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日后,带人去收铺子!”
石玉笑意更深,摸出怀中的话本,在手中掂了掂,“三日后,这本《伽落五岁成长录》的话本,我必双手供上。”
“等等,等等!”
“王爷,又怎么了?”
“明日来收铺子!”慕忘尘走过来,摊开手,“东西给我!”
石玉恭敬的放入他掌中,“请王爷细细品鉴,告辞!”
慕忘尘挥了挥手赶客,人一走,他就赶紧关了门,迫不及待的翻开了书页,津津有味的看着。
话本上稚嫩的伽落为了救条鱼,自已跌入了河中,拼命大呼救命,其实那水极浅,还漫不过膝盖。
伽落呆呆地坐在水里,一只河蟹路过,尖锐地蟹钳,猛地夹住了他的屁股……
慕忘尘宠溺的点了下书中人的脑袋,笑叹:“小傻瓜……”
“王爷——”
慕忘尘将话本收起,另拿了一本鬼化符的书册,拿着毛笔专注的批阅,“嗯,这个不错,打勾勾。这个不好,叉叉,我叉叉叉……”
何婉婉手中拿着一本账册,立在他身旁,“王爷,你最近到底接触什么人了?刚刚‘一品斋’的老板来哭诉,说你让他歇业转了铺子,你可知道这‘一品斋’在咱们南鲁城,可是金字招牌呀……”
慕忘尘眨着单纯的眼睛,“什么叫金字招牌?我记得你说过,那地是咱们王府的,我不能作主么?”
何婉婉被这句话噎住,“王府的东西,自然全凭王爷做主,可是……”
“那就行了,我喜欢拿它换东西。你去催一下,明日我那朋友就去收铺子了,让老板快点收拾。”
何婉婉急道,“你那朋友到底是什么人哪?他究竟给了你什么好东西,你告诉我,我帮你找更好的来,好不好?”
慕忘尘摇头,“不好,我的东西,我爱给谁就给谁。”
何婉婉再顾不得修养,扬高了声调,“一两银子,买了杨管事经营多年的庄子也就罢了,可这‘一品斋’除了地契是咱们的,你这突然易主,人家可是正常营生,白纸黑字有契约呢,咱们也是要赔银子的呀!”
“那就赔呗。”慕忘尘无所谓道。
“赔?你说得容易,我算了下,这可不是笔小数目,至少十万两啊!”
慕忘尘放下笔,抬眸看她,不高兴问:“十万两咱们出不起么?”
“这出……自然是出得起,可是……”何婉婉试图说什么,却被慕忘尘推着往外走,“你能不能别来烦我了!”
慕忘尘正欲关门,何婉婉撑住门框,严肃道:“王爷,把印章交给我!我放回账房管事那里去。”
“这不是你答应给我的么?”
“我怎么知道你会……如此胡闹!”
“这是我家,我胡闹了又如何你若不高兴,随时可以走。”
何婉婉震惊的看着他,“你要赶我走?”
慕忘尘玩着袖口,孩子气地道:“我可没赶你走,我说的是你若不高兴,可以走,一个地方,自已待着不开心,为什么还要待着?”
何婉婉心碎的颤抖,痴问道:“王爷,你是真的什么都不懂么?”
慕忘尘笑着摇头,稚气道:“我懂得可多了,什么都不懂的……是你们。”
何婉婉平复了情绪,摸了摸他的额头,温柔道:“我会尽快筹备与王爷的婚事,以后会成为王爷的南鲁王妃,成婚后掌管这南鲁王府的中馈之权就是名正言顺了,我会守好王府,守好王爷。”
“成婚”慕忘尘挑眉,“我们要一床睡觉, 还要一起生小娃娃?”
何婉婉红着脸点头,“王爷说得对,这就是夫妻。”
“那我若是不想跟你一床睡觉,一起生小娃娃呢?”
何婉婉问,“你不想成婚”
慕忘尘笑着摇头,“我想成婚,可是不想和你成婚。”
何婉婉一个踉跄,扶着门框稳住身子,挤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王爷,我还有事,先走了。”
“喂——你跑什么?我的话你听懂了么,我不要跟你成婚!”慕忘尘的大嗓门儿在身后喊着。
何婉婉落荒而逃,四下看了一眼,幸好庄子上人少,此时周遭并无下人。
她又羞又臊,自慕忘尘回来后,她以为成婚是水到渠成的事,未曾想,他虽神智不清,却拒绝得这般清晰。
何婉婉心绪难安,着人请了奶娘过来,询问慕忘尘在大朔的事情。
“王爷心中的确记挂着一个人。”
何婉婉胸口一酸,“是哪家姑娘?”
奶娘笑着摇头:“哪里是什么姑娘啊,是个小和尚,名叫伽落。在府内住过一段时日,与王爷关系甚好,后来王爷发了病,那伽落来照拂过几日就走了,想来因着这个缘故,王爷格外记挂着此人。”
何婉婉松了一口气,抿了口茶,笑道:“我当是哪家名门闺秀,寻思着帮王爷纳入房里,听您这么一说,王爷到底还是孩子心性,近来也甚是胡闹,唉……”
“大小姐为这王府操碎了心,全府上下早就当您是王妃看待了,老奴觉着,这婚事不如早早尘埃落定了好。”
“可是王爷他似乎不太愿意,我这……”何婉婉踌躇道。
“这男人成了婚才会长大呢,王爷如今跟个孩子似的,说不定成了婚,通了人事,他这病反而能见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