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想到一块去了,不过光一个赵锦儿还不够,我打算让你二哥也恢复郑氏的身份,一同状告崔瑨构陷郑家,这个份量才重。”
柳南絮点点头:“这样一来,崔瑨肯定就慌了。”
揽月之前悄悄安排柳南絮亲生二哥去吴国商谈联盟一事,一直瞒的紧紧的,就连几个心腹都全不知道,上朝时礼部突然就接到圣旨让他们准备迎接使臣,而且使臣都已经快走到京城了,所有朝臣还都一脸懵。
揽月瞥了崔瑨一眼,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吴国使臣此次来京,不仅是要与我国签订盟书,还带来了一件陈年旧案:当年我国与吴国交战,郑家军负责固守边关,郑家军骁勇善战,因为有他们的守卫我们的边城才固若金汤,可后来却查出郑将军暗中与吴国私通,叛国求荣,御史台前去彻查真相,郑将军却在此期间蹊跷身亡,据御史台查出的真相是郑将军自知罪责难逃,畏罪自尽,并且带回了郑将军私通吴国的书信,上面有吴国大将军的官印,如此算是坐实了郑家通敌叛国的证据,郑家家眷也因此全被逼在狱中自尽。”
周铸脸色微变,当年他跟郑家交情很好,还结了儿女亲家,他的女儿甚至因郑家的儿子至今不肯嫁人,如今突然再听揽月提及此案,而且还是在朝堂上,周铸察觉出不对劲:“公主,可是此案另有隐情?”
“不错。”揽月又意有所指地看了崔瑨一眼:“吴国为表与我国结盟的诚心,主动托出此案的真相,郑家一案另有冤情,郑将军是被人构陷,至于那些私通吴国的书信,也全部都是御史台找人模仿郑将军的字迹伪造而成,当年吴国不敌我国,为了胜仗他们跟我国中奸臣一起联合构陷了郑将军,如今证据已经被吴国使臣带来,就在路上了。”
辅国大将军怒问:“这么说来,投敌叛国者另有其人?敢问公主这个人是谁?此等卖国求荣之辈,当凌迟处死!”
“等吴国使臣到来后,此人自会原形毕露。”
崔瑨垂着头,眼角微微抽动,拳头攥的死紧,心里更是乱成一团,他已经可以肯定,揽月肯定已经知道所有真相了,她就是故意像猫捉老鼠一样慢慢折磨自己,看着自己一点点被逼的走投无路。
好不容易挨到下朝,崔瑨脚步沉重地急忙赶回家里,一进门就立刻问管家:“有回信了吗?不能再等了,公主肯定已经做好了准备,只等使臣一进京就是我的死期!”
管家问道:“老爷,出了何事?”
崔瑨把朝上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公主就是故意的,她是故意折磨我,让我坐卧不安、茶饭不思。”
管家说道:“会不会公主是故意激老爷?”
“即便是激我,这个当我们也必须要上,公主一定知道了所有真相,我便是什么都不做,吴国使臣进京后我也同样逃不过一死,我们没有退路了。”
管家叹了口气:“南希小姐来信了,吴国果然拒绝接受我们,不仅如此,吴国还扣下了南希小姐带给他们的信物和书信,怕就怕他们为了结盟会一起交给公主。”
崔瑨双手重重拍在桌子上:“所以哪怕是个圈套,这个圈套我们也不得不钻,不过怎么钻可就由不得公主了!
让南希做好准备,使臣进京之前必须动手,绝不能留下活口!”
公主府中,揽月跟柳南絮、赵锦儿还有柳从武正在商量告御状的事情,打算加把火再逼崔瑨一把。
云聿突然走进来,脸色有些奇怪:“公主,崔南希求见。”
揽月一挑眉:“谁?”
“崔南希。”
揽月冷冷一笑:“她还敢来见我?”
云聿说道:“她说她要告发崔瑨私屯私兵,意图谋反,她手里有证据。”
揽月跟柳南絮对视一眼,确实都有些意外:“崔瑨手里还有私兵?”
“听说人数还不少。”
柳南絮拍了拍揽月的手:“要不你还是去见见她吧,看她还能说什么。”
揽月点点头站起身:“把她带去我书房。”
见揽月走远,柳从武问柳南絮:“你不跟过去?”
柳南絮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跟过去?”
“你就不担心公主对崔南希……”
柳南絮笑了一下,语气满是自信:“我了解她,她不是那种人,我也相信我自己,如果她的眼光真的那么差的话,就不值得我喜欢了。”
柳从武也笑了笑:“你一向都比我们豁达通透。”
柳南絮摇头:“不是通透,而是我跟她共同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如果彼此之间连这点儿信心都没有的话,我也就白陪她这么久了。”
崔南希被云聿带进书房,半年多不见,崔南希脸色憔悴了不少,看来庙里的日子不好过,就连眼神也没了之前的妩媚娇气,变得疲惫沧桑起来。
而揽月却依旧是当初的模样,甚至比起跟她在一起时的荒唐,如今的揽月身上更多了些意气风发和自信从容,崔南希垂下眸,心泛起一阵苦涩:真是风水轮流转,谁能想到当初像丧家之犬般被赶出京城的揽月,居然还能打个这么漂亮的翻身仗。
揽月可没心思跟她叙旧,更何况她们之间也早没旧可叙,只淡漠地瞟了崔南希一眼,就直奔主题:“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崔南希苦笑:“你我之间已经没任何话可以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