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没有提前说,”傅景祁瞥眼桌上足有53度的茅台,将宁熹拉起身扶着,“我先送他回去。”
“诶!接下来还要去唱歌儿呢。”另一名医生赶忙叫住他。
“我先送他回家。”傅景祁婉拒道:“你们玩得尽兴,帐算我的。”
他半扶半搂着人离开,出了包厢,打横抱起宁熹走出餐厅,直到停车场放下。
将人塞进副驾,绕到另一边上车,侧身挪过去拉住安全带给他扣上。
暖黄的车顶灯下,望着熟睡过去的人,傅景祁不禁用手背贴着宁熹因醉酒通红的脸,“……真是一点都不设防。”
“你有喜欢的人,难道是他?”想起崔妍的话,傅景祁伸出手指,从眉眼滑至挺立的鼻梁,最后慢慢落到莹润饱满的嘴唇上。
拇指抵在上面轻轻摁压着,垂下头靠近。
正这时,一阵震动声突兀响起。
傅景祁立刻停下举动,掏出手机,不是他的在响,那就是宁熹的。
他从宁熹外口袋里摸出手机,就看到来电显示:“傅闻礼”。
“我还没吃饱,大胖,不准跟我抢。”宁熹呓语一句,不舒服地动了动,头偏向另一侧。
傅景祁看看他,目光回到自动挂断后继续打来的电话上,将震动改为静音,放回宁熹口袋。
接连三通,全部无人接听。
傅闻礼转手拨给傅景祁,“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听到手机里传出的提示音,傅闻礼立即起身离开宁家。
车只能开至胡同口,傅景祁望了眼漆黑的巷道,下车绕到副驾,给宁熹解开安全带准备将他抱下车。
突然,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
傅景祁回头,正好看到傅闻礼,“大哥!你怎么……”
“我来找我老婆,有问题?”傅闻礼斜他一眼,将宁熹从车内抱出来,凑近闻到了酒味,厉声喝问:“你给他喝酒了!”
“我不知道他一杯倒。”傅景祁坦坦荡荡迎上他审视的目光,又觉得他管得太宽,“大哥,你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了算的。”傅闻礼抱紧人,“要多谢二弟送他回来,回去记得给手机充电,别误了大事。”
“……当初可是我劝他到傅家的。”傅景祁用力关上副驾车门,望着消失黑暗中的人,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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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真行,一杯倒还敢跟人出去,也不怕他把你卖了!”
“看我不顺眼,不是打架就是叫我滚,对他,一叫就去,怎么?喜欢他?”
“喜欢他也不行!你跟他才认识多久?咱俩多久?”
“五年,五年了你就只会叫我滚,你还有没有心。”
……
傅闻礼抱着人,边骂边往宁家走。
宁熹就是醉得再死,也撑不住被他这样念叨,搂着人脖子蹬腿抗议,“烦死了。”
“你说我烦?”傅闻礼掐着他腰,咬牙切齿,“对,没错,就是要烦死你。”
“223!”
“我他妈没名字么?成天喊床号。”
“嘘!头疼,别吵,”宁熹两只手勾住他脖子,仰头靠近,“再吵,我咬你。”
傅闻礼被他气笑了,“你也只会欺负我,有本事来咬啊,咬掉一块肉算你狠。”
宁熹将脑袋重重砸进他怀里,路过有灯照过来的地方,眨两下沉重的眼皮,张口咬住他的下巴。
傅闻礼疼地一阵抽气,低下头,“你还真不客气……”
话没说完,唇上蓦地传来温热。
傅闻礼顿住脚,紧随其后的刺痛又叫他立刻回神,哭笑不得,“让你咬,你还真的咬啊。”
宁熹抱住他的脸,呼吸都尽数喷洒在傅闻礼脸上,“晚上不准爬我床,不然我告诉院长。”
“你告呗,”傅闻礼恶劣地笑出声,“告完了,明天我继续爬你的床。”
“你就会欺负我,”宁熹抓着他衣领往外揪,“回头我让大胖去你床上拉。”
明知他说的醉话,傅闻礼还是顺着他求饶:“可别吧,它拉得可臭了。”
“那你还欺负我么。”
傅闻礼抿了抿唇,满脸委屈,“你咬的我诶。”
“是么?我什么时候咬你了?有证据么?”宁熹装傻贼有一套,还知道将脑袋藏进他怀里。
“你啊你。”傅闻礼说不过他,摇头认输。
不足两百米的巷道,愣是花了近二十分钟。
再次听到敲门声,沈田珠小心翼翼打开门,看到宁熹哥被傅大少爷抱回来,狠狠甩了甩脑袋,赶紧让开一条路。
“他喝醉了。”傅闻礼将宁熹抱回卧室,对沈田珠道:“这里有我照顾就行,你去睡吧。”
“可是……”沈田珠还想再说,不期撞上他的目光,到底没有勇气多待,不放心地看两眼宁熹哥,细细嘱咐,“保温瓶里我都灌满了水,要用的话,从那里面倒。”
傅闻礼点点头,立即着手倒了盆热水,沾湿毛巾给宁熹擦脸。
擦完脸,宁熹方才清醒点,摇头晃脑地,抱住他的脸,“别晃。”
傅闻礼:……
“223?你怎么来了。”
“我妈做了年糕、粉蒸肉,特地叫我给你送过来。”
宁熹歪着头想了想,朝他张开嘴。
傅闻礼没忍住,噗嗤笑出声,“你不在,菜都冷了,明天热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