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住战马,莫启哲对李肉人道:“太子殿下,快快作词啊,大家都等着呢,你不作词,我们冲锋起来都没力气了!”
李肉人被逼无奈,只好道:“等战事结束,我再作词如何?现在还是把赵怀恩打败吧,战争没打完,我心里总是七上八下,没法作词啊!”莫启哲笑道:“太子长出息啦,竟明白以军国大事为重!好啊,那就等战斗结束之后再作不迟。不过你不作词,我们没力气冲锋啊!这样吧,兄弟们停止冲锋,只把青唐军包围起来就行了!”
李肉人赶忙道:“不要如此!都元帅,你还是照原定计划行动吧,不要因为我一人而延误了战斗时间!”
“肉人兄贵为太子,日后是一国之主,为了你就算不打此仗都行,更别提只是停停再打了!啊哈哈哈!”莫启哲开完李肉人的玩笑,对传令兵道:“止鼓,列阵缓行!”
李肉人作战经验较少,不明白什么叫阵前压力,敌对两军如果在数量上有巨大差距,人少的一方往往害怕,可如果一旦开始混战,那这种恐惧就会迅速消失,士兵只会看到身边的那几个敌人,乱砍乱杀中也就不知害怕了!可如果人多的那方要是不先开战,却大规模的向对方施压,那人少的军队,军心就会有所动摇,甚至会发生不战自溃的现象,这是战场上经常可以碰到的状况。莫启哲人多势重,又完全包围了青唐军,他当然要好好地利用这种优势了,直接冲上去开战,以己方的重大损失换取胜利,这可与他的秉性不合。
青唐士兵停止了向被包围的韩企先部进攻,他们都呆呆地看着这不见边际的敌军,不知如何是好!赵怀恩万念俱灰。知道自己跑是跑不了了,他脑中迅速转着念头,怎么才能突出重围呢?硬冲是肯定冲不出去的,莫启哲显然做好了一切准备,绝不充许自己逃了!
眯起眼睛,赵怀恩对一名传令兵道:“你去前面见莫启哲,这么跟他说”
传令兵举着青唐战旗。向骠骑军跑去。青唐士兵都知道,这是大王派人和莫启哲谈判去了,不知要答应莫启哲什么条件,他才肯放众人一条生路,估计是把河湟一带全划给梁国吧!
传令兵来到骠骑军跟前。道:“我家大王有事要和你们莫大王商量!”
领兵的都统道:“我家大王在中军,你得再向后走!”
传令兵无法,只好穿过骠骑大军,向中军跑去。
莫启哲看着到来地传令兵,小声对手下道:“赵怀恩想干什么。是想求和吗?”
“定是求和,我们要不要答应?”木合它尔问道。
转头看向李肉人,莫启哲笑道:“太子。如果赵怀恩是来求和的,你说咱们该不该答应他呢?”
李肉人陪笑道:“当然应该答应啦!”忽见莫启哲脸色一沉,他忙改口道:“全凭都元帅做主,你说答应就答应,说不行就不行!”
哼,算你知趣!莫启哲对骠骑亲兵道:“把那使者带上来,好好搜搜身,说不定他是赵怀恩派来的刺客。”
骠骑亲兵上来就把这名传令兵给抓住了。一顿狂搜,没找着任何隐藏的武器,心有不甘,亲兵竟把他给扒了个精光,从帽子到靴子尽数除去。这名传令兵光着脚,**裸地站在雪地上。双手捂住下体,哆哆嗦嗦地看着莫启哲。
莫启哲笑问:“冷不冷?”
传令兵赶紧点头,就差一口气没被冻死了!
“那就长话短说,赵怀恩叫你干什么来了?”莫启哲看着这传令兵的身材,还挺有肉的,只是双腿有些罗圈,可能是长年骑马的关系。
传令兵道:“我家大王愿向莫大王称臣,年年进贡,但也请莫大王能在边境开茶马市,充许两国百姓自由买卖。”
莫启哲摇了摇头,这只是自认列藩啊,他还做吐蕃王,那我得到了什么,就一个宗主国地名头啊?他道:“我会开茶马市的,还有丝绸什么的也可以自由买卖,而且为了体谅青唐百姓的苦处,我决定不要贡品了,直接把青唐划入大梁版图,这样老百姓要是受了什么天灾**,朝廷还能给他们补贴!怎么样,这样不错吧,你回去告诉赵怀恩吧!”
