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该庆幸自己偷偷看谢仪没有被发现,还是该心虚怎么在自己看简宋的时候被抓了个正着,俞忘越没有回应,看向了余渲身后缓缓跟来的女子,纯白色的长袄包裹住了瘦弱的身子,不知是不是因为外面的温度,她微微颤抖着,眼睫垂了下去,掩盖着一片晦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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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一场雪
在这个时候, 正好屏幕上传来了简宋的自我介绍,清越剔透的嗓音换来了余渲收敛起来的笑意,以及黎清安皱着眉的问话, “越越, 你没有看我们的元旦晚会舞台吗?”
随后,她的话语顿了顿,道:“而且,你还在看你学姐的舞台?”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她们三个人加起来难道还比不上才认识半个月的简宋吗?
不知道该承认自己是看过了她们的舞台后才切换直播链接的, 还是该将错就错,让谢仪误会下去,俞忘越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就看见一直没有说话的女人挣开了余渲的手, 抬眸看去时,视线里只有她瘦削颀长的身子, 如一片霜花落于冰天雪地之间,渺小易碎。
“愣着干嘛?去追呀?”
比她还要急切的嗓音响起,是余渲跺了跺脚,恨铁不成钢。
但是,俞忘越低头示意着自己身下的轮椅, “渲姐, 我这腿还伤着呢。”
两个人都远离了主题, 只有黎清安还记得, 她抱着双臂,“越越, 所以, 你看了我们的舞台吗?”
没有了当事人在这里, 当然可以说实话了,俞忘越点了点头,“当然看了啊,你们的舞台在八点,简学姐的是九点,我正好错开看的,是你们误会了。”
余渲刚想说“那你怎么不早点解释”,就见黎清安一脸“坏了”的表情,她有些疑惑,“清安,怎么了?”
“谢谢为了早点回来,没换衣服,她现在里面只有演出服的啊!”
此话一出,两人对视一眼就要走,俞忘越不知心底是什么感觉,但也知道自己是不希望谢仪出事的,她拉住了黎清安的手腕,“我也去吧,我来解释。”
这个时候也意识到把最重要的人给忘记了,余渲帮她先穿好了外套,然后才推着轮椅出了大门。
很是被动,也许是太过急躁,连带着都觉得余渲的动作有些慢吞吞的,俞忘越在终于看见外面的夜景时,提着的心缓缓放下。
谢仪并没有赌气跑到很远的地方,只是在那一刻感觉到了无地自容的委屈与不甘,这才逃了出来,求一个独处的空间,一个不会被任何人看破伪装、打破保护伞,露出脆弱敏感模样的地方。
象牙白的长款袄子包裹到了膝盖处,院子外的灯光惨白惨白的,落在她身上,显得更为孤寂,甚至,因为寒冷,女子小幅度地颤抖着,呼出的雾气越来越虚。
“咳咳,清安,我们是不是还要一起打游戏跨年来着?”
“哦哦,对。”
两个老狐狸眼神一对就开溜了,只剩下了一坐一站的两个人,相对无言。
“谢老师,回去吧。”
心底叹了口气,其实一个元旦晚会也说明不了什么,就算自己真的看了她的舞台,就能证明自己喜欢她吗?
俞忘越伸出手抓住了谢仪,温室里暖了许久的手乍一碰到很是冰冷的物体,第一反应居然是觉得有些烫,她又用手捂了捂,却发现原本柔软细腻的肌肤冷到发紫了,也逐渐变硬。
“你别,我冷。”
嗓音都在发颤,谢仪却执意要抽出手,明明是给予她温暖的善意,她却不敢接受,或者说,害怕想要暖化自己的人反而被自己冻伤。
力气当然要大一些,不容置疑地握住了她的手,俞忘越冷下脸,“别动。”
身体当然最为重要,用两个手心捂热了谢仪僵住的手后,俞忘越自己推着轮椅朝大门前去,途中并没有回头,只是道:“有什么事情,进去说。”
可是,都快推到大门口了,身后依旧没有脚步声,她皱着眉回头,却看见了敞开的长袄,里面是同色系的衬衫,肌肤却仿佛更为贴近雪色,染了粉色挑染的发挣脱了橡皮筋的束缚,随意地松散下来,谢仪整个人都微微颤抖着,却很是倔强地抬着一双含了水光的眸子看过来,“我想给你看我的舞台。”
有些诧异,俞忘越甚至都没来得及解释,便下意识反问:“你要在这里跳舞?现在零下诶。”
声线越发失去平稳,谢仪咬着下唇,“我想给你看我的舞台。”
“那也不能是现在啊,而且,我看过了,你们三个人的合作舞台,我八点的时候准点看了,你不用再表演一遍。”
似是倔强与坚持消散了一些,女人捏紧了敞开的长袄,上前两步,“那你为什么在看简宋的元旦晚会舞台?”
说到底,她还是在意这个人对简宋的态度。
“因为你们表演完了啊,正好简学姐的舞台在九点,我就看了一下。”
眼眶在寒风里被酸涩渲染得发热,谢仪捏紧了指尖,还是压不下那股子莫名其妙的委屈,就好像自己从一个独一无二的位置一落千丈,这个人会看自己的舞台,但是同样也会看简宋的,究其原因,可能只是“无聊”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