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突然, 你面前这位一直扮演着‘陈见骨’, 是我们大意。”
  “现在怎么办?要老老实实说出来吗?”江圭的手腕被布条磨得火辣辣地疼, 现在他满心关注着陈见骨的表情,疼痛反而让他整个人都清醒了些。
  “我觉得还是说吧,不管是什么东西, 总没有我的命重要啊。”江圭没等系统回答,又在脑海里自问自答道。
  冉遥盯着床上貌似发呆的人,伸手捏着他的下巴狠狠将他的脸转过来, “哥, 你该考虑好了。”
  冉遥的手指极硬, 如钢铁铸就一般, 江圭的下巴被他捏得生疼, 当即眼泪就有点下来了, 他眨眨沾着细小雾状泪珠的睫毛,忍痛回答:“那批文物不在我手上, 你逼我也没用。”
  “没关系,你直接告诉我在谁手上,这些事不用你操心。”冉遥露齿微笑,像个恶魔。
  他轻声道:“哥,有没有人告诉你,你长的很好看?”
  江圭警惕地看着他,不回答。
  冉遥微微凑近他耳边,笑着继续,“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躺在床上,从下往上警惕地看人的样子,很容易就把人看硬了?”
  江圭身体微僵,难以置信的看着冉遥,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敢说话。
  对方的气息已经扑到他脸上,有一点点颤抖,带着轻微的热意,与脸颊接触带来酥酥麻麻的触觉。
  江圭把头往后一仰,避开他的脸,手指尖有点抖。
  对方也不在意,伸手摸了他脸颊一把,突然狠狠地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低笑着说:“其实我还挺期盼你不合作,这样——我就有更多的方法来拷问你。”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他的声音压低了,却带着无数热意猛地冲向江圭的耳膜。
  江圭压抑在喉咙里的惨叫微微泄出一点,让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我说。那批古董确实不在我手上,他在w省南庸市三湖镇小水村上寮村三十七号的小院中。”
  他咽咽口水,试图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干涩。“那是爷爷当年下乡时住过的地方,后来他就把古董埋在那里。”
  “没骗我?”冉遥的手还在江圭脸上流连。
  “真没骗你,我人都在你手上,不敢骗你。”江圭漆黑的眼珠子盯着他,努力展现自己的真诚。
  冉遥突然抓住他的头发,猛的把他脑袋往下扯,让他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来。冉遥叼住他喉结上的皮肉,狠狠地咬出一个牙印来。
  江圭吃痛,不由又闷哼一声,眼眶已经痛得发红。
  冉遥用力拍他屁股一下,一把将人抱起,“你骗没骗我,我们到了地方就知道了,不过我期待你最好没骗我,不然哥你可能接受不了这个后果。”
  说着,他脸上又露出那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江圭不由打了个寒颤。他现在已经充分明白对方的暗示。那样亲密的肢体语言不是一个正常的绑架与被绑架者之间应该有的。
  冉遥的手下就在外面,见他抱着人出来,其中一人立刻打开门在前面开路,剩下的那个在后面跟上。
  离开家前,江圭看了一眼壁上挂着的时钟,此时还不到晚上十一点,外面还有人在散步走动,整座小区也零零星星亮着不少灯火。
  江圭心里祈祷有人看见他们,发现不对报警,可惜事情未如他所愿,他们一行人走到楼下时顺利得很。
  他们的车就停在楼下,是一辆空间比较大的商务车,江圭试图看车的牌子与车牌。冉遥威胁性十足地捏了他的屁股一把,“老实点。”
  一上车,冉遥又将江圭敲晕过去,江圭这跟来不及挣扎,整个人就靠在他怀里失去了意识。
  他们车速很快,开到某个没有监控的地方后,冉遥抱着江圭带着人换到了一辆装着家具的大货车上,货车掩得严严实实,谁也不知道这里面居然还有人。
  天亮的时候,冉遥用江圭的手机发信息给他们班学习委员,说病了要请假两天,请假条过后再补。
  学习委员还发短信回来关心他的身体,冉遥轻易地糊弄了过去。
  在冉遥带着江圭离开n市没多久,真正的陈见骨搭着大巴悄悄地回到了n市,他下车的第一时间就打车跑到了n市市局报警,称他这几年被人囚|禁在疗养院里,他千方百计以好不容易才跑出来。
  警方将信将疑,看陈见骨还未成年,立刻联系他的监护人——江圭。
  打了两通电话,都打不通,警方开始查他的身份信息,对照身份后,发现他就在本市的济江高中读高二,压根不见被囚|禁的痕迹。
  办案的警员们面面相觑,怀疑陈见骨的精神出了问题。他们找相关医生过来给陈见骨测试,结果发现他不但精神没什么问题,智商还出奇的高。
  这下有经验的刑警们立刻发现事情的诡异之处,他们联系下面的派出所,让他们去实地走访,同时调集陈见骨说的那间疗养院的相关信息。
  很快,市局的警员们就发现这样一个普通少年的身份居然疑云重重,一时间真假李逵的联系让整个市局都沸腾了起来。
  按理说这些琐碎的案子不会直接到市局这边,一般来说相关公民报警后,首先会上报派出所。对于不太严重的警情,派出所派出民警去了解侦察实况,然后该调解的调解,该抓的抓,事情到这一步基本就能结案。
  一些特大的案子比如杀人、贩毒之类才会第一时间上报市局,陈见骨直接闯过来市局报案,其实不太符合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