骠骑兵给传令兵牵过战马,让他回去。传令兵求道:“莫大王,求你把裤子还我吧,我光着屁股也没法骑马啊!”莫启哲道:“我问你,你在上阵打仗前,会不会先磨磨刀枪?”
传令兵点头道:“会啊,这是战前准备,每次打仗前都要把刀磨利才行!”他心里想:“这位莫大王问这个干什么,他不会连这么简单的军事常识都不知道吧?”
莫启哲一本正经地点头表示同意,语重心长地道:“是啊,打仗前一定要先磨好武器才行,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点道理谁都懂!可你有没有想过打完仗和平了,你会去干什么呢?”
传令兵有点茫然,问这些到底想干嘛啊,难道是在劝降我?他道:“我会回家娶个老婆,生几个孩子!”
“这不就得了,国家与国家之间地战争打完了,你就要回家去和你那婆娘上床去打仗了!和自己的老婆过招总不能拿刀吧,你会用什么武器?”
传令兵大吃一惊,怎么越问越那个,这话让人好生难以回答。他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手紧紧捂住下体,他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也不知是寒风冻的,还是被莫启哲吓出来的!
骠骑将军们放声大笑,连李肉人见了这传令兵的样子,也忍不住好笑,这人地动作可真逗啊!木合它尔一边笑,一边指着传令兵的下身道:“当然就是用他捂着的那话啦!”
耶律玉哥问道:“他干嘛非得用手捂着。大家都是男人,看看有什么关系!”
“可能是天太冷,他怕冻坏了种子,所以拿手捂着,热乎热乎,免得种子冻坏了,以后发不了芽!”
一帮兵痞子越说越下流。传令兵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忽听莫启哲道:“说得就是啊,你捂地东西就是你以后要征战沙场征战床上地武器,征战之前当然要好好磨磨啦,光着屁股骑马正好可以磨练它!用了这招马鞍蹭枪术,保证你日后百战百胜。杀得你老婆夜夜求饶!”
传令兵心道:“我的妈呀,你是都元帅啊,还是一个臭不可当的流氓啊,说话竟这般没有分寸,也不怕被人笑话!我还是别跟他要裤子了。再要下去,不知他还会说出什么让人尴尬的话来!”
不再说话,传令兵翻身上马。在骠骑兵的一片哄然大笑声中,跑回了青唐军中。赵怀恩见自己的传令兵竟然在冰天雪地中,当着几十万人的面裸奔,鼻子差点没气歪了。他骂道:“混蛋,怎么竟这样回来了,你现在是两国交战地使者,这副模样岂不是丢光了咱们青唐的脸!”
传令兵心里委屈,我也不想啊。可那位莫大王竟对男人也耍流氓,我也没招啊!你还骂我,我是受害者呀!他道:“莫启哲不答应大王你的条件,非要把青唐划入梁国版图不可!”
赵怀恩哼了一声,这莫启哲胃口太大。贪得无厌,简直没法满足他!也罢。先答应他,等到了安全地方,再与他翻脸。赵怀恩道:“你去告诉他,我愿意献出吐蕃地图,承认他的天赞普地位,但要封我为河湟镇守使,爵位世袭!”
传令兵道:“是。那给我身衣服啊,我总不能再光着身子回去!”
其它青唐兵递给他一身羊皮袍子,传令兵穿好正要返回。赵怀恩却又叫住了他“你带着一个百人队去,省着莫启哲再扒你的衣服,丢人现眼!”
带百人队去还安全点,莫启哲总不能把一百人全给扒光了!一百名骑兵随着传令兵二次来到莫启哲跟前。这次青唐兵可算是领教到什么叫做真正地流氓了!
他们一到,骠骑亲兵便一拥而上,刀枪相加,要把这一百零一人全给杀了。传令兵叫道:“别误会,我是刚才那人啊,这个百人队是保护我的,不是要来和你们厮杀地!”“扔掉武器,下马!”骠骑军的一个都统恶狠狠地叫道。
青唐兵心下着实气愤,他们又不是投降了的俘虏,凭什么要缴械下马!可面对骠骑兵地人山人海,他们又不敢叫板,只好咽下这口恶气,扔掉手中刀枪,下了战马。
青唐兵刚下马,骠骑兵便冲上来扒他们的衣服,百夫长吓得哇哇大叫,他可看见刚才那传令兵的样子了,简直也太丢人了,真不知这帮骠骑兵到底有什么怪癖,竟这么爱看男人地屁股!
