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六楼上跳下来,傅戎放心不下,他得马上带殷或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我带殷或去医院,我奉劝陆爷一句,趁我还在好好说话的时候,不要再来招惹我。”
傅戎从来没有这样愤怒过。
这个愤怒完全盖过了当初看到殷或欺骗他的那个时候。
他也终于知道,殷或有任何闪失,就如同是在他心口上狠狠挖一刀。
“我的人伤了他,照顾他就该是我的责任。”
陆严不肯让。
傅戎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是他要挑衅我的。”不是他不让。
傅戎先对殷或说这话,转头就要冲上去将陆严给狠揍一顿。
可殷或忽然挡在了他们两个人中间。
“我再说一遍,我没事。”
“而且我也不想去医院,太耽搁时间了。”
“我不跟你们谁走,我很健康,我自己可以走。”
“你们怎么来的,就怎么自己回去。”
“殷或,你到底想怎么样?”
就非得把他们的真心都扔在地上,还狠狠踩一脚才甘心吗?
”我不想怎么样,倒是你们,你们难道没发觉到,现在的你们,根本不像过去的那个了。”
“我们不像,难道你又像了?”
傅戎不想在这个时候讽刺殷或,可是殷或说的每个字,都傅戎针尖重重扎在他的心脏上。
“所以我们关心你还有错了?”
“你巴不得我们不要过来,不要到你身边,不要打扰你,影响你是不是?”
傅戎等着殷或来反驳,说他没有这种想法。
可等来的是让他呼吸都感觉到寒冷的一句哈。
“是,我希望你们别把我当回事,让我一个人安静做我的,不要一天天的总是想靠近我,也让我回报感情。”
“呵呵呵。”
“呵呵呵呵。”
“这是你的真心话,对吧?”
“装了这么久,还是觉得累了,对吧?”
傅戎虽然在笑,可笑容要多凄凉有多凄凉。
他以为这些天来,他的关心足够了,足够让殷或触动了。
可是殷或根本不削一顾。
那他们到底还是活成了一个巨大的笑话。
“这个手表里有定位器,对不对?”
殷或举起了左手,那是傅戎之前送给他的手表。
看到傅戎能这么准备赶到,他有理由相信傅戎是在他身上放了什么东西。
“是,我是装了,可那都是因为你曾经欺骗过我。”
“我不过是跟着你学罢了。”
“你学的挺好的。”
殷或一边刺激着傅戎,一边又在夸奖他。
傅戎眼睛开始充血,他手背的青筋都暴突了起来。
“你果然是没有心。”
“行,我走,不,我滚行了吧。”
“你喜欢他,我知道你喜欢他?”
“我倒是要看看你们两个能爽到什么时候。”
“别到时候哭了才会想起我。”
“我不会再讨好你了!”
傅戎扭头就走。
他被殷或彻底伤透了心了。
傅戎眼眶里都有细微的泪光在闪烁。
殷或看着他决绝离开的背影,他刚才还有的尖锐,顿时变成了柔軟。
只是在转过身面对陆严时,那份尖锐又暴涨了不少。
“你也看到了,对待十多年的朋友,我也说扔就扔,你不会以为你的真心,送到我手里,我会多珍惜吧?”
殷或真的很想让他们看清他,他的心是混乱的,不会轻易给出来。
他自私又自利,他想到的从来都是自己,而不是别人。
“我不在乎,我要给的,是我个人的意愿。”
“哪怕你不要,那也没关系。”
他给出去,殷或就算真摔地上,在狠狠踩一脚,他也不会后悔。
他爱这个人,爱本身就不论付出和回报。
何况他始终还是对自己有着自信,如果他都得不到殷或,那这个世界上再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得到殷或了。
“他是你的孩子,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我不怪他,你要处罚他等过了明天随便你。”
“好,这件事我会依你的来。”
“我饿了,去吃饭吧。”
殷或往左边方向走,右边是傅戎离开的位置。
他只能在心底对傅戎说对不起,不要在他离开前还对他这么好,这会让他舍不得走。
会成为束缚他的存在。
殷或跟着陆严离开,楼上的老四和另外一群人相继下来。
看到陆严出现的时候,每个人都胆战心惊,但是都有人跟着跳了,这样一来就算是偿还了债务,不会再被陆严针对了。
可到了天台边,往下一看,那人的勇气还是瞬间被抽走。
很多人都是軟着腿走下楼的。
他们站在殷或落地的地方。
老四单独站在最前面,殷或跳下来却没事人一样。
他如果跳一下呢?
啊,就这么跳,太简单了。
他还是等着即将到来的残酷惩罚吧。
殷或和陆严去了会馆,吃过午饭后殷或睡了片刻午觉,陆严没睡,他就在房间里看着殷或。
当看到殷或睡着后,陆严走到殷或身边,他低头凝视着这张令人无法放手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