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轻嚎一声,伽落感受到湿热更甚,那狼牙眼见就要咬上脖子,他闭上眼睛将药粉向后一撒,听天由命了……
野狼眼睛,口鼻被呛得猛咳不止,四肢失了力气。伽落伸手想扳开肩上的巨爪,那狼似发了怒,撑着最后一丝力气,不甘的要抓碎他。
“轰”地一声,伽落身上一轻,肥硕的野狼四仰八叉的倒在了地上。
伽落神色一松,眼睛模糊了起来。身子一歪,被人拦腰抱住。
伽落指了指那落在前方的荆棘鸟,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
“伽落——”耳边是那人惊慌失措的呼喊。
慕忘尘心急如焚抱了人正欲要走,想到伽落此行的目的,无奈回过身,把那鸟也一并带走。
客栈内,大夫处理好伤口后,伽落依旧昏迷不醒。
他高烧不退,嘴里絮絮叨叨的,不知所云。
慕忘尘拧了毛巾覆在他额头上,见他嘴唇又动,凑近一听,竟然是在喊疼。
“你还知道喊疼……”慕忘尘嘴里没好气的埋怨,手上却是极其温柔的将人搂入怀里,哄孩子似的轻轻拍着。
“疼……师父,我好疼……”伽落撒娇似的轻吟,慕忘尘手一顿,撇嘴道:“就只知道喊师父。”
“云容……”
慕忘尘一怔,以为自已听错了,屏住呼吸,静静的盯着他苍白的唇。
伽落眼角滑下两行热泪,委屈极了,“云容……云容不要我了……”
“云容……别走……”
慕忘尘胸膛激动地上下起伏,身子却僵如一具石像,那句‘云容不要我了。’好似尖刀在心口上划开了一道口子。
他一直以为,是自已需要伽落。却从未想过,伽落原来也是这般需要他。
慕忘尘贴着他的耳畔,一遍一遍柔声哄着:“云容在……云容一直都在,伽落乖……”
伽落眼泪掉得更凶了,好像要把平日压抑的情绪都渲泄出来一般,慕忘尘怎么都擦不尽那眼泪。
他俯下身,极致温柔的堵住了伽落的呓语……
慕忘尘掠夺着伽落的呼吸,伽落迷迷糊糊分不清是梦是真,只凭着本能回应。慕忘尘顾念他的伤,本准备浅尝即止,刚准备离开,伽落的舌却缠了上来。
他有些哭笑不得,纵容地由着伽落任意妄为。
伽落亲了个够本,又昏睡了过去,这一次不再落泪,微肿的唇边漾着一丝甜笑。
慕忘尘忍不住在那笑上亲啜一口,宠溺的抚着他的眉心痣,喃喃道:“亲一亲就这般开心了……”
伽落不自觉朝他怀里偎近了些,慕忘尘生怕他碰到伤口,一动不敢动。
慕忘尘微侧头,发现就这么一直看着伽落沉睡的脸,就可以将心里填得满满的。
“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云容不会不要伽落,伽落也不许不要云容,好不好?”
伽落‘嘤咛’一声,好似在回应他的问话。
慕忘尘笑叹,这人好似在他心头扎了根,多看一眼,便多爱一分,怎么都看不够……
伽落再醒来时,热度已退,他猛地坐起,肩上的伤口剧烈疼痛,“呃——”
“大师,伤口未愈,不可妄动。”一名黑衣男子,连忙扶住他。
“是你救了我?”伽落行了个礼:“多谢。”
疾风笑道:“救你的是我家主人。对了,这是大师的东西吗?”
疾风将装了荆棘鸟的笼子递给他,伽落如获至宝,“还好,它还在。”
“这只鸟有这么重要吗,值得大师豁出性命,差点就入了狼腹,幸好我家主人路过……”
“你家主人现在何处?我想亲自道谢。”
“主人还有事先离开了,又不放心大师,特地让我留下来照顾大师,等你的伤好之后,我再回去。”
“萍水相逢,已承了救命之恩,怎好再劳烦你照顾,我自已颇通医术,能照顾好自已的。只是不知该如何谢你家主人,可否留下名帖,他日我亲自登门致谢。”
“不必了不必了,我家主人最爱做好事了,这若是人人都上门致谢,恐怕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这样啊……”伽落费力的拿过枕头旁的布包,从里面掏出一个编织精巧的红色手绳,“这是我亲手编的,如若恩主不嫌弃,留下把玩吧。”
“大师太客气了,我替主人谢过了。”
伽落又养了几日伤,方才带了荆棘鸟返程。
慕忘尘一直暗中护送,直到伽落到了宫门口,才恋恋不舍的握紧了手中红绳。
“主子,此地不宜久留,咱们也回去吧。”
慕忘尘正欲点头,却见宫门大开,皇上竟然亲自相迎,他热络的挽着伽落的胳膊,两人无比亲厚的边走边聊。
慕忘尘手中的红绳越攥越紧,“为了这个狗皇帝连命都不要,一根红绳就打发了我!哼!”
他愤怒的将红绳掷于地上,“敢觊觎我的人,这小子怕是嫌命太长了吧!”
“主子,听闻这南越国皇帝是因为贪恋女色才染的病,伽落大师只是给他治病,两个人并无别的。”
“我当然知道他们此刻没有别的,否则,我管他是谁,岂会留他活到现在!”
慕忘尘眸光暗沉:“只不过……这小子不对劲,我的伽落这般美好,他转了喜好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