三下五除二,这个百人队的士兵也全身清洁溜溜了,最倒霉的是那个传令兵,刚穿上的衣服又被扒了下来,变成二次**!
百夫长心惊胆颤地道:“各位大哥是不是许久没见过女人了?实不相瞒,咱们这些兄弟都是地地道道的男人,请各位大哥千万不要认错人了!”他发现这些骠骑兵都在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有的竟在偷窥自己的屁股,这也太危险了!
百夫长一手捂前,一手挡后,满脸通红地站在雪地中,他现在都感觉不出冷来了,只感到全身被色鬼们炙热的目光烤得发烫,几乎都快大汗淋漓了!其他士兵也都学着队长地样子,把屁股挡得严严实实,深怕骠骑兵一时禁不起诱惑,上来把自己给“咔嚓”了,男人的清白也是很重要的呀!
传令兵站在莫启哲马前,把赵怀恩的话复述了一遍,莫启哲假装思考了一番,这才道:“原来赵大王只想当个镇守使啊?这个好办,我就封他为河湟镇守使好了,另加青唐公爵爵位,是一等公。你回去吧,告诉他一声。让他来见我,当面谢恩!”
传令兵这回可不敢再向莫启哲要裤子了,转身就要返回。莫启哲在后面道:“咦,这大冷的天你不冻得慌啊?为何光着身子就要回去?”
传令兵心道:“王八蛋,你还好意思问我,我管你要衣服,你还能还我怎么地!”
莫启哲摇头道:“没想到你们青唐兵有这种嗜好。竟愿意在雪地里光着屁股跑,这算什么啊,也太丢人了些!就算要跑也得找个没人地方啊,怎么好意思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这样呢,简直是有伤风化!”
“那就请莫大王”
传令兵话没说完。莫启哲便打断了他,道:“你是嫌马鞍蹭枪术不能显出你那个的威武吧?没关系,我成全你们!来人啊,把这些兄弟地马留下,让他们就这样回去吧!冬练三九。这帮兄弟们以后的身体一定棒得很,儿子女儿连串地生!”
传令兵大惊,这回连马都不给啦。也太狠了吧,让我们就这么跑回去,尊严尽失,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骠骑兵才不管他们是不是受得了这种侮辱呢,拿着长矛就开始赶他们,让这队青唐兵赶紧滚回去。在百夫长的带领下,青唐兵狼狈万状地跑回了赵怀恩那里,他们没有马骑。跑得慢些,一路上骠骑兵全看见了,无不是大吹口哨,连声怪叫,把青唐兵羞得几乎自杀。
眼见这一群赤身**的士兵。不仅赵怀恩有种要吐血的感觉,其他青唐兵也都怒火中烧。皆道莫启哲欺人太甚!
传令兵来到赵怀恩马前,跪倒在地,道:“大王,你可要给我们报仇啊,这种奇耻大辱根本就是闻所未闻!”
其他将军们也道:“这口气实在忍不下去了!大王,还跟莫启哲谈什么判,干脆放手一搏吧,就算是死要死得轰轰烈烈,不能堕了咱们青唐勇士的威风!”
赵怀恩没有回答将军们的话,却问传令兵道:“莫启哲答应我的条件了吗?”
传令兵点头道:“答应了,还封大王为一等公!不过他要你亲自过去谢恩。”
青唐将军们一齐惊道:“让大王亲自过去?大王,你可千万不要啊,万一你过去了,莫启哲那个恶心家伙再把你也给扒了,那可如何是好!”将军们虽然都很想看看赵怀恩地屁股,是否肌肤如雪,可要是他也被扒了,那吐蕃王国的脸可彻底丢尽了,士兵们再也抬不起头来做人了!赵怀恩怒道:“我当然不可能亲自过去!你,再跑一趟,告诉莫启哲那个王八蛋,我这就命令军队缴械,请他让出个地方,别只顾着包围我,就算要受降也要找个安全的地方!他们这么里外包围着我们,万一咱们这里一缴械,他们冲上来就杀,这谁受得了!”
