与夏眠结婚之前,加班才是他们工作的常态,好几年一直这样过来。
“嗯,给我订一份晚餐。”陆司异意外地给出肯定的回答,又说,“你可以先走,没别的事了。”
方特助去领了盒饭再送过来,见陆司异已然结束了工作,桌上的资料文件堆叠整齐,而他仍坐在桌后的老板椅上,懒倦地半垂着眼,指尖夹一支烟。
方特助没忍住多嘴问了句:“陆总,您还不回去吗?”
陆司异也跟他多聊了几句:“最近我可能会住在公司。”
见下属满眼疑问与好奇,想吃瓜却不敢张嘴的模样,他牵了下唇角,几分无奈道:“被老婆赶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