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说的人没有生气,反倒笑意更甚,“我是。”
这么说着,宋纪退开一些,迈向房间的中央,向姜白榆伸出了手,“宝贝,过来。”
姜白榆站在原地看了他一会儿,直到宋纪险些维持不住面上的温和,才向前伸手搭上对方的手掌。
贴合的手掌被人扣紧,也是这时,姜白榆才发觉男人素来温暖干燥的手掌不知道什么时候沁出了一层薄汗。
“你在紧张啊,宋先生。”
宋纪垂着眼,收敛了笑,拂去了风流的姿态,显得有些严肃。
“姜白榆。”
“承诺过的真心,我保证,它从始至终都属于你。”
姜白榆低叹一声,“我知道。”
“我爱你、很爱你、最爱你。”
“我知道。”
“阿榆,你今年22岁了。”宋纪放缓了语调,视线一错不错地落在姜白榆身上。
“我知道。”
宋纪垂眼,看着面前一次次温声应答的青年,只觉得胸口胀痛得厉害。
按照他的风格,原本应该在更浪漫的时间地点对姜白榆做接下来的事,或许是在他们一起攀上雪山峰顶的时刻,又或许是在某个被烟火、酒香和玫瑰装点的夜晚。
而决不该是在他向对方表现出所有丑陋的欲|望的此刻。
可是当那双朦胧的、如隔远山的眼睛望向宋纪时,又仿佛在无形之中告诉他——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阿榆。”
宋纪执着姜白榆的手腕,在他的目光中单膝下跪,从身侧的口袋中取出随身携带的戒指,又谨慎地捧到他的面前。
此当下,周围的墙壁如同这个男人欲望的映照,而他彻底撕破了遮盖的皮囊,向姜白榆祈求——
“宝贝,你愿不愿意接受一个疯子的爱?”
这是一条一旦选择,就绝对无法回头的路。
“你看起来不像是能接受否定答案的样子,哥哥。”姜白榆舒展眉眼,笑着调侃。
他们的灵魂相似相契,但又是那样截然不同的人。
他们的相遇是因为意外而生的巧合,又是冥冥之中的命中注定。
“你选了个好时间,宋先生。”
姜白榆抽回手,蹲下身和宋纪平视,唇畔的笑意清浅而温柔。
他没有直白地回应宋纪的话,只是说:“我已经和教授请了一周的假,大概够我们领完证再随便去哪个地方旅游,或许只是待在家里也可以。”
说完这些,姜白榆重新把手搭回宋纪的手掌,在他的掌心放下一枚朴素的银色指环,“我的意思是——我愿意。”
“我希望你能成为我新的家人。”
在面对姜白榆时,宋纪那双向来沉稳的手此刻几乎是抑制不住颤抖地将那枚戒指推进他的指根。
姜白榆抬起来看——很合适,比起他的看起来要精细昂贵不少,也不知道这人暗地里准备了多久。
“三年。”
像是看破了姜白榆的心思,宋纪敛着眸,抚摸着他的指节回应。
“那个时候说的想和你订婚,不是玩笑而已。”
姜白榆想了想,饶是他记忆再好,也还是没想起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只依稀记得那大概在他们产生分歧的伊始。
回过神来,这已经是他们相遇的第三个夏天。
“宋纪,已经好久了啊。”
“真神奇。”
原以为没有结果的感情,最终竟然也能开花结果。
“因为我很幸运。”
“那么多望向你的人里,你只青睐我。”
宋纪低下头,虔诚地在姜白榆的手背上印下一个不含爱欲的吻,或者说,比起吻,那更像是一个交托灵魂的誓言。
“姜白榆。”
我的爱人,我灵魂的栖居之所,我生命里永恒闪耀的星星。
“我用生命向你起誓。”
“我会恒久地守护你,尊重你,并给予你最自由的爱。”
给你无信仰者的信仰、给你黑暗中人对光明的渴求、给你得以悬挂的夜空和肆意舒展的土壤。
予你自由、任你高飞。
而这份承诺的期限——
是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