将军们一齐点头,心道:“就算不是冲上来就杀,单是冲上就扒,这谁也受不了啊!”传令兵心道:“我怎么这么倒霉啊,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他披上了一件外衣,里面啥也没穿,免得去了再被扒,穿来穿去的何其麻烦。
纵马又来,传令兵到了骠骑兵跟前,不等骠骑兵上来耍流氓,他自动自觉地就把披在身上地外衣给脱了,光着屁股来到莫启哲的跟前,道:“我家大王请都元帅退后,给我们留出个地方缴械。”
莫启哲道:“要我们让出个地方来?为什么,直接把刀枪扔到地上,让我的士兵过去收不就好了吗?哦,你们是怕我突然反悔,等一放下武器,我就会下令杀掉你们吧!我虽然不会那样做,但为了让你们投降得放心些,我就给你们让出一块地方来。”
传令兵谢过莫启哲,以为骠骑兵又要扣他的马,也没问一声,便又要裸奔回去。莫启哲在后面叫住他,道:“天多冷啊,你这么跑来跑去,真的不冷吗?还是穿上衣服吧,骑马回去。”
骠骑兵把传令兵地那件外衣扔还给他,一人道:“你都是第三次来了,我们已经很相信你不会带暗器的,所以也就没打算搜。谁知你竟然上来就露屁股,你是不是有病啊?”
骠骑兵们议论纷纷,都说这人有病,但是什么病呢,以前谁也没听过。莫启哲道:“叫露阴癖,他自认自己的那玩意比别人地都大,所以很爱显。让大家都羡慕一番!”
兵将们先是一呆,随后纵声狂笑,指着这传令兵笑得几乎从马上掉下来。传令兵满脸通红,穿上外衣,也不停留。上马就跑了,这辈子打死他,也不想再见莫启哲这个大流氓了!
李肉人悻悻然地道:“都元帅,何必如此呢,对方既然肯投降。岂不是免去了一场刀兵之灾,你这样做就等于是在侮辱赵怀恩,要是把他又给逼反了怎么办?”
莫启哲象看怪物一样地看着这位肉人兄。道:“我不了解赵怀恩这个人,但想他能失国复国,便猜他应该是个有刚的男人,可我怕他骗我,所以就用计试了试,看看他是真投降还是假投降!你瞧,这不一试就试出来了嘛!”
“可这样做真是会把他逼反的啊,我劝大王以后不要如此了!”李肉人怕以后要是和莫启哲做对。也会被当众扒成光屁股,所以苦口婆心地给自己留条后路。
可他这话一说完,骠骑将军们一齐吃惊地看着他,许多人眼里充满了蔑视,这个太子可真够无能地。竟连这么简单的事都看不透,也难怪西夏人都反对他!
莫启哲懒得和这种人解释什么。转头下令,给青唐军队让出一条狭窄的通道,通向整个大阵的外面。
李肉人见莫启哲当众下他的面子,很是生气,道:“我说这话是为了大王好,替你地名声着想,你要是不听那就做罢!”
他身边一名西夏侍卫道:“太子,你就别说了。”
“什么,你也敢取笑我!”李肉人扬手就想给这侍卫一鞭子。侍卫队长赶忙上前小声道:“太子息怒。你想啊,一般人要是受了这么大的侮辱,本来就算要投降,也一定会改主意,可那赵怀恩却毫不在乎,对于侮辱他信使地事只字不提,却一个劲儿地要咱们给他让出块地方,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什么?”李肉人不解地问。
侍卫队长脸色发青地道:“这说明赵怀恩不是真投降,他是想找个借口出了包围圈,然后逃走!”自己这位太子的脑袋其实不笨,可他全用在争权夺位上了,聪明劲没用到正地方。
赵怀恩命令军队向莫启哲这边聚结,不许分散,军队排成密集队形,形成一个拳头的样子。原本被包围地韩企先部队,在青唐兵撤围后,与外面的骠骑军大队汇合,但韩企先并没有立即去找莫启哲,而是命令军队紧紧咬住赵怀恩地部队,两军相距不过百步,如果赵怀恩敢耍花样,骠骑兵起步便能冲进青唐军中。
赵怀恩很狡猾,他对自己的部下道:“莫启哲这么侮辱我们的士兵,你们能忍下这口气吗?”
