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天……生理期。”
娄夏身子一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那句话明明那么真切而笃定地传过来,即便说出口的人十分害羞。
不是不愿意,而是生理期,所以说不方便。回忆起来,她确实说的是“今天不方便”——太像是生理期会说的话了。
娄夏突然就莫名地轻松快活起来,她吃吃低笑几声,而后又没能忍住地抱住了杜若瑶。
“你最好是睡着了。”杜若瑶脸上温度还没下去。
“嗯,我睡着了。”娄夏拿下巴轻轻蹭她的肩膀。
第二天一早,娄夏开车送杜若瑶去机场。近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两人除了登机的一些注意事项外几乎没有任何交流,直到娄夏把车稳当地停在机场停车场,后排的杜若瑶突然开口:
“我项链取不下来了。”
她们刚刚才讨论过,过安检时,项链是需要取下来的。
“怎么会,”娄夏下了车,打开后门坐进去,“来我看看?”
“嗯。”杜若瑶于是靠过去。
今天她在大衣里穿了件带拉链的打底薄毛衣,为了让项链露出来,娄夏好动手,她把拉链往下拉一些,衣领也被向后扯,金色的锁骨链若隐若现,娄夏手指灵巧地把搭扣松开了,细细的链子盘在手心递过去:“蛮方便的呀,喏。”
“谢谢。”杜若瑶转过来,却没有接那条金链子。
“怎么……”娄夏缩了缩,空着的手却没来得及躲开,被杜若瑶冰凉的手抓住,放在锁//骨处,而后朝下移动,拉链便被带得更开,直到露出整件黑色内//衣。
大片雪白的肌肤夹杂着淡淡的乌青和伤痕入眼,锁骨处浅浅的疤痕此刻看起来只是平添了韵味,指腹触感微温,娄夏只觉喉头干涩,手开始被她带着触摸更软的地方,触电一般地,娄夏想缩回手,可是杜若瑶的力气此刻大的离谱,将她死死按在自己身上。
娄夏艰难地抬眼,对上杜若瑶带了勾引意味的眸子,恍惚间,突然一个问句钻入娄夏的脑海:
“姐妹间,会用这种眼神吗?”
“如果不是的话,那么杜若瑶这是在考验自己吗?”
霎时间一盆凉水从天而降,她几乎是应激一般甩开了杜若瑶的手。都现在这样了,居然还能被蛊惑吗,娄夏觉得耻辱、不堪——太荒唐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已经成为了一个是非黑白都分不清楚的人。
封闭的车厢里回荡着两人的喘息。明明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两人似乎都消耗了不少精力。消停一会后,杜若瑶先有了动作。
“本来就是给你买的。”她把娄夏递过来的、拿着锁骨链的手合拢了,“生日快乐。”
她笑得温和端庄,仿佛刚才那些事都不是她做的一般。紧接着,她又有条不紊地把拉链拉回合适的位置,将衣服整理好,戴上围巾,说罢谢谢和再见后,再无留恋地下了车。
后备箱开了又关,凭着杜若瑶的学习能力,短时间内已经熟悉了她的新车,知道如何操作,不需要娄夏的帮忙。
透过车窗看杜若瑶,哪怕拖着沉重的行李,哪怕脚踝的伤还没好透,哪怕刚才在车里发生了那样的一幕——她的身影也挺拔而优雅,一如既往。
娄夏本来想送她到最后的。刚才在来的路上,娄夏还在和杜若瑶开玩笑说,自己只能送她到安检口,因为手臂里有钢板,根本过不了安检。没想到最终在这里就草率地道别了。
娄夏摊开手掌,盯着那条锁骨链发呆。很细的链子,简约的设计,是她会喜欢的款式。
“再见。”
她说,与此同时,眼泪砸在手心
——再见,会是什么时候了呢。
越想越伤心,娄夏抱着车后座的抱枕大哭特哭地释放着情绪,十五分钟后,她的脑子开始想起机场停车的逆天价格,于是换到驾驶座上来擦着眼泪平复心情。她握着方向盘深呼吸,自言自语道:
“要哭,也得换个便宜的地方哭。”
只是刚挂d挡,她眼尖地看见斜前方驶过一辆格外眼熟的白色suv。
心中莫名地忐忑,凭着直觉娄夏也朝那suv的方向开过去,开过两个路口,便看见suv找到位置停了车,再看那车牌号
——正是杜若瑶寄存在洪海家的那辆车!
164 ☪ 她还在意
◎杜若瑶拽着她的衣领,把自己送上去。◎
vocal!不会吧!
心头的忐忑更加明显,娄夏没能看清下车的人是谁,但直觉已经告诉了她,那人十有八九是杜君。
她赶紧也找到了停车位,可是当她下车时,已不见了杜君的身影。
心中的不安愈加明显,娄夏慌不择路地寻找着,可是在如此大的机场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跑过走廊、电梯、每一个安检口,都没见到杜君或杜若瑶的身影。她甚至打开了购票app,想着是不是可以进了安检口去找人,但是——自己手臂还有钢板——慢着!
一团乱麻的脑子突然清明起来,娄夏迅速地收起手机,朝停车场奔回去。
怎么就这么笨!
杜君就算找到了杜若瑶,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下干什么,只能是带回车里!
所以只要守株待兔就好了——怎么就才反应过来呢!!
回去的路上,娄夏看见了电梯旁的黑色行李箱,行李箱被遗落在一边,像是荒野抛尸被遗落的麻袋,看得娄夏心惊胆战,于是她带着行李箱一同狂奔,直到回到那辆白色suv旁边,她气喘吁吁地看到杜君正打开后车门,把杜若瑶往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