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元子沉默两秒,认真中肯地请假:“更好磕了。”
安澈:“……你有毒。”
苏元子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哥们儿,你真是封心锁爱,像你这么理智的人,一定是个恋爱脑杀手。”
“……”安澈转移话题,“先看看他的情况。”
话虽这么说,安澈也没想上前,还是苏元子看他快摔了赶紧上前扶着人。
白钰是真没力气了,自从打碎幻境以后他拼尽全力赶过来,来时就见这幅场景。
他甚至已经知道他所处只是万千世界中一个小世界,也知道萧景舒想打破界壁疯狂到拉着所有人去死,赶到这里以后,他眼里却只有一个人。
“安澈……”白钰喘了口气,难受地按着胸口,目光沉沉,“我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这就是天意吗?”
安澈低声问:“你进入云泽梦境以后去哪儿了?魔尊和你在一处?”
白钰露出一个无声的笑:“你就这么不愿意跟我说句话吗?”
安澈这才看着他,语气真诚:“萧景舒过会儿就要冲出来了,到时候咱们都要完,等过了这阵风头你想说多少就说多少,我绝对不拦你,怎么样?”
谁知白钰垂下眼,整个人安静而柔和:“一起死也不错,就当是我的赎罪。更何况,我们粉碎的身体都会融入云泽梦境的泥里当做养料,也许会相融,或者被踩踏后变得更加坚硬,成为一块块厚实的土地,哦——也许整个小世界都不复存在,所有人都会融在一起,成为一个完整的能量球。”
“……”
安澈转头就走。
白钰又笑:“你总躲着我,就这么讨厌我吗?”
安澈声音懒散,语气嘲讽:“也还好,主要怕跟你融在一起。”
一边听了个全程的苏元子感慨万分:“不愧是高级位面的人,玩的真花。”
白钰还想说什么,却听到一声清脆的破裂声,有什么东西出来了。
随后,熟悉的声音回荡在所有人耳边。
“这就想困住我吗?”
苏元子最先反应过来,他盯着关住萧景舒的金笼子惊呼道:“糟了,那金笼子困不了他多久,他快出来了!”
安澈提剑挡在两人身前,看着金色壁垒一片片碎掉,一只手按在边缘,似乎摩擦着上面的纹路。
下一秒金光大作,整个道具被完完整整地撕裂,尖锐的巨响让人耳膜刺痛。
萧景舒缓步迈了出来,他的模样与进去时并无两样,仍旧随意,像是这点程度的伎俩根本奈何不了他。
他说:“有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为什么你不会死。”
安澈握着剑,勉强抵御迎面而来的强风:“什么意思?”
“师父从没给你说过,他曾在昆仑山替你我算了一命,算到我会修无情道,顺应天命走到剑修的巅峰,而你会死在我的道上。”萧景舒望着他的眉眼,好像陷入了长久的回忆,“但到了那一天你却还没死,只是身受重伤修为尽毁,在长云城养伤。师父算的不会错,那为什么你没死?我想了很久,从上一次就在想,直到你阻止完我以后,我才想明白,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个世界的规则可以被你无视。”
“既然你可以无视规则,为什么我不行?为什么我非要按班就部地过天道安排的生活?”萧景舒语气带了些嘲讽,“师弟,我曾经觉得你比我幸福得多,你轻而易举就能感受到快乐,那些在我看来平凡又无趣的日子让你如数家珍,你又被所有人爱着,天赋绝顶。无论是谁靠近你都能感到幸福和治愈,只有我不行。”
“师弟,我曾求占星楼的大祭司占卜过结果,我与你不可能共存。有你无我,有我无你。”
安澈握着剑的手微微收紧:“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我们谁也无法知道意外什么时候会来,现在不说以后也许不会有机会说出来。”萧景舒轻松地摊手,“就像我用肉体凡胎妄图打破界壁,却没想到一个天地之灵会趁乱逃出去,还是说你离开世界时留了一手,偷偷把他带出去了?”
“你对他动心了,所以在面对他的问题上总是犹豫又迟疑,你变得梦泽真人那样,在得知我必将害你死去以后日日担忧我与你靠得太近,将我送去大长老那儿以学剑的名义将你我隔开,总是偏向你纵容你,那么关心你。那时我还担心他喜爱你到失去理智会想除掉我,还暗暗提防了一段时间,后来才醒悟,他根本没那么果断。”
安澈盯着萧景舒的眼睛,只看到一片坦荡。
小时总得不到解答的问题有了答案,为什么萧景舒明明是梦泽真人的弟子,却极少回主峰,日日留在大长老身边学剑,为什么平日里调皮捣蛋挨的骂不少,却很少有像他跟萧景舒一起接触后惩罚得多的。
“你不用为此愧疚或是犹豫,梦泽真人做的每一件事都很对,他不将我们隔开,或许在我们相见的第一天我就会想方设法把你赶出九阳宗。”萧景舒情绪冷静,好像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怎样让人头皮发麻,“我向来自私冷漠,修了无情道之前就冷漠得不像梦泽真人那样优柔寡断的人教出来的弟子,参破无情道以后我更是没有在乎的人,所有人都是我道上的垫脚石,曾经是亲人师父,如今是你,安澈。”
第115章 :
另一边,云雾萦绕,满天飞鸟披着彩霞飞舞,落日余晖悠悠撒下,湿润的雨雾有些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