将军们都摇头道:“这等奇耻大辱如何忍得,大王你就下令吧,咱们宁死也要和他拼了!”
赵怀恩道:“别着急,拼是一定要拼的,可咱们的人比他们少得太多,我怕拼不过反倒累得你们遇难!”
将军们都非常感动,大王向来残忍,对部属总是极为严格,有一点小错便要砍头,没想到在这生死存亡地时刻,他却反而露出了真性情,大王对我们还是很好的啊!
一名将军向赵怀恩道:“我们拼了性命也要保大王冲出重围,待咱们西去,去找回鹘王,向他借兵,打回青唐老家,赶走骠骑恶霸,重整旧日山河!”
赵怀恩点头:“患难知人心,难得你们愿与我同生共死,我有一计要说给你们听,可计虽好却难办得很!”
将军们齐声道:“大王尽管吩咐,世上哪有难事,再大也超不过项上这颗人头“我要一名死士假冒成我,去和莫启哲相见。待给他见礼跪拜时,他一定会客气地扶我,这时候那冒充我的人突然暴起,刺杀莫启哲!莫启哲一死,他地军队必会大乱。这时我带着你们冲出重围,胜算便大得多,只是那冒充我的人却是必死无疑了,这是要用性命去完成的任务!”
一名将军道:“大王,如果咱们冲不出去,那就全都得死!怎么都是个死,要是能拉上莫启哲做垫背。那此生还有何求!请大王充许我去执行这个任务,我定会完成!”
“钦罗多,我就知道你有种,平日我没看错你!好,就由你去!”赵怀恩下马脱下王袍。与这名叫钦罗多的将军换了衣服。
其他将军都道:“钦罗多,你勇武过人,还是留在大王身边吧,护着大王冲出重围,至于刺杀莫启哲的事。就让我们其中一人去就成了!”
钦罗多道:“我没有家人,死了也没啥好牵挂的,而且刺杀莫启哲岂是易事。由我去正好,你们放心吧,我定会成功,待骠骑兵一乱,你们就护着大王走吧!”
赵怀恩道:“好兄弟,这回全看你地了!”
钦罗多点了点头,对众将军行了一礼,道:“来世再见!”
众将军齐向他行吐蕃大礼。道:“来世必见!”带着几名赵怀恩的侍卫,钦罗多怀揣利刃,去见莫启哲。青唐大军垂下刀枪,装出一副驯服地样子,实事上都在等着赵怀恩下令冲杀。
看着赵怀恩来了。莫启哲对李肉人道:“我们联军这次到青唐就是来打败赵怀恩的,他现在已经是砧上之肉。这受降之事就由太子殿下主持吧,毕竟你才是联军的主帅!”
李肉人一咧嘴,他已经知道赵怀恩假投降了,虽不知来的是假赵怀恩,可他终究不想涉险。摇头道:“都元帅说笑了,受降大事自当由你主持,我可不行,见了赵怀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还用得着说什么,你就说自己是行军主帅不就行了!我说太子啊,你什么事都爱往后躲,这可不行啊,这不成缩头乌龟了嘛,以后怎么当皇帝啊,你就不怕那顶皇冠一戴到头上,直接就压到了脖子上?”莫启哲这番话说得已经非常不客气,他灭了吐蕃,下一步就要去打西夏,这李肉人的利用价值也就到此为止了,在这位太子爷面前戴地假面具也该摘下来了。
李肉人听莫启哲的话里大有翻脸地趋势,着实吓了一跳,他手中兵权被夺,除近身侍卫外,无兵可用,哪还敢起刺儿!急忙陪笑道:“原来都元帅是想培养一下我的王者之气,这可真是太谢谢了,那就由我来教训赵怀恩好了!对了,我的语气神情可不可以学都元帅地呀?”
莫启哲笑道:“当然可以,其实我有什么了不起的,太子要学我,真是给面子啊!”假冒赵怀恩的钦罗多到了,来到莫启哲和李肉人的马前,钦罗多翻身下马,跪下行礼,道:“小王参加梁王!”
他计划得挺好,以为只要一下跪行礼,莫启哲总能下马搀扶吧!谁知莫启哲和李肉人都是无礼之人,莫启哲更是让出了行军主帅的位置,就算赵怀恩给他下跪,他也不能去扶,以免抢了李肉人地风头!
