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瑨受伤,叛军的心就更散了,投降的人更多,几乎瞬间就只剩下崔瑨的一队心腹还在支撑着,其他人全部投降归顺。
揽月厉声下令:“将崔瑨给我拿下!”
刚刚投降的叛军都想拼命表现,听到命令后都不用揽月的人动手,他们就连忙转身要帮忙捉拿崔瑨。
不过崔瑨那些心腹也不是吃素的,他们跟随崔瑨多年,几乎都是死士,将崔瑨牢牢保护在中间,拼命跟其他人厮杀着,揽月并不想徒增伤亡,她说要赦免那些投降的叛军,就不会任由他们无辜丧命,下令让投降的叛军撤离,辅国大将军带着一大群将士打起弓箭,远远的射杀着崔瑨周围的死士。
任凭他们功夫再好,人的力气总会用尽的,那些死士一个个在崔瑨面前倒下,就在此时,跟崔瑨一同被保护在中间的崔南希,突然又再次倒戈,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不声不响地架在崔瑨脖子上:“都给我住手!”
崔瑨被擒,死士们顿时全部受制,崔南希胁迫着崔瑨快速后退几步,看向揽月神色绝决:“我把崔瑨交给你,你只要答应我放一个人即可,成交不成交?”
崔瑨怒骂:“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老夫养了你这么多年,你竟敢背叛老夫,要不是我,你跟你娘还在娼门卖笑呢!”
崔南希讽笑:“你养我是为了让我替你效力,这么多年你一直以我娘的性命控制我,我从小被你打到大,我宁愿卖笑也不愿做什么崔家小姐,我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都是你害的,再说,我不都是跟你学的吗!”
有崔瑨做要挟,那些死士很快就被辅国大将军清理干净,崔南希押着崔瑨向揽月走去,就在她路过其中一个死士的尸体时,那个死士却突然暴起,将匕首狠狠插入崔南希的身体。
崔南希一个趔趄倒下,几支箭同时飞来一起射向那个漏网的死士,想要逃跑的崔瑨也被射中小腿跌倒在地,被辅国大将军亲自上前绑住交给揽月。
揽月走到崔南希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多行不义必自毙,崔南希,当初我皇兄就是被你们这么射杀的吧!”
崔南希张了张嘴,艰难的地伸手拽住她的衣角:“是我对不起你,可我娘是无辜的,你能不能念在我好歹曾经陪你三年的份上,放过她?”
揽月只淡淡道:“当初你又何曾念在我与你三年的情份上,放过我皇兄!”
崔南希扯了扯嘴角,眼神涣散起来,只喃喃留下一句:“我是真的喜欢过你啊……”
说完便闭上了眼睛,站在一旁的柳南絮看向揽月,问道:“你怎么知道她之前说归顺你是假的?”
揽月摇头:“我不知道,以防万一而已,总不能真的在一个人身上跌倒两次。”
柳南絮踩了她一脚,不满道:“埋伏了那么多人也不告诉我,我刚才还真以为咱们要被当成瓮中鳖给崔瑨捉了呢?”
揽月嫌弃地嗞了一声:“瓮中鳖这个词可真难听。”
柳南絮没好气:“谁让你连我都瞒着,难道我你也信不过?”
揽月解释:“不是,兵是我临时调的,没来得及告诉你。”
她抬头看了眼天边泛起的鱼肚白,伸手揽住柳南絮:“看,天亮了,我们回家吧。”
柳南絮也抬起头:“总算彻底风平浪静了。”
带上崔瑨,打扫了山谷中的尸体,揽月率领所有将士浩浩荡荡打道回府,路上,柳南絮突然开口:“刚才崔南希最后一句话,应该是出自真心。”
揽月只淡淡道:“她的真心,一文不值。”
第69章 棒打鸳鸯
崔瑨囤养私兵, 刺杀使臣意图谋反,被揽月亲自捉拿扔进大牢,朝中仅剩的几个崔瑨的同党一时都慌了神。
虽然崔瑨十恶不煞, 按他目前的罪状已经完全够他死一百次了, 但依旧要将他身上的案子都查干净, 尤其这次吴国使臣到来,带来了崔瑨当初跟他们勾结, 构陷那些与他不合的大臣,郑家便是首当其冲。
真正的柳从武亲自带着吴国使臣来到京城,郑霈的身份就瞒不住了,当然也不需要再隐瞒,当初隐瞒身份是为了躲避崔瑨一党的追杀,如今身份揭露,众人知道郑家还有香火在世,而当年消失的郑家军也在他手里,跟郑家交情极好的一些大臣都忍不住激动落泪。
处理完崔瑨谋杀使臣的事情, 又要为使臣接风,等到一切都安排好,揽月这才有机会正式认识柳南絮的二哥,虽然柳从武一直在帮他做事,但之前一直都是以书信的形式, 揽月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柳从武。
柳南絮献宝似的拉着柳从武来见揽月:“我早说过我二哥才是我们家里长的最好看的,连我跟我娘都不能及, 现在你信了吧。”
柳从武恭恭敬敬准备向揽月行礼, 被揽月拦住:“这里没有外人, 不必多礼。”
柳从武却执意行礼:“公主体恤臣子是臣的福气,但礼不可废, 这是为臣的本分。”
揽月听出他话中的疏离,柳南絮也愣了愣:“二哥?”
柳从武含笑摸了摸她的脑袋,对揽月说道:“小妹这一年多在京城承蒙公主照顾,臣感激不尽,如今既奸贼已经除去,公主交代的任务臣也幸不辱命,等到使臣离开,臣便带着小妹回家了。”
揽月皱了皱眉,虚心求问:“柳公子可是对我有所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