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秋顾不得思考魔鸿绮怎么被一群人修抓住了,赶忙从怀里摸出灵璧开始摇人。
不远处的对峙还在继续。
魔鸿绮灰头土脸,泪水流过的痕迹在她脸上留下一道道脏污,却还是恶狠狠地瞪着骂她的那个人。
“小魔崽子还敢瞪我!”
那人扬起手,“啪”地一巴掌把魔鸿绮抽翻在地。
魔鸿绮白嫩的小脸蛋立刻红肿起来,没忍住的眼泪“刷”地淌了下来,嘴巴飞快地一张一合,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容秋蹲在草丛里扣紧了自己的膝盖,这才好险没冲出去。
“骂我是不是?是不是在骂我?!”
那人还想再打,旁边的一个女修却看不过去,挡在魔鸿绮前面。
“算了算了,打人不打脸,大家都是同窗,何必做得这么绝呢?”
“谁跟你们是同窗!”
那人话音未落,走在最前面被称之为是师兄的人忽然开口:“行了。”
“先别走了,附近没人,原地休息片刻再上路,”领路的修士看了一眼魔鸿绮,“结界不能断。”
剩下的几个人似乎松了一口气,纷纷瘫坐了下来。
就连魔鸿绮也被刚刚那个女修扶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坐在角落里。
那人看其余人那仿佛累垮了的样子,忍不住继续骂骂咧咧。
“就是你们这群废物!连个结界都不会施,不然我们为什么会走那么慢!……”
“闭上你的嘴!”领路修士终于受不了了,“把那个魔族带到我这边来!”
师弟缩了一下头,又冲其他人横:“听到没有,把那个小魔崽子拎到我师兄那,你们连拎个人都不会吗!”
女修不太敢违背他,只好犹豫地把魔鸿绮送去领路修士旁边。
毕竟魔族生来有异,容秋用兔耳朵毛都能猜到这群人抓魔鸿绮是想干什么。
就是为了快速恢复灵力。
但魔鸿绮就是梗着脖子,一丝浊气也不愿意往经脉中引。
忽然,容秋心头划过一丝怪异的感觉。
都已经这样了,魔鸿绮为什么不走呢?
符牌不能离身,她就算被抓住了,那些人也不可能收走她的符牌。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宁愿在这儿被人打,也不愿意弃权离开?
是笃定会有人来救她,还是有什么别的计划?
师弟见魔鸿绮不配合,就又是一阵破口大骂。
“修炼!”
“修炼都不会吗?!运转心法!”
“嘿,你这小魔崽子还挺犟,我警告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正当那人又要扬起手扇魔鸿绮巴掌的时候,容秋果断抬手。
一块小石子飞射而出,打进他们旁边不远的草丛里,发出一阵轻响。
“谁?!”
那群人都紧张起来。
打人者也停下手,主动拎起剑朝那片草丛探去。
容秋又摸出灵璧看了看。
有些在附近的异修说要来救人,但这几句话的功夫显然不够他们赶路。
容秋紧张地盯着魔鸿绮,她也正跟着那群人扭头看向草丛。
她的脸颊高高地肿了起来,把本来又圆又大的眼睛都挤扁了,让容秋看不出她现在到底是什么表情。
容秋在心里祈祷她能看明白自己的暗示,至少稍微配合着拖一会儿时间。
“没事师兄,就是只野兔子。”那人剑端上穿着一只灰扑扑的兔子,扭头向领头修士邀功道,“等晚上我把它剥了皮烤烤,给咱俩打打牙祭?”
领路修士冷斥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嫌现眼得不够?!”
师弟诺诺应是,将穿在剑上的兔子甩到地上。
容秋也没想到那里竟然真的有东西,愕然地看向那只野兔。
那只是只普通的兔子,被灵力震碎五脏,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纵然兽类一向生死有命,容秋也见惯了猛兽口中丧命的小动物。
但眼见同族阴差阳错因自己而死,再加上对方刚刚欺辱魔鸿绮的做派,容秋更难免对他们记恨起来。
可是该怎么做……他能怎么做呢?
容秋知道自己太弱小了,硬上也只是给他们多送三分。
难道就真的只能干等着其他异修过来救人吗?
容秋频频看向山林群组,说要来救人的异修还没有消息。
容秋想了片刻,忽然悄悄从草丛中退走。
他小心翼翼又远离了那群人许多,确认对方绝对不会发现自己,从怀里掏出符牌埋进一棵老树下,做好记号,又从另一个方向朝那群人绕了过去。
只是刚跨出一步,容秋就感到一股巨大的吸力从脚下地面而来。
自己经脉中的灵力完全失去了控制,疯了一般朝地下涌去。
这就是司徒清渊为防止外人进来布置的噬灵法阵!
果真十分厉害!
容秋完全无法抵御这种吸力,灵力像冲破大坝的洪水一般从经脉里滚滚而出。
他只能迅速运转心法,吸收外界灵力重新填进经脉,以免自己顷刻间就被法阵吸干。
一时之间容秋只能想到算学课上做过的一道题。
说总共有一缸水,哥哥每个时辰往缸里倒十瓢水进去,弟弟每个时辰从缸里舀八瓢水出来。
问,几个时辰能把水缸注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