李肉人对于别人给自己下跪,早就习以为常了,西夏的王爷不少,在他面前不也同样直不起腰来。他见赵怀恩只给莫启哲问安,心中不满,哼了一声,也不答话。
莫启哲没出声,李肉人倒哼了一声,钦罗多又没见过两人,还以李肉人才是莫启哲呢!莫启哲身着麒麟甲,李肉人穿的是白龙甲,钦罗多心道:“原来我认错人了,这个身着龙甲地人才是莫启哲!可他看上去怎么好象没那穿麒麟甲的人威风啊?”他道:“莫大王,小王赵怀恩给你见礼了。”
“你是要见行军主帅啊,还是要见莫大王啊?”李肉人冷冷地道。
“当然是行军主帅了!”钦罗多有点不明白,莫启哲不就是行军主帅嘛,难道骠骑军的规矩是要在阵前称莫启哲为大帅,而非大王?
李肉人道:“我便是行军主帅,你有什么话就请说吧!”
见没人扶他,钦罗多万分尴尬,又不能总跪着,只好站起身。道:“请大帅下令给我的军队让出一块地方啊,我们好缴械!”
李肉人又哼了一声,他实在想不出该说什么,又不敢对骠骑兵下令,只好含糊地摆了摆手。莫启哲立即下令道:“让开道路,让青唐兵出去!对了,出去后要让他们在哪里缴械啊?”
“这个随便吧!”李肉人哪知道该在什么地方受降。他要是有这些本事,莫启哲还能控制住他嘛!
“你们先出去就行了,等出去后再说吧!”莫启哲好说话得很,简直就是放青唐兵逃生。
钦罗多大喜,出去就行。那你们可要吃亏了!他向后面的侍卫低声说了几句话,侍卫飞马回报,赵怀恩见联军主帅糊涂得莫名其妙,心下也高兴,这个机会可得紧紧抓住!青唐军列队向外慢跑。人人都是心情激动,没想到脱险如此之易,莫启哲打仗还行。可要论用计,他也不怎么地啊,简直就是傻瓜一个!
骠骑兵给青唐兵让出的道路很窄,青唐兵要想出去,就得排成长队,十几万人呢,这得走多长时间!前面的青唐兵慢跑出了大阵,后面的人都在焦急地等着自己出去。赵怀恩穿着普通盔甲。走在队伍地前部,他也急啊,这份急于脱险地心情把他熬得满脸通红,两只焦黄的眼睛都变颜色了,变成褐色的了!
钦罗多坐在马上。见军队的前部已经出去了,他长呼了一口气。心道:“好了,该我出手了!”最后望了一眼无穷无尽地雪原,他纵马来到李肉人的身边,道:“大帅,这样走得太慢了,怕是天黑也走不完啊!你能否下令,让贵军向后退一退,把路让得宽些?”
李肉人道:“天黑就天黑呗,有何关系,难道你们青唐地男人都怕黑吗?”
钦罗多又靠得近些,道:“不是不是,我是怕你怕黑,那通往地狱之路怕是不充许你点火把地吧!”怀中无鞘快刀猛然出手,向李肉人的胸口刺去!
刀锋锐利,盔甲破碎之声在刹那间响起,李肉人大声惨叫,被这凶猛的一刀撞得掉下马去,身边西夏侍卫齐声惊叫,抽刀向钦罗多砍去!
莫启哲眼见着李肉人遇刺,不去救助,反而大叫道:“赵怀恩刺杀了太子啦,西夏的兄弟们,给我杀啊!这些青唐兵是假投降的!”
骠骑兵随着他大叫,紧接着号角战鼓一起响起,早就准备好地骠骑军将领一起发动了对吐蕃国的最会一场大战!在路边的骠骑兵迅速合围,重又包围了青唐兵,西夏兵得知太子被赵怀恩所杀,都是大怒,挥刀舞矛向青唐兵发起了疯狂的进攻!战刀扬起血花,白茫茫的雪原上,几十万人大声呼喊,真正地大会战在瞬息间爆发了!
