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满桌子煎炸炖烧的各种各样见过的或是没见过的认识的,现实存在的或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树上爬的土里钻的,死的活的半死不活的虽然形态各异品种不同,但是基本上全都是栩栩如生的这些个飞禽走兽蛇虫鼠蚁,莫央只觉得自己那一头长及腰际的柔顺秀,眼看着就要达到与高压电亲密接触之后的效果了—冠根根直竖
她很小声地问坐在旁边依然一副处变不惊无比淡定模样的永夜:“那个什么‘盘翼族’该不会其实就是名满江湖的‘五毒教’吧?”
永夜对金庸笔下的各大教派显然不是很熟悉,所以并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而是很淡定地举起了筷子,挑两样看上去类似于树皮苔藓的炒蔬菜吃了几小口,然后又很淡定地放下筷子,对正摆出主人的架势殷勤央着大家尽管放开肚皮玩命吃喝的琉叮,非常有礼貌地说了句:“味道不错,谢谢,你们慢吃。”接着,对众人礼数周全地挨个点了点头之后,便又很是淡定的站起身来施施然地离席了。
琉叮有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跟永夜的两度交手都没有能够讨到什么便宜,而且又觉得这个人总是很冷漠很不好打交道的样子,于是对他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以这一次也只是非常淑女地点头还礼,什么异议都没有。
只不过,在确定永夜已经走远听不到了的时候,琉叮用筷子敲着自己的两排小米牙,冲着对于永夜这一套行云流水干净利落的‘逃跑举动’依然有些没反应过来的莫央,打鼻孔里哼出了一句话:“怪不得你家男人瘦得都快浑身没有二两肉了,吃饭跟小猫似的”
莫央对此倒是无从反驳,只好干笑着咧了咧嘴算是默认了。
事实上,她觉得琉叮这话说的相当正确,永夜在吃饭方面有的时候确实还不如一只刚断奶的小猫。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长成如今这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的,而且,他虽然看上去是稍稍消瘦了一点点,但是抱上去却一丁点儿都不像是一堆扎手的大排骨,既柔韧又结实,手感很是不错,颇有几分骨头里面都是肉的意境。
难不成,他已经修炼到了可以吸取天地之精华,而不食人间之烟火的地步了?可要真的到了那个地步还是人么,那是妖怪吧?
莫央一边拿眼角瞟着貌似正在院子里面悠闲散步的那袭黑衫,一边装作陶醉的样子趴在饭桌上狠狠地吸了几下鼻子:
“好香啊!果然不愧是南疆的特色菜,看上去就很好吃的样子惜呀可惜,我现在练的那个劳什子术法不能吃油腻也不能吃荤腥,只能像山猴似的吃那些见鬼的蔬菜瓜果。”语气神态极尽惋惜怅然之能事。
说着。又用两只手把眼睛一遮。似是再也没有勇气面对这桌看得着却吃不着地极品美食。话音里还带上了那么一点点地哭腔:“不能看了不能看了。再看我就要破功了。这个遭天谴地术法真真儿是要害死个人啊!”在掩面飞奔出屋外地空隙。莫央悄悄回过头。从指缝里看了一眼正独自面对一桌子‘五毒教家常菜’。以及琉叮那两只虽然含情脉脉却也同时杀气十足地水汪汪大眼睛地天溯。
貌似。他地两只‘熊猫眼’渐渐有被‘漂白’地趋势。估计。是被那对越来越亮地白眼珠子给照耀地
就这么好容易憋着笑。一溜烟地跑到了永夜地身边。莫央终于再也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地放声大笑了个酣畅淋漓。多亏了有永夜扶着。她才没有直接瘫软在地上玩‘驴打滚’
等差不离笑得没有力气再继续笑了。莫央才弯着身子叉着腰。靠在永夜地身侧连呼带喘地哼哼道:“你猜。他会不会把那一大桌子通通都给吃光?”
永夜远远地向那间只剩下两个人地小饭厅看了一眼。也有些忍俊不禁:“只要撑不死。就会。”
这时,一个浑厚的男中音忽地自莫央的头顶处响起:“应该说,只要不想死,就会。”
一抬头,莫央便见在损了天溯一番之后消失了一段时间的犬王,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墙头上。正像一只大黑猫该将其形容为一头大黑豹一样,舒展着身体,伸展着四肢,状似极度慵懒惬意地趴着,享受着午后暖暖的秋日高阳。
只不过,莫央怎么看怎么觉得,原本并不算窄的砖墙在他那庞大的身子下面很像是一条细细的,而且似乎还是正在打着晃的曲线。
“天儿,你以为你自己是小龙女啊,没事玩这种高难度的动作干什么?你小心把人家的院墙给压断喽!到时候,就拿你的这身皮肉去菜市场卖了来赔!”
犬王闻言,立马从两米多高的墙头翻了下来怦然落地,一边抖着沾在毛上的浮灰,一边嘀嘀咕咕地埋怨着:“小美人圣女殿下,你不是保证过再也不会打我这条小命的主意了吗?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莫央忙不迭地拉着永夜躲避被他抖下来的四处飞舞着的尘土,连呛带咳地直嚷嚷:
“天儿!素质!你就算是一只狗也要注意素质!快给我死到墙那边抖擞去!你这一身是打哪儿带回来的啊?钻黑煤窑去啦你?!”
在她这连蹦达带叫唤的功夫,犬王也已经抖干净了,最后又呼扇了两下耳朵,摆动了一下尾巴:
“什么素质?什么黑煤窑?我刚刚出去遛弯的功夫恰好碰到城外有两队人马在厮杀,那扬起来的土就跟大雾天似的,差点没呛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