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父面带笑容,可字里行间全是伤感的语调,覃净心中不适,唇角向下撇了撇。
他清楚覃父能在和母亲的感情中走出来回归正常已然是不易,可覃净还是希望他能长命百岁的。
“您别说那些话,”覃净将备好的菜放在一边,望着席父道,“您去休息会,这里我来。”
席父拍拍他的肩膀,转身走了。
待覃净和覃父吃完饭,父子俩又说完了心里话已经快晚上了,而至此席星忱那里一句问候的话都没有。
覃净从覃父那里离开后,直接回了家。
可他没想过席星忱那里出了件大事。
席星忱赶到d馆之后,席末沉和席母被人围得水泄不通。
席母年岁也不低,面对如此大的场面难免会有几分心悸。
即便她对此丝毫不心虚。
“准备的设计文稿和成品,我都会提交给警察,如果你们有其他证据证明star是抄袭,那也同样提交给警察吧。”
“请你们现在……”席末沉周身散着冷气,望着周围的人愤恨道,“全部离开d馆。”
但席末沉的话并不能逼退那些人,其中还有人在添油加醋。
“一个新生代设计师怎么可能设计出这么完美的作品,一定是抄袭!”
“就是就是,这么年轻的人阅历能有这么深?都不知道窥探了多少有名的设计作品吧?”
“那个被抄袭的设计师因为情绪不稳定都住院了,你们竟然还在这里颠倒黑白。”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抄袭了?”
四周的议论被席星忱冷厉的话语横插了进来,那些人的目光从席母两人身上转移,同一时间转身望着身后。
席星忱慢慢靠近母亲和哥哥,站在他们面前。
“是谁在这里胡说八道?”
席星忱的眼神显出几分没经社会沉淀过的凶狠来,他年轻,傲慢,丝毫不畏惧。
面对没有真实性的评价不会经大脑思考,一股脑的冒出。
他不介意后果,只在乎事情最终完美解决。
没有回应他的话,席星忱握紧拳头,黑漆漆的瞳孔死死在眼前这些人身上打量。
“是你吗?”他往前一步,直勾勾地盯着和他视线平齐的人,看他耸着肩膀,席星忱一挪脚步,盯着第二个人,“那就是你?”
“神经病。”人群里不知谁突然骂了一声,席星忱迅速抬眸,目光落在被一个男人挡在身后的女人身上。
席星忱扒开人群走过去,眉心一蹙,低沉着声音道:“是你说的。”
“是我又怎么样,抄袭也不敢认,你真是孬种!”
“证据呢?”席星忱捏紧女人的手腕,力道加大,“证据拿出来!”
过大的手劲捏的女人眼圈一下便红了,下一秒似乎就要哭出来。
有人见到这一幕出面阻止道:“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席星忱白了他一眼,眯着眼睛嘲讽道:“怎么?我要不欺负你?从哪儿开始,胳膊,腿,还是……头?”
“你他妈有病啊。”
“有病的是你们吧!证据呢,没有证据在这里放什么屁?一个个跟风跟的挺溜啊!有证据赶紧提交,最后证实是我抄袭,我坐牢也不怕,到时候要是证明我是原创,你们现在煽风点火的一个都跑不了!”
话毕,在场的人全部都不约而同的躲开了一些,似乎是并不想被追责。
d馆在这座城市是龙头设计公司,对这里红眼的小市场以及想来这里上班的人不计其数。
这几天因为席星忱的设计又给d馆带来了不少的流量,也因此有不少人来看看热闹,顺便吐出点危害d馆的八卦。
这次当然也存在。
只是始作俑者是谁,他们一概不知。
毕竟这场‘热闹’的控诉会才刚刚开始。
“你除了声音大一些,没有任何底气吧?把人害到住院,你可是真有本事!”
方才那个女人揉着发红的手腕,瞳孔睁得极大瞪着席星忱。
席星忱切了一声,正要继续破口大骂的时候,席末沉叫了他。
“我相信你们都是明事理的人,如果不明,当我没说。”席末沉走上前拍拍席星忱的肩膀,示意他稳定下来。
他弯着眉眼,说出的话也柔声细语,可笑眯眯的神色却掺了假。
“我希望大家能够直接找出证据,而不是在这里叫嚣着别人是抄袭者。当然,这名女士……”席末沉弯腰和女人平视。
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这个女人,温和道:“我是一名医生,对心理学也有涉猎,您的手,和您朋友的精神状态,我可以全权负责帮您治疗。”
“请放心,我们也一定会保证事情的真实性。”
席星忱的直接有人怕,这席末沉的眼神和小小的举动更让人惊慌。
女人抬手打开席末沉的手臂,恶狠狠的咬了咬牙:“谁要你的名片!你们等着,我一定会抓到你们的把柄!”
话音落下,女人头也不回的离开,席末沉叫来的保镖也紧随其后,将看热闹的人一一赶走。
d馆又恢复了平静,席母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头晕脑胀的她在席星忱搬来的凳子上缓缓坐下。
“对不起妈,今天吓坏了吧。”席星忱面露委屈,和方才趾高气昂的模样不一样,他抿着唇,声音颤抖,“给您添麻烦了,我没想到我的作品让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