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此机会,顺带观察了一番对方。
打量的力度是有意放得很轻的,然而他低估了自己目光的温度,这个比薛霁真早出道一年、小了一岁的年轻人硬是被控得ng了两回。
ng第三次时,青年的耳廓已经红得不像样了。
雷庆没怪他,还笑着打趣:“这可是帝王的青睐!”
片场其他人见怪不怪,凡事总有第一次嘛。
有的题材广电不让拍,但这种史实确有的内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下是能放上来的。何况雷庆拍得十分含蓄,都是一些陪伴读书、骑射、抚琴的风雅之事。
薛霁真被起哄得纳闷了,他心想:这像吗?
珩哥那张脸明明独一无二!
左一个低配版,又一个男大版,贺思珩本人明明还在吧?
盯着监视屏幕发愣停顿的这会儿功夫,雷庆还以为他不满意,说道:“我记得你之前那部《乌夜啼》,里头不也演过一点吗?和那个谁来着,闻涛!这小子今年也接了个好本子,他和你关系不错噢?”
“哎呀,和谁不是拍呢?”
薛霁真被调侃得一噎,一口气慢慢舒出来。
他沉默不说话,对手戏演员也不敢吭声了,喉结攒动,目光小心翼翼地在导演和薛霁真之间打转。
雷庆又用剧本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主动把握节奏,他们更不知道怎么配合了。”
“那是一对一,这一下来两三个,我又不是八爪鱼。”
也许是这个形容有戳到笑点,也许是薛霁真突然涨红脸的反差真的把大家可爱到了,总之,此时此刻,片场充满了快活的笑声,大家都等着看他和美少年们“玩闹”。
整理好情绪再开拍后,感觉上果然顺利多了。
从白天折腾到晚上,薛霁真拍得身心俱疲,总算收工。
都说皇帝享福,他只觉得心力交瘁!
连几个搭档演员和他说再见,薛霁真都只是无力地朝他们挥挥手,开工时大家眼底的兴奋和忐忑,随着一次一次的ng,最终统统化为了一模一样的“虚弱感”:
就是被硬生生透支的模样。
憋了很久的伍勖洋都忍不住说:“还好某人不在。”
薛霁真瞥了一眼场中的摄像头,担心另一件事情:“回头不会把花絮剪出来吧?”
“很有可能。”
缸子更想说的是:以《汉武风云》的配置,其实出个纪录片都是够的,跨度够长、素材够多,氛围肃正又不完全死板,严肃和正经留给正片,幕后也有可发挥的空间用来平衡整体氛围、服务剧宣。
但薛霁真已经听不到了,他上车后抱着毯子就睡着了。
所以贺思珩的电话是缸子接到的。
“……哎,他睡着呢。”
贺公子人在内地,因为工作没能赶到h市来,无论是分开还是在一起,他对薛霁真的了解欲都不会因为距离而改变。换句话说,小薛老师的剧本、排戏单也是对男朋友共享的,如果不是累趴下了,这会儿应该在哄人了。
“那待会我再来问。”
到酒店后,薛霁真果然醒了。
他套上外套后,下意识从里面捞出自己接好的一头长发,刚走两步,缸子就从兜里淘了个黑色发圈给他:“喏。”
薛霁真随手扎了三圈,把分量不轻的发尾甩到背后。
“他打了个电话,你待会自己处理啊。”
薛霁真脸上还顶着两条被压出来的红印,表情懵懂,仿佛在问“处理什么?”
缸子清了清嗓子,犹豫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丝尴尬:“我的意思是,你得把人家情绪疏通好。之前拍《沥江往事》的时候不也一样么,流程还是要走一下的……”
回过神来的薛霁真挠了挠脸上的红印:“唔。”
*
这边,薛霁真和贺思珩挂着语音,两人一边梳理剧本,顺带聊聊从《玉门雪》那边粘贴复制过来的“老头天团”。另一边,梁宙宇的前线大粉打着公道大旗,大胆点草《汉武风云》剧组,并在博文结尾处公然@导演雷庆本人。
准备连麦睡觉的小情侣被打断了长读条。
薛霁真明明是带着恰到好处的饥饿感入睡,临睡前硬是被塞了一个新鲜大瓜:
梁宙宇大粉不满正主的拍摄安排,认为这么一点戏份白白占据了宝贵的档期,付出和回报完全不成正比,且剧方对他的安排待遇,更是没把梁宙宇的咖位、资历当回事,通过对比最近时日的出妆路透,明显有针对的嫌疑。
于是,忍无可忍的大粉联动后援会多个职能号发了这样一篇长文,并在转发和评论区不断加码抽奖扩大声量,打算在社交网络上找公平。
“他们搞这种事情之前,有没有和諵沨工作室通气?”
伍勖洋不这么认为,他答:“大概率是默许的。”
“糊涂啊……”
连戴敏都觉得这样很不妥,难得刻薄地评价:“《汉武风云》又不是什么小剧组,难道是以前自带化妆和编剧进组的日子过惯了,现在不适应了?咱们跟剧方都是有商有量的来,他凭什么啊?这可不是谁嗓门大谁占理的事。”
工作室群里的聊天消息分分钟99+。
薛霁真和贺思珩连着麦,两个人都没了睡意。
“这几天,雷导没让他上戏。”
贺思珩却说:“当年你刚接《玉门雪》的时候,可是进组半个多月没开工,康师民也硬扛着过来了,没对你心软。这才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