莫启哲心中放声大笑,自己借刀杀人,一下子就干掉了西夏和青唐的两位首领,这份得意真是难以形容。他对着躺倒在地的李肉人道:“太子殿下,你刚还说我把别人扒得光屁股不对,好啊,这回我没扒,连身都没搜!怎么样,他竟真给了你一刀,你说你地好心是不是被狗吃了啊!好人不长命,你怎地忘记了这句至理名言!哈哈,哈哈哈!”
李肉人心道:“莫启哲,这种时候你还能说得出风凉话,我操你奶奶!”他咳嗽了两声,道:“我我没事!”
莫启哲的笑声就象是被一柄大剪刀剪断相似,嘎然而止,所有得意都飞上了云端!李肉人没事?他是人类么,挨了那么狠的一刀竟然没事?难道是外星人变种,是个异形!
面目僵硬地翻身下马,莫启哲道:“哎呀,太子,你的伤没事吗?我还以为你必死无疑呢,着实把我吓了一跳,真想随你而去!”
军医给李肉人解开盔甲,原来这李肉人深怕受了莫启哲的暗算,竟穿了三层甲胄,外面是白龙甲,里面还有一件犀牛皮做的皮甲,贴身竟还有一件金丝软甲!钦罗多那一刀虽猛,并也把三层甲胄都刺穿了,可力道却被卸掉了大半,那快刀只刺进了李肉人胸口少许。血是流了不少,可骨头却没伤到,他是死不了的!
莫启哲一看,心道:“你的防护措施也真是绝了,比我做得都好!”他假装关心地道:“刚才把我吓了个半死,深怕太子有什么意外!我伤心欲绝,正要拔刀自刎。追随太子去地下,没想到太子有神佛保佑,竟然安然无事,真是万幸啊!”李肉人心道:“王八蛋,你刚才说什么当我没听到吗?你早知道赵怀恩是假投降。却还把我推到了前面,这不是借刀杀人是什么,你比扎我一刀地赵怀恩还坏!”
莫启哲道:“太子不要太过生气,好好养伤才对!来人啊,把那赵怀恩给老子砍死!”
亲兵们道:“已经砍死了。不成*人形,都能做馅儿了!”
“他奶奶的,再砍几刀。让阎王爷也认不出他是个什么东西!”莫启哲心中大骂:“赵怀恩这个废物,连个人也杀不死,简直是没用到了极点,让老子白欢喜了一场。”
雪原上的一场大战,正在激烈地进行着,骠骑兵耍滑头,开战时都向后躲,让西夏兵先上。西夏兵则以为太子被刺。都是心情激动,虽也有无数滑头,不肯卖力气,可联军毕竟人多势众,就算再怎么不卖力。四十多万人打十几万人也没个打不赢地!
赵怀恩先出的包围圈,他可没傻到回去指挥自己地军队作战。对于一场必败的战斗,没有理由搭上他一条性命!他以前也被逼得走投无路过,可咬牙他活了下来,而且还复了国,这次他也坚信,只要不死,早晚有一日会重回青唐!带着三千多人,赵怀恩逃出生天,向西域逃去!
这场大战一直打到了深夜才结束,三**队都受到了重创,十几万青唐兵死得只剩下不到五万人,并已全部投降,西夏兵则死了四分之一,骠骑兵受创最小,因为他们最滑头,可即使这样伤亡人数也超过了万余!敌对两方地伤亡比例几乎达到了一比二,对于军队数量远超敌军的联军来讲,这种伤亡比例是不正常的,何况这还是有准备地包围战,虽然青唐兵的损失更大,可西夏兵却仍是极为不满,认为这是莫启哲有意消耗西夏的实力!不满归不满,但人家莫启哲可没要求西夏兵打头阵,他只说了一句太子被杀,至于谁冲在最前面,那是士兵自己的事,可算不到他头上!
连绵十几里的战场,白雪尽被染红,躺满了死尸,骠骑和西夏联军正在寻找不肯投降地青唐兵,骠骑兵以救助己方伤兵为主,而西夏兵则是在大杀青唐伤兵,拿伤兵泄愤!投降的青唐兵都憎恨地看着西夏兵,可手中刀枪已缴,无力反抗了!
莫启哲道:“给青唐降兵包扎伤口,给他们食物。记住要让青唐兵明白是骠骑军给他们的这些,而不是西夏兵,明白吗?”
