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惟清反手将人推倒打开门。
宁弈安:“你今天要是走出这个门,就别想再去留学!”
许惟清握着门把手,迟疑一瞬大步离开,走出电梯立即打给宁熹。
废弃工厂里尘土飞扬,静静躺在地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几滴鲜红血迹清晰可见。
宁熹昂起脑袋,几缕血红从额角缓缓淌下,模糊了视线,脚边还趴着个人,踉跄两步踢到他,竟是动都不动。
环顾四周趴了满地的弟兄,马超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
但就目前的情况已经容不得他退,只得硬着头皮迎难而上,“你不管你妹妹了是吧,那她也没用了!”
马超手起,刀还没来得及落,原本距离他数十米的人眨眼飞奔到眼前,尚未反应过来,又被一棍子抽了出去。
吐了口血,都有两颗牙被打掉。
更要命的是,宁熹甚至没去给沈田珠松绑就来了,握着他掉落的刀,反手扎进肩膀。
“啊!!!”
一声惨叫响彻废弃工厂上空。
马超真的怕了。
他的狠劲、疯劲,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
“你不该动她。”宁熹的声音很冷,脸色更冷,似乎下个画面就能直接抹了他脖子,事实上,宁熹也正打算这么做。
“敢动我妹妹就得死!”
不行,他不能杀人。沈田珠红着眼摇头,在他刺下去那一刻使出全身力气大喊:“哥!”
刀尖已然贴近马超动脉,因她这一声生生停下。
“哥,别杀人,别……”沈田珠涕泪横流,哭求他。
杀了人,他的人生就毁了。
宁熹回头,透过她好像又看到了那个不过十岁的妹妹,眼底渐渐回温,恢复理智。
对,他不能杀人,不能让妹妹背负“有个杀人犯哥哥”的称号。
宁熹不断在心里反复提醒自己,再看下.身流出一滩水渍的人,想了想,又将匕首横在他脖间,“说!是谁指使你的。”
像马超这样的人,就算再恨他,也不可能毫无理由来对付他,唯一的可能就是谁许了他好处,正好他又跟自己有点仇。
马超已经被他吓尿,为了活命,忙不迭供出幕后主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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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熹沉默地用匕首割开沈田珠身上的绳子,抹去她脸上的泪痕,“珠珠乖,走到大路打车回家,我做好了饭。”
“哥,哥你去哪儿?”沈田珠赶紧拉住他,“你受伤了,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哥还有事……银行卡放在卧室书桌里,密码在本子上,照顾好小胖,好好实习,做名好护士。”宁熹交代后事般叮咛两句,拂开她的手。
沈田珠急道:“你不要傅少爷了么!”
宁熹脚步微顿,消失在黑夜中。
临近十二点,宁家别墅静悄悄一片,宁熹试着摁下密码打开门。
第三次跨进这座奢华的房子,仰起头四处打量,目光最终定格到三楼主卧。
不到二十分钟,整个别墅区都被呜哩呜哩的声音吵醒,离得近的走出阳台就看到,宁家别墅外停着辆救护车。
宁国平满头满脸血的,被几名医护人员送上车。
同一时间,十几里开外的警局内,宁熹将沾血的棍子往台子上一扔,投案自首。
傅闻礼第一时间赶往警局,从凌晨等至中午,宁熹依旧拒绝保释。
“傅先生,他已经认罪了。”办案民警出来就这一句。
傅闻礼很不理解,明明昨晚分开时还好好地,怎么一个晚上变成这样。
“我要见他。”
民警:“他不想见你,还让我带句话给你,说‘我全都想起来了’,傅先生,他想起什么了?”
全都……傅闻礼的脸瞬间煞白,再次重申:“我要见他。”
民警表示很为难。
傅闻礼又道:“宁国平是失足摔下楼,其他事,他是正当防卫。”
“可是他……”
“警察同志,如果你的亲生父亲千方百计想要毁了你甚至不惜买凶杀你,相信你也会非常难过的。”
傅闻礼最终得以跟宁熹见面。
对面的人却始终避开视线,拒绝交谈。
“后面的剧情,我确实没有跟你说。”傅闻礼先向他坦白,接着又解释:“那是因为这件事根本不会发生。”
宁熹冷笑一声,看他:“那如果不是我呢。”
假如原主没有死,他也没有穿过来,冲喜进傅家的是原主,又会怎样。
“宁熹,我们认识了五年。”傅闻礼满眼受伤,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非得被剧情支配,“就算不是你,我也不会去伤害他。”
宁熹垂下脑袋不说话了。
看出来他的犹豫和挣扎,傅闻礼再道:“这件事咱们先放一放,事后无论你要怎么替他算账都行,先说昨晚的事。珠珠都已经跟我说了,责任不在你,宁国平也是失足摔下楼,我们可以往正当防卫上靠。”
“傅闻礼,我就是个疯子。”
第38章
当时如果不是珠珠出声,他真的会杀了马超,就跟杀他那个继父一样。
宁熹控制不了自己,即使看上去与正常人无异,本质上还是患有狂躁症的疯子,不然,也不会被精神病院接收。
要是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宁熹不敢想象会给珠珠,给他,带来什么可怕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