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你怎么还在这儿?刚才不是叫你滚了么。”宁熹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看到他,破罐子破摔,“论文不过就不过,本来我也不会,你专心揪害你的人去吧。”
傅闻礼:“我不要你学了。”
宁熹擦头动作一顿,诧异地眨眨眼,“被冷风吹傻了?”
“只是想明白了,”傅闻礼回身走近,拿走毛巾帮他擦头发,“你不想学,我逼你只会适得其反。这里还疼么?”
他点点宁熹额角那道伤,“药呢?擦了么。”
“都快好了擦什么,”不用读书,宁熹心情肉眼可见好了不少,难得没有拍开他的手,“倒是你,赶紧回去歇着吧,你这脸色难看死了。”
“等你擦完药。”傅闻礼问:“药在哪儿。”
“多管闲事。”宁熹撇撇嘴,在傅闻礼的一再坚持下指向床头柜,“每次我受伤,跑得比院长还快。”
“那也要问你啊,为什么隔三差五地就会受伤。”傅闻礼转着棉签蘸取药膏,拨开他额前碎发一点点涂上去。
清凉的膏体慢慢乳化开,纵然伤口已经不疼了,宁熹还是下意识地往后缩。
“别动。”傅闻礼大手扣住他后脑勺。
不知道是白炽灯作用还是因为刚洗完澡,宁熹整个人白得像在发光,浓密的睫毛在眼下铺散开一圈影子。
傅闻礼垂眸,喉结轻微耸动着,放在脑后的手不动声色下移至脖子,“论文我会继续帮你完成,其他的别担心。”
涂完药,扔掉棉签后捏了捏他的耳垂,“晚安。”
“嗯,安,安。”药刚涂完,宁熹就想用手摸,伸到半空就被握住。
傅闻礼:“不要用手摸,说了几次都不记。”
“你是我妈么?管这么宽。”宁熹挣开他的手,舒舒服服往床上一躺,“好啦,赶紧走啊,你想被人发现?”
“我们是夫妻,发现又怎样。”傅闻礼将药膏放回原位嘀咕。
宁熹:“你说什么?”
“没什么,走了。”傅闻礼原路返回。
“等等,”宁熹在他开窗前及时叫住人,“不会走门么?”
走到窗边的人又赶紧后退几步,开门离开。
“大,哥?”刚关上门,身后便传来一道细小如蝇的声音。
傅闻礼回头,正撞上长发覆面的傅允檀,神情毫无波澜,“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妈妈说,你,你醒了,真的啊。”傅允檀紧紧揪着睡衣衣角,说话磕磕巴巴。
傅闻礼和善地点点头。
“太,太好了!”傅允檀努力将嘴咧开笑了一下,目光却不时望向他身后,“你,你怎么从,从这里出来?这里住着……”
“我夫人。”
“啊?”傅允檀愣怔片刻,“可他是男……”
“我知道,”傅闻礼摸摸她的头,“好了,快去睡觉吧。”
“哦,好,大哥也,也睡。”傅允檀不敢多问,再次抓住衣角要走。
扭头之际又听身后的人道:“以后见到了,要叫他大嫂。”
傅允檀停下来,怪异地看他一眼乖乖点头。
-
第二天,天还没亮,房门就被人咚咚敲响。
宁熹最烦睡觉的时候被人打扰,翻过身将被子拉到头顶,却依旧隔绝不了那声音。
“哥,是我,珠珠。”
珠珠?宁熹瞬间清醒大半,下床去开门,“这天还没亮呢。”
沈田珠慌慌张张急道:“小胖不见了。”
“不见!它不是在你房间么?”宁熹彻底清醒,跟着她下楼。
沈田珠边走边解释:“它原来是在房间,我一觉醒来就不见了,床底,厕所都找遍也还是没有。”
来到二楼客房,所有灯都开着,可见沈田珠已经找了好一阵儿。
“小胖?”宁熹走进房间,敲敲桌子,“吃饭了小胖……我要走咯小胖……”
屋内分外安静,只剩宁熹和沈田珠两道微重的呼吸声。
宁熹回头问:“睡之前窗户锁了么?”
沈田珠哭丧着脸点头。
“那怎么可能还会不见?”宁熹抓了抓头发,目光落到床头柜的矿石香熏上,两步走过去,拿起来闻了闻,早已经闻不出任何香味,“我走之前没见过这东西,谁送来的?”
“是一个保姆。”沈田珠老实道:“说是安神香熏。”
安神?
好端端送什么安神香熏。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傅闻礼披着外衣出现。
刚开口,宁熹扔下香熏杯,大步上前揪住他的衣领,“你们傅家有人偷猫!”
傅闻礼:“这不可能。”
“不可能?”宁熹冷呵一声收紧力道,“现实就是小胖不见了!”
傅闻礼:“你先别急,我叫人调监控。”
宁熹:“我自己去找。”
“好。”
傅闻礼取来两只大功率手电筒,沈田珠原想跟着一起出去找,被他留在监控室,“外面冷,你在这里找,找到后给你哥打电话。”
他话还没说完,宁熹就已经握着手电筒跑出去。
凌晨五点,北风呼啸不停,宅院里碎光闪烁,宁熹边顶风呼叫边弯着腰往缝隙里找。
远处有亮光落到脸上,回头就见傅闻礼也在身后帮着找。
宁熹抿紧眉头,赶他:“你身体不好,别出来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