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秋年的声音温柔得跟水一样,“即便是永远不能恢复,也没有关系,你想知道的事情,我都可以告诉你,我还收藏了很多我们的点点滴滴,晚上回去都可以给你看,如果还是想不起来,未来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日子要过,我们还可以重新去创造新的回忆。”
  不得不说,祁秋年的一番话,让晏云澈心突然就安稳了下来。
  “走吧,不是还要带我去游戏厅玩儿?”晏云澈的语气放松。
  祁秋年也跟着笑了,“这就对了嘛,走走走,带你去玩好玩儿的。”
  ……
  两人就像一对普通的情侣,喝奶茶,逛街,打电动……玩得不亦乐乎,直到祁妈妈打电话问他们回去吃不吃晚饭,两人才如梦初醒。
  眼神一个接触,两人顿时都笑得直不起腰。
  太欢乐了。
  祁秋年从前只能在梦境里设想的场景,他们今天实现了。
  “回家吃饭?还是我们就在外面吃?吃完饭,我们还能去看一场电影,电影结束之后,我再带你兜风,去看夜景,夜景看完之后,我们可以去找个烧烤摊,喝夜啤酒,吹晚风。”
  可见,祁秋年从前的设想可真不少。
  但晏云澈却笑着,“改日再去吧,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不少吗?你也才刚回来,我也刚到祁家,还是要多和伯父伯母相处的。”
  祁秋年说也行,然后就拉着他往地下车库走。
  晏云澈顿了一下,“年年,伯父伯母喜欢什么?我是不是该买点儿礼物回去?”
  说完,他又有些懊恼,他如今用的钱,还是昨天祁爸爸给的呢。
  那卡片一刷,二维码一扫,今天都不知道花出去多少了。
  祁秋年摆摆手不介意,“叫爸妈得了,诶,不对,等等,回家找爸妈要改口费,嘿嘿。”
  他啃老啃得理直气壮。
  他接着说,“昨天那两大箱子的礼物,完全足够了,随便找一样卖出去,都应该是普通人好多年的收入了,不用再送别的,你也不用跟我爸妈太客气,他们都很随和,你是我共度一生的人,他们接受你成为家人,那你也是他们的儿子。”
  平心而论,他在大晋的时候,老皇帝和潇妃娘娘对他都很不错的。
  晏云澈嘴角微微勾起,看得出来,他家年年成长在一个很幸福的家庭里。
  也只有这样的家庭,才能铸造如今的年年。
  想想,这个世界是真的很美好,他不用步步为营,不用去担心身边的尔虞我诈。
  祁秋年拉着晏云澈走,“等过段时间,你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如果闲不住,到时候再想办法赚钱也不迟,现在先好好玩一段时间吧,就当陪我了。”
  “好。”晏云澈似乎永远无法拒绝祁秋年。
  回家的时候,饭菜刚上桌,祁爸爸也准时从公司回来了,脸上的表情看起来还挺开心。
  “阿澈的身份证问题,我找人想办法去解决了,阿澈这形象,原本是个和尚,我让人去找了一家十分偏僻的寺庙,让阿澈在那边挂单,然后再下山办身份证,不过,还得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先低调一些,不要往外地跑。”
  虽然人口普查每隔几年都在做,但是也总会有遗漏的。
  偏远山区的地方更是如此。
  刚好借助这个漏洞,就说晏云澈从小就生活在寺庙里,如今想还俗了,下山之后才知道没有身份证。
  就是得再等等,祁爸爸找人安排去了,尽量让这件事情没有破绽,别到时候出什么纰漏。
  祁秋年点点头,“谢谢爸爸。”
  晏云澈跟着道:“谢谢伯父。”
  “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祁爸爸可能是终于等回来了儿子,心情特别好,“阿澈今天还适应吗?如果不适应外面,可以先在家里看看视频,通过网络先了解一下这个世界。”
  “一切都好。”晏云澈很有礼貌,“有年年在,伯父放心,伯父的提议,年年也与我说过了,晚些时间,睡前可以看看。”
  祁爸爸大手一挥,“既然你们都在一起生活过十几年了,那也就是夫妻关系,额……老婆,他们这种叫夫妻还是夫夫?”
  祁妈妈扶额,“都行吧,反正就是那个意思。”
  她笑着对晏云澈说,“阿澈,在这里,你没有亲人,我们就是你的亲人,你们既然已经结婚了,阿澈是不是也该改口了?你们怎么称呼爸妈来着?爹娘?”
  晏云澈有些难为情,但还是十分懂礼数地站了起来,对着二老行了个古礼,“岳父,岳母。”
  祁爸爸和祁妈妈拉他起来的手一顿,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地看了自己儿子一眼,罢了罢了,岳父岳母也行,就是有点儿别扭。
  祁秋年轻咳一声,“还是跟我一样叫爸妈吧。”
  晏云澈说好。
  祁秋年:“爸妈,改口费准备了吗?我跟阿澈结婚的时候,他爹娘可是送了重礼的。”
  使劲往自己的小家扒拉,嘿嘿。
  祁妈妈敲他脑门子,“这还需要你说。”
  晏云澈莞尔,脑海中闪过了他们成婚的画面,两匹雪白的骏马,后面跟着马队,带着大红花,足足绕了京城三圈儿。
  他和年年都是一身喜服,他是王爷,喜服是王爷规制的,但年年身上穿的,居然也是蟒袍。
  这大概是父皇或者承安给的特权?三拜天地,没有送入洞房,他们一起穿着喜服迎接宾客,整个府邸,都充满了玫瑰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