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漫专门化了精致的妆容,换上素色的套装,这才打车去了林氏企业。
到总裁办公室的时候,她在外面礼貌敲门。
直到林淮序略显得嘶哑的声音传来:“进来。”
时漫推门进去后,看到林淮序正在抽烟,他面对着电脑,脸上的疲态尽显。
林淮序短暂的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他抬头看了一眼来人,发现是时漫后,他略显得有些意外:“这么快回来了?”
时漫和傅斯年的婚姻,林淮序是知道一点的,上次她请假,将情况说得很糟糕,林淮序才同意。
可没想到,这才几天,时漫就回来了。
时漫走近,尽管化了妆,可脸上的疲惫还是很明显,她低头鞠躬,将手中的一个信封递了过去,对着林淮序说:“林先生,这是我的辞职申请,我打算辞职了。”
林淮序听到这话,明显是意外的,他放下手中的笔,往椅背上一仰,目光深深注视着时漫问:“做的好好的,怎么就想起要辞职了?”
时漫很感激,也一一说明情况:“我打算离开柏城了,以后也不回来了,不过这段时间,林先生给我的帮助,我很感激,我也一直会铭记于心。”
她鞠躬致敬,出口的话也很真诚。
林淮序料到时漫离开的原因是因为傅斯年,却并没有多问。
秘书这个职位,他身边来了又去去的人实在太多了,他都没有时间去思考别的,可唯有时漫的离开,让他的心里产生了一丝丝不舍。
看到时漫脸上的坚定和对着未来自由的向往,林淮序却打心里为她感觉高兴,但他的嘴,向来是个不饶人的:“光谢谢有什么用?以后出人头地了,记得多来柏城看看我,我这个人,可不会嫌钱多的!”
时漫知道林淮序是为自己好,她那么困难的时候,只有林淮序肯出手帮自己,这份恩情,她会永远记得。
“林先生,这一次离开,我以后恐怕就不会再回来了。”时漫微笑说着,可眼里是有对柏城的不舍的。
林淮序放在桌子下的手,莫名的紧了一下,他想到什么,岔开话题问:“傅斯年会放过你吗?”
对林淮序,时漫并没有藏着掖着:“我已经掌握了多方证据,等我离开后,我会向法院提起诉讼离婚,到时候我会跟他走判决流程离婚。”
林淮序显然的有些担忧,声音也淡淡的,却有提醒的味道:“要他真正放过你了,你才能算自由。”
时漫早对这些有过设想,她脸上都是疲态,笑得也很悲凉:“我早已经累了,他要真的不想放过我的话,我就只有那一条路可以走了。”
林淮序自然听得懂她在说什么,下意识的沉着嗓音说:“可别,多难都过来了,我可等着你回来再孝敬孝敬我,我这个人不喜欢说假话的人,竟然要感谢,我就只要钱,反正你记着,等你发达了,给我个千儿百万的,才能还得起这份恩情!”
时漫勉强牵了下唇角,微微一笑应下:“好,林先生的话,我记着了。”
她是个较真的人,说记着,那就是真的记着了。
只是能不能发达,就听天由命了。
林淮序没有再接话,时漫就沉默的站了一会儿。
时候到了,也是时候该说离开的话了。
待了快一个月的工作地方,时漫还是挺不舍的,真正意义上来讲,这也是她的第一份工作。
想到快要永远的离开这个地方了,时漫的眼睛还是不受控制的红了。
时漫恭恭敬敬对着林淮序再鞠一躬,随即转过身就走,林淮序忽然起身叫住了她:“时漫,你等一下。”
时漫下意识回头看他:“嗯?”
林淮序绕过办公桌走过来,站在时漫的身前时,他从衣兜里摸了一张银行卡出来,随即递向了她:“工作一个月,虽然不熟悉,但也是有表现亮眼的地方的,奶奶也还记挂着你,能回来了,就多回来看看她老人家,这张卡里,是你的工资。”
时漫有些犹豫,随即还是拒绝了:“林先生,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实在不能再要你的东西,请您收回去吧。”
林淮序直接将卡塞给了她:“哪怕是在我这里工作一天,我也要给开工资,我林淮序可不占你这点便宜!就算要占,也不是这种便宜。”
最后那句话,他分明话中有话,时漫只是弯唇笑笑,并没有多在意。
攥着卡,时漫还是落了泪,她温声对林淮序说:“林先生,代我向奶奶问好,我就走了。”
林淮序别开脸不看她,声音也冷漠:“要是混得不好了,随时回来找我就是,我这里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时漫更控制不住,泪水滚得更凶了。
她走出总裁办公室时,林淮序才终于扭过头看着她的背影,嘴里喃喃着说:“一定要混好了,可别浪费我对你的心意,就算混不好,卡里的钱也足够你花了。”
至今为止,林淮序也没有弄清楚自己对时漫的想法是什么。
或许是对她坚韧的欣赏,又或许是看不惯傅斯年欺负她,总想让她归来打傅斯年的脸。
不管是出于哪种心理,林淮序想,他对她始终是生了恻隐之心的。
秘书这个职位,他真要好好找,不是找不到合适的人去做。
可他,偏偏选择了时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