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丁,看他左手上的盒子,是拷问者的骨骸,你的神术限制对他没用。”贝罗感觉到了昆丁的眼神,解释着。
昆丁眉毛轻挑,原来是这样。昆丁的身份和贝罗一样,都是大家隐藏起来的人物,按说贝罗自己的底牌被翻,没道理也翻出自己队友的底牌才对。现在知道了华生手里的东西,就说的通了,昆丁即使是最强神术师,对拷问者骨骸也一点办法都没有,贝罗他们是来保他的!
华生撇撇嘴,握住盒子的左手收紧。既然被看穿了,也没必要再继续绕圈。
“昆丁,最后问一次,你确定不和我们合作吗?”
昆丁想了想,手指轻勾,弥漫在空中的金光消失,遮蔽伊甸园探视的造物消失,连限制空间移动的手段也撤销,既然已经知道无用,何必浪费魔力。
“如果合作,你们是用‘神’的身份,还是兰诺帝国呢?”昆丁恢复成微笑的样子,问。
华生一愣,他没想到昆丁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是啊,现在华生口中说的‘我们’到底是指什么?掌控一半兰诺帝国的天络,还是于世独立的伊甸园?
看华生一时无言,昆丁的笑容消失,平淡的说:“如果是兰诺帝国,你们比不过阿瑞斯。如果是伊甸园,我不想成为第二个凯斯.莫瑞林。”
兰诺帝国本身受到原伦斯皇室的牵制,从和平条约的谈判上,就能够看出,在大陆上,天络想发展就必须迁就于伦斯皇室。而反观阿瑞斯,至始至终独占大陆东方,现在又和巴别紧密联系,不论昆丁与阿瑞斯皇帝的私交,就事实而论,昆丁都会选择阿瑞斯。
如果是与伊甸园合作,摩尔城那边的消息已经全部传来,凯斯死亡的原因也真正明了。从伊甸园建成以来,向大陆输入的武装人员不少,可是这么长时间,居然没有一人因为离开伊甸园而产生癌变死亡,只有莫瑞林中的三人,可以看出这是天络刻意而为。
那么,一旦与伊甸园合作,个人是和天络的武装力量一样可以自由出入伊甸园,还是一生受限的被困在伊甸园,无法踏出。这都是皮尔斯或华生的一念选择,昆丁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自己作为最强神术师,一定会是后者!
那么答案已经非常明显了,和大陆中的多数人站在一起还是选择少数;和自由站在一起还是受困于伊甸园。
华生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左手中的盒子上炼成光芒闪动。
“还是算了吧,华生。”昆丁摇摇头,“贝罗能够出现在这里,代表你已经失败了一次,现在,这里有武僧、我、以及贝罗,我念在这具身体是你们天络所给,这次让你回去。”
“哼。”华生脸色阴冷,可是手中盒子上的金光消失,不再说话,消失在空气中。
乌伦特竖起的盾牌横丢在地上,在听到贝罗说拷问者骨骸的时候,他就想逃了,曾经被莉莉丝折磨的阴影还在。
昆丁一手搭在骑士肩膀,微笑的点点头,金光下,乌伦特的觉得神清气爽。义人公会的成员上前,拥住乌伦特,开始讨论刚才的紧张。
贝罗皱着眉头,看向昆丁:“为什么放他走?”
昆丁看了一眼贝罗,回答:“在你们没来之前,他说了些有趣的话。”又看看李维,昆丁还不知道之前贝罗到底干了什么,问贝罗:“你在伊甸园使用禁术了?发生了什么?”
“我们先回去吧!”乌伦特在几个人的簇拥中喊着,“现在工会在兰诺帝国已经不安全了。”
乌伦特说的是实话,刚才的昆丁和华生的对话虽然是针对天络,但是显然他们所有人都已经在兰诺帝国的黑名单上,继续呆在这里,难保不会有帝国士兵前来驱逐。
贝罗点点头,带着众人回到了巴别皇城,敦巴伦中的公会厅。本来大家以为贝罗会再次空间移动,回到摩尔城,但是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想现在回去。
贝罗换下了花布,开始讲述他在西海的所做。
“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么。”昆丁摇摇头,“艾利的计划已经报废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华生在我们到之前跟你说了什么?”贝罗问。
“他问我,曾经的传教者,可愿意为他传道。”
“哼,真把自己当做神了吗?”贝罗的语气中透着鄙视。
“不不,你没有听明白,他用词是单人称,指他自己,而不是复数,指他和皮尔斯,或是物称,伊甸园。”昆丁说,“而且在你们出现后,他的用词变成了‘我们’。”
贝罗思考起来,在华生与他的对话中,华生用的也是‘我们’。
昆丁继续说:“在你们没有出现前,我的自由人身份还没有完全暴露,所以他在试探我。当你们出现后,我的立场明确起来,他就改口了。”
“你想说掌握操控伊甸园的两个人,华生和皮尔斯,他们产生了分歧吗?”一直沉默的李维问。
昆丁点头。
而放华生回去,就是为了放着分歧继续存在,好给他们争取时间,想出应对的方法,不过此时昆丁也有些后悔就这么放他走了,因为根据贝罗的叙述……
“那个时候,华生可以命令伊甸园,代表能够掌控伊甸园的伊登之盒在他手上!”贝罗也察觉到这一点,这是典型的情报交流滞后带来的遗憾!
看两人都有后悔的样子,李维摇摇头:“放他走是对的,你们忘记了,他是在伊甸园外部对伊甸园下达命令的吗?贝罗,你仔细回忆,当时困住你的紫色牢笼是从哪里出现的?”
贝罗想了一会儿,意识到了不对的地方:“海里。”
“昆丁,塔克有和你讲过,曾经在圣保罗教堂内部,教会高层召唤伊甸园,然后被一位基路伯全灭的事吗?”李维看着昆丁的眼睛问。
“讲过。”
“弗兰德曾说,那是基路伯借助了伊甸园的力量,所以基路伯可以在伊甸园外部使用远超自己能力的力量,贝罗能够逃走只是他运气好,被华生轻视了而已。而刚才,他没有轻视我们的理由了。”
“不对。”贝罗摇着头:“老师(莱斯特)曾说,皮尔斯只有在伊甸园上,才是无敌的,在伊甸园外部,他除了恶魔之体外,和普通魔法师没有区别。而看华生现在的样子,不过是普通的黑袍人而已,在使用拷问者骨骸的时候,他自己也要特别注意。”
“那是我们在还不完全了解伊甸园的时候做出的判断,当时的我们都不知道有伊登之盒的存在,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伊登之盒才是天络伊甸园的核心。艾利对待伊登之盒的态度,你们也都看到了,华生就是伊登之盒的制作者。他知道皮尔斯不知道的使用方法。”李维说完,两人陷入沉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