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竹凝目看去, 见是一群人围在一起, 中间两个人在比拼酒力,周围散着些酒坛子,显然已经是喝了不少了。
对着他们这面坐着的是一个豪迈大汉。只见他身材魁伟, 三十来岁年纪,身穿灰色旧布袍, 已微有破烂,浓眉大眼, 高鼻阔口, 一张四方的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顾盼之际, 极有威势。
而背对着他们的而这人只看背影打扮就像是个文弱书生, 听得他的声音,怎么看怎么像段誉。这两人的情形, 让阮星竹开始回想, 这不会就是乔峰和段誉的相交初体验——比拼酒力吧。
看来她还是有穿越女主的运气的,这次可不是她刻意找寻或者等待,居然就这样遇见了两大主角初相识的一场戏啊。不容易啊。
这时候阿庆也发现了段誉,看来也只是吃惊了一下就又恢复了正常。也是,他们一路走得不快, 段誉先他们到了这里也是有可能的。只是这个活蹦乱跳的段誉也是验证了阿庆先前的说法,天龙寺的高僧果然将他治好了。
只是很快,阿庆的目光就凝注了。神色也变得莫测起来。
阮星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只见段誉的脚底下有一小滩水迹,如果不是留心观察还看不出来,再看他左手搭在酒楼临窗的栏干之上,小手指笔直伸出,其他四指自然弯曲,以阮星竹的目力还是可以看清那栏杆上有一路很小的水迹顺着往下流,当真神不知、鬼不觉,如果不是遇见了阿庆这样常练一阳指的高手和阮星竹这个早就知情的人,还真是没半分破绽可寻。
阮星竹看着那喝酒的人奇怪,段誉是做假就不说了,那乔峰可是货真价实的喝下了四十多碗烈酒的,这一大碗便是半斤,别说是酒,就算是水,二十多斤喝下去肚子也受不了啊。可是那乔峰愣是没有一点醉意不说,脸不改色,连肚子也不鼓,真不知道那么多酒喝到哪里去了?
“真是好汉啊。”阮星竹叹道。她到了这古代,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喝酒如喝水的人,阿庆平时也会喝酒,可他那是小酌,要慢慢的品,而她自己就更是酒量浅的。他们和这大汉子的豪爽完全是不同的风格。
“的确是条好汉。”阿庆也是点点头,他对这样的真汉子也是欣赏、佩服。
这时候那两人一番对话,就相继下了楼去,其余众人在楼上以敬佩的眼光看着那两人像一道风刮过,就在楼下失去了踪影。
酒保来打扫那酒瓶酒碗,其余人也相继谈笑起来。
“那人功力深厚,想来不是常人。”阿庆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说道。
“恩,你怎么不说段誉的武功也很厉害啊。呵呵。”阮星竹对着阿庆说道,她是知道接下来这个豪迈英雄就有磨难了,杏子林啊,不知道阿朱还是不是会去哪里。
“呵呵,他的武功怎么来的我也不想知道,只要有了自保之力我以后也不用为他操心了。”
阮星竹鄙视的看了阿庆一眼,说得好像自己对段誉很操心关照似地,也不知道是谁从来不去看人家一眼。
这时候离他们不远的座位上,一个中年汉子反手一把拍在身边小孩儿的后脑勺上,喝问道:
“格老子的,你几岁?就想学人家大碗喝酒了。”
“咋个了?我就是要喝。”那小娃娃躲着大汉的手,不让他拿走手里的酒碗。
“哦,还敢顶嘴了,翅膀长硬了说?”
“刚刚那两个人就是这样喝的,我囊们就不可以咯?”
“别个那是武林高手,你以为哪个都可以这样的撒?”
“武林高手?我们四川有青城派,也有高手,那我回去就去拜师学艺,以后就可以这样喝酒了。”
“你呢个瓜娃子,那个青城派是你想进就进的么?他们防的凶得很哦。”
“为什么?”
“哪里来的呢么多为什么?小娃娃的不要问呢么多,吃饭。”
阮星竹看的想笑,着四川来的两父子还真是有趣,小娃娃想象力就是好啊,练武功成为高手就是为了喝酒不醉,说起来内力深厚却实还是有那个作用的,可是在她身上不管用。
阮星竹回过头来就再也笑不出来了,看看他们家的死小子段铭亮在做什么?做贼似地悄悄的把手里的筷子头伸进了他爹的酒杯里头,看样子也是想要尝一尝。旁边的段铭瑜却拿两个小巴掌捂着自己的嘴巴,好像是害怕发出声来。而那个最大的当爹的呢,还笑呵呵的看着。
“段铭亮,你这才几岁啊?连三岁小孩儿都不是呢,就知道喝酒了,不想活了是吧。”阮星竹双手叉腰,一转眼化身夜叉泼妇。
那父子三人集体一缩脖子,发怒的女人惹不起啊。
“他们也是见样学样的,图新鲜,尝到了不好喝也就不再新鲜了。”阿庆赶紧帮着儿子解说。
“还没说你呢,见样学样?那你以后也不许喝酒了,免得带坏了儿子。”阮星竹见阿庆帮着阿亮开脱,马上调转方向,向着阿庆开炮。这下阿庆也对着儿子表示爱莫能助了。
阮星竹虽说是在教育丈夫儿子,但是人家是个大男人,多少还是要面子的,还好她的声音不大,也没有引起别人的关注。
等到跑堂的来上菜了,阮星竹才停下来吃饭不提,只是心里对之前那两个人的想法完全变了。那两个喝酒的行为看起来是潇洒了,令人佩服羡慕,可是对于小孩子来说,是个坏榜样啊。
等到这顿饭吃到一半,楼上又来了两个熟人,能不熟吗?这不就是阮星竹和阿庆的儿子段铭u吗,顺带还有一个大大咧咧的岳老三。
“爹,娘,我就知道你们在这里,呵呵,还有两个小弟弟,有没有想哥哥啊?”段铭u笑嘻嘻的说道,还用手摸了摸阿瑜阿亮的小嫩脸。
阿瑜颇为冷酷的哼了一声,尽力扭头躲着段铭u的狼爪,而阿亮就比较狗腿的甜甜的叫着哥哥,还把脸往段铭u身上凑。
“你怎么知道的啊?”阮星竹问道。
“还不是鳄鱼头的人,一见你们入了这无锡城就报告过来了。”
阮星竹心想,这岳老三一向是独来独往的,也没见着身后有什么人啊?于是疑惑的看向阿庆,见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显然是早就知道的。
不过仔细想来也是,南海一脉想来也不会就是岳老三一个人的,要不吃喝拉撒总要钱的,住的地方也是要人伺候的。有些下人听候吩咐、打听消息什么的也是正常的。
“你们到这里多久了?有没有联系上阿朱和阿紫啊?”阿庆向着儿子问道,看来他是比较关心女儿的。
“我们到这里好多天了,大姐和二姐到是见到了,不过现在有事不在这里而已,呵呵。”段铭u说起阿朱和阿紫就偷偷地笑了。
“她们又去干什么好事了?”阮星竹一副我就知道的口气问道。
“没有,你可不要问我。不过,听说今天那群叫花子在城外聚集,看来是有好玩的,她们两个就去看热闹去了。本来我和鳄鱼头也是要去的,这不,听说你们来了,就先来这里了。”段铭u是不敢把自己两个姐姐做的坏事到处说的,女人的报复很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