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明年逢双,新一届的电视节颁奖典礼又将接连启动。而《巷口人家》作为现象级家庭伦理喜剧必定榜上有名,可以肯定的是,就算薛霁真不能收获奖项,也能稳稳当当增加一沓提名。身上的荣誉越沉重,他做抉择就越需要时间。
“是该歇歇。”
大众只会从薛霁真作品上线的频率来推断他的工作时长,一旦不播剧,网友们就觉得他的日子过于清闲。可事实是,薛霁真的工作从来都不只在台前,进入片场、走到镜头里演绎一个角色之前,还有很多的准备工作,杀青之后,也不代表着事情就彻底收尾了。
既然今晚一再提到江锐启,薛霁真也就顺带和贺思珩说了另一件事情。
关于之前他提过的,合拍制片。
暂且不提其中关节,薛霁真目前只看内容够不够。
“剧本后续又改了两次,我请教过郑致羽,他看过觉得不错,也给了些修改意见,还问我编剧是不是沙驰的粉丝,一些细节一看就很有沙导的风格。我回头又问了江锐启,人家的确是沙驰的校友,是看了他早年的电影才萌生入行的念头。”
这其中省略了富二代公子哥放弃继承家业,勇敢追逐理想的800字小作文。
薛霁真对这种感觉很向往,但更多还是羡慕。
在成为演员之前,他是没有什么机会因为憧憬、崇拜一个人,而走上和对方一样的道路。从上学开始,薛霁真的志向就只有一个:好好读书,赚钱养家,让妈妈和哥哥过上好日子,并为之奋斗了十八年。
但这并不妨碍薛霁真现在驻足欣赏别人的梦想。
他说的认真,眼里盛着晶莹的光。
贺思珩看得出神,轻轻抚开恋人锁骨上落着的几缕发丝,让对方靠在自己臂弯里。
“可以试试看,你忙不过来的话,我回头让阿kar帮你。”
他听出小真语气里的羡慕,或许还有一丝丝怀念和恍惚。
这种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以至于贺思珩差点就来不及捕捉。细细品进嘴里,更是罕见酸涩!贺思珩纵使有万分的心疼和感慨,也只能伴随着不动声色的吸气吞进腹中,换作不让对方抗拒、反感的细细考量。
说起阿kar,这么多年也算历练出来了。
他在港岛文伽总部几乎轮遍了所有部门,贺思珩也早有意思让他单抗,等再过个三两年资历差不多了,那么两人都将迎来解放:阿kar升职加薪、独当一面;贺思珩身上去了一个担子,基本可以常驻内地和爱人厮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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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神清气爽的贺思珩出现在酒店餐厅。
他来得早,也不急着自己吃,直接开始挑着薛霁真爱吃的,准备打包回去一起吃。扭头就看到表情复杂的缸子和才华。
“小真没起来?”
贺思珩提着一袋好几个打包盒,点点头:“让他睡个懒觉,我带上去给他吃是一样的。”明明什么都没说,但此话一出,另外两个全懂了。
三人默契地沉默了几秒,缸子开口终结沉默。
“他明天还有补拍戏份。”
言下之意,你俩悠着点儿!
一个唱白脸、另一个当然要唱红脸了,才华紧接着转移了话题:“下午洋子过来,晚上大家一起吃饭,就当补昨天小年夜了。”
贺思珩当然答应了,三个大男人默契对视一眼又分开。
当天晚上,大家齐聚一桌吃饭,也许是伍勖洋脸色实在不算多晴朗,其他人默契地没有触他眉头,而是说些更轻松,比如拖拖拉拉到现在还没散去热度的梁宙宇的八卦,贺思珩带来的前线“情报”补足了信息差,伍勖洋回头也有个应对。
此时再提一句江锐启的喜事,大家自然赏脸。
单从同辈交情来说,江少的面子肯定要给的。往大了说,江家的喜宴,可不是别人轻易进得去的,年节里不办喜事,出了节就得赶快,否则新娘子月份大起来身子不方便,也容易引起口舌。
但江锐启本人并不在意,他只关心三件事情:
我要做爸爸了,宝宝的名字要赶紧想好;
老婆的婚纱还能再加一套,选不出就都要!
以及,该死的贺思珩能不能老老实实当伴郎?
贺思珩扭头看向薛霁真:“我听小真的意见。”
薛霁真被其他几个人齐齐注视,愣了一下,才道:“去呀!你和他从小玩到大的交情,当伴郎也能见证他的幸福。”还是说这有什么忌讳的地方吗?
回去路上,贺思珩问:“那你呢?”
小真老师裹着大衣,只露出半张小脸,一双眼睛在路灯下显得晶莹得过分,睫毛扑簌簌的:“我?我难道也要去吗?”
“你和我一起当伴郎。”
贺思珩脑子里已经在幻想了:“就当提前熟悉仪式!”
他这么一想,当即就一发不可收拾,当晚就开始联系人定礼服,从面料、样式贺思珩自己统统都有详细的要求,吓得多年合作的师傅以为他要结婚,拐弯抹角试探要不要加些中式“吉祥”、“喜庆”的暗纹。
贺思珩琢磨着:也不是不行。
反正人家要是多问一句,他也有现成的理由:结婚的大喜日子,伴郎当然也要沾沾喜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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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拍完《汉武风云》最后的戏份,薛霁真才算真正杀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