将军们都点头答应,韩企先亲自去收编降兵,他有意把骠骑兵和青唐军混编在一起,不露痕迹的把西夏兵独自分开出去,这样就形成了骠骑兵和青唐兵联合,而西夏军独立成军了!西夏士兵们也发现了这种情况,但他们尚未发现危险,反而对能脱离骠骑军而感到喜慰!将军们一说西夏兵聚集到一块去,他们便迫不及待地离开了骠骑兵队伍,比当初混编他们时快多了!
有意无意地,骠骑将军们把本部人马撤向外围,而把中间留给了分出去的西夏兵,经过一晚上地折腾,这时已是第二天的午后,时间有限,各军并未完全分离,犬牙交错,各种情况都还没解决完,可骠骑军包围西夏军的行动已经大体上完成了!
埋锅造饭,全军就坐在尸体堆里吃饭。韩企先来到莫启哲地身边,道:“差不多了,什么时候开始?”
莫启哲向李佑仁看了一眼,道:“饭后立即动手!”
李佑仁道:“动什么手啊?”
“没啥事,太子多吃点,养足体力,饭后你们要赶很远的路!”莫启哲递给李佑仁一个肉馒头。
李佑仁看向四周的尸体,心道:“这不是人肉馅儿的吧?”他问道:“要赶什么路呀,有多远,都元帅不去吗?”
“那路我也没走过,多远我也不清楚,我还有事,不能陪你了!”黄泉路老子可没心情陪你走。
李肉人哦了一声,也不明白莫启哲说的是什么,他不吃莫启哲给的食物,只吃自己侍卫做的,好在莫启哲也不在乎,并不强求。
战后,达不野古回到了骠骑军本部,他在遍地的死尸中找着赵怀恩地尸首,可怎么找也找不到,叫来一名骠骑兵,问道:“那个吐蕃王的尸体呢?应该就在这一块吧,可我为何找不到?”
骠骑兵咬着大饼,含含糊糊地道:“早被砍得稀巴烂了,被马蹄踏入泥里了吧!啊对了,他的脑袋我们倒是留下了,要传示吐蕃各部,通告大小酋长他们的大王已经”
“这种事我知道,那个脑袋呢,拿来我看!我见过赵怀恩,他非常精明强干啊,怎么会亲自动手来刺杀都元帅,他可不象个肯同归于尽的人!”
骠骑兵拿来了钦罗多地人头,这颗人头也被砍得面目全非了。达不野古仔细辨认,那双焦黄的眼睛是看不出来颜色了,可真正地赵怀恩却是赤发红须,而钦罗多是黑头发的,虽被血染成了紫色,但黑色毕竟改变不了!达不野古使劲用雪去擦头发,擦掉血迹,确实了这人的头发是黑色的,叹了口气,他提着人头来到了莫启哲跟前。
“都元帅,这人不是真正的赵怀恩!”
莫启哲一惊,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人头都快被砍烂了,你也认得出?”
达不野古道:“从长相上是分不出了,可赵怀恩是赤发红须,你再看看这个!”说着他提起人头让莫启哲看。
“他奶奶的,竟然低估了他!”莫启哲扔掉手里的食物,叫道:“韩企先,快快传令,叫兄弟们不要进行下一步行动了,留着他们还有用处!”
韩企先赶忙跑来,问道:“怎么啦?发生了什么意外?”
“赵怀恩没死,他使了招金蝉脱壳的把戏,可能已经跑了!”
“可逃走的青唐兵不过才几千人啊!”莫启哲气急败坏地道:“就算只跑了一个,也肯定是他!逃跑的本事倒是不小!”
骠骑传令兵四下乱跑,去告知将军们饭后干掉西夏兵的军事行动取消,还得留着他们打前锋呢!
“那些青唐败兵是朝哪个方向跑的?”莫启哲翻身上马,按时间算赵怀恩都跑出好远了,得赶紧追才行。
有的将军道:“好象是朝青海湖方向跑的,可能取道丝绸之路去西域了吧!莫启哲道:“整军,去青海湖!怪事,那赵怀恩为啥竟长着红头发?”
达不野古道:“应该是有西域血统吧,那里别说红头发的人,就连金发的都有,有人眼珠还是绿的呢!”
莫启哲挥动马鞭叫道:“上马上马,兄弟们跟我去追赵怀恩,打到他姥姥家去!”
李肉人在后面叫道:“可谁是他姥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