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的心跳无限接近峰值,她的身体也是……
做完一切完全放松下来后,一阵铺天盖的困意就朝她袭来。
今天太累了,不管是脑力体力,她都消耗太多。
不过现在依旧不是休息的时候。
时暖暖撑着床慢慢坐起来拿过一旁的枕头垫在身后靠着,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受伤的右手的血迹沾到了床单和枕头被子上,此刻她看起来满手是血的右手传来细细麻麻的痛意,不算钻心刻骨,却也看着触目惊心,血液已经干了,糊在手上格外的恶心难受。
“对不起呀……”时暖暖看到自己的伤势和床上的狼藉愣了一下,第一反应竟然是觉得对不起要来打扫房间的阿姨。
第二反应她才觉得酸楚起来,刚刚那阵自己带给自己的激情澎湃也都瞬间凉了个透。
她盯着自己手上之前划破的伤痕血迹,在白色的床单映衬下,那血色亮的刺眼,周围一片空白寂静,她发起了呆。
她想起自己好像不知有多久没有受过这样的伤了。
她想起项星芸说的,祁家很危险,项家更危险,项星芸说她这种生活平稳的人不该去蹚这两家不知道掺杂了什么乱七八糟脏东西的浑水。
项星芸说这话的目的是骗她去上那辆不知道会开往机场还是会开往别的什么地方的车。
可项星芸说的却也不全错。
表面肃正实则变态的祁文泉,扮为贵妇却手段低劣甚至下作的李蓉,爱穿纯洁白衣却满心算计的项星芸,从未露面却好像更为危险的项家夫妇……
她聪明,但她太干净,或许哪一天她说不定就会聪明反被聪明误,陷进黑水沼泽无力生还。
她明白,或许现在她应该做出一点更明智的选择……
时暖暖又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势,便把手缓缓放下去,呆了片刻,忽的笑了下。
“但我的祁霜,是干净的啊……”她自语着,对着空气也不知是在跟谁炫耀一般地笑着,若是在场有第二个人,一定会被这一幕吓到,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坐在血迹斑斑的白色床铺上,对着空气露出了想通一切后畅快无比的笑容……
其实若想困住她,项星芸完全可以找更专业的打手来,而不是那些李蓉找来的好色贪财平时可能就会打劫一下老弱病残的小混混。
所以或许轻易让她逃脱也是项星芸计划的一部分。
比起武力,项星芸最喜欢在心理上战胜一个人,如果时暖暖在逃脱之后意识到自己的确应该离开跟祁霜有关的危险,这时项星芸的目的才真正达到。
可惜了时暖暖从小就是一个爱思考的小朋友,即便产生了惯性思维她也会立马进行自我辩论并得出最优解。
比如她购买粉色的小裙子小发卡时,导购员总会说“女孩子都喜欢这些粉粉嫩嫩的嘛”,时暖暖会霎时间认同,但她的大脑会说
不是的,是我喜欢,别的女孩子可以喜欢别的东西。
她学习成绩不错,但也不是那种次次年级前几的学霸,退步时她也会难受也会觉得前几名的同学很耀眼,但她又会很快想通。
没有学习的时候我在干什么呢?啊!吃到了一盒爸爸买的夹心饼干,夹心饼干很脆很甜很细腻,我因此幸福了好几天,看作业上的字都像是小饼干!我还花了能写好几张卷子的时间把妈妈的画仔仔细细贴满了整个房间,像是画展一样漂亮!我……还发了呆,发呆发了多久呢,一次小测的时间还是写几页习题的时间呢?发呆想了什么好像也忘记了,但脑袋空空的时候真的好舒服呀。
当我多看我之所得,人生就是大片的幸福啊。
而对于“女孩子学不好理科”这种说法,时暖暖小朋友的脑子都要翻白眼了。
怎么古时文科盛行,女生就不适合读书,现代理科强势,女生就不适合理科了呢?
当她没有选择继续读理而转文,没有成为大摄影师,而是开了一家小奶茶店时,她也下意识觉得自己是不是选错了。
可她很快会想到,没有追求成功学,每天跟朋友们一起站在她的温馨小店里,随时可以扛着她的摄像机到处跑的日子,才是她想要的。
第98章 爱人如养花
小的时候她曾质疑过婚礼流程的怪异,为什么女方的爸爸要把女儿的手交给男方,说什么以后我的女儿就交给你了。
她问过时响:“爸爸,以后你也要把我交出去吗?你会不要我了吗?”
时响当场就急了恨不得发誓跟他宝贝女儿说绝对不会的!可除了这些他也说不出什么别的话了。
还是温兰抱抱她笑说:“暖暖,爸爸的意思是他希望你以后的婚礼跟爸爸妈妈的一样。”
时暖暖问她你们的婚礼是怎么样的?
温兰说她和时响的婚礼是两人一人一边同时走向对方,走向自己的爱的那个人。
不是谁走向谁,谁交给了谁,谁托付给了谁。
而是我爱的人在那里,不管前路多艰,我愿意为之奔赴。
而在时暖暖和祁霜的婚礼上,她们也是这样做的。
不管前路多艰,我愿意为之奔赴。
项星芸想要她自己发现祁家项家可怖又肮脏的事实,出于趋利避害她应该不再与之纠缠。
可一旦这样,祁家项家所有的罪仿佛都落到了祁霜一人身上,因为只有她受到了惩罚,而明明只有她最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