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中午,阳光洒落下来,落到他的脊背上,他都没有被放过。
他跪在了沙发的扶手上,他想果汁里药效应该消失得差不多了,他可以自己走了。
可是他的脚,始终都没机会落到地上。
天旋地转中,殷或看到来到头顶的太阳,他睁大着眼睛盯着刺目的阳光。
一只手马上举过来捂住了殷或的眼睛。
“一直盯着小心刺伤眼睛。”
害怕他眼睛受伤,但是却不担心这样的强迫会伤及到他身体或者是精神。
这个人是真的仁慈还是残忍?
殷或不知道,他只知道那种世界法则对他这个炮灰的隐隐排斥似乎淡化了一点。
这是好事吗?
这对殷或完全算不上任何的好事。
殷或是在临近傍晚的时候走出陆严家的。
陆严给殷或安排了车辆,但是殷或看到汽车目不斜视地走了。
陆严就站在门口中央,他看着那个疲惫但又坚决的背影。
要是他中途能够服軟,哪怕是这会服軟,或许陆严都会对他兴致少一点。
陆严一度都不觉得他对殷或的兴趣,能够持续多久。
何况是在接收这个另类的礼物后。
他还觉得谁都一样,男女其实都一样。
可事实却好像超出他的以为。
陆严深邃的眼望着渐行渐远的高瘦身影。
食髓知味,陆严活到这个年龄,他居然才真正懂得这个成语是什么意思。
倒数第二天了。
还有一天。
陆严餍足地笑,那是志在必得的强势眼神。
就算是殷或能躲得掉,不被他抓到,但他都已经不打算对殷或放手了。
不是当做小助理,而是要把人给拽到自己身边,让他以后的时间,能够躺在自己的怀里,那张绯艳的嘴'唇可以为自己开启。
“殷或。”
“你真的人如其名。”
荧惑,使人迷惑。
殷或走出了陆家,陆家其他孩子都不在,只有一个保姆,刚好保姆又在别的地方忙,于是殷或没能和对方撞见。
这样也免去了殷或的一点不适。
走到了大街上。
昨晚下了一整晚的小雨,但第二天地面似乎都是干燥的。
殷或站在路边等出租,时间刚好到中午,往常该吃饭了,但殷或没什么胃口。
他嘴里发麻,更是一点味道都没有。
出租车开过来,殷或拉开车门坐进车里。
他一路走出来,没有回过头。
出租车远离豪华高档的小区,殷或还是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车子开到了殷或的诊所,他下车去开门。
拿钥匙的时候他浑身僵了一僵,他低头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腕,上面有被领带捆过的一点印迹,虽然后面很快就解开了。
可是那点痕'迹没那么快就消失。
殷或垂下了眼眸,不想回忆,但有些画面不受控制地跳了出来。
“你觉得怎么样?”
殷或抬起濕润的眼眸,他满脸迷茫,似乎不知道陆严在问什么。
“你刚让我开心了,现在我也还你一点,怎么样?”
能怎么样,他都哭了啊,他不开心,一点都不。
但殷或的身体却表现得截然不同的反'应,他的身体从脚趾头到头'皮都过了电流似的麻麻的,他抿紧嘴唇,还是藏不住哼出的舒.服的顫音。
“你看,你也很喜欢,不是吗?”
不是不是,快闭嘴啊!
殷或拿手去捂男人多话的嘴巴,然后掌心留下了一片濕秥。
记忆被截断,殷或拒绝再更多地回想。
他进了诊所,站在药品柜台前,他找了些退烧药。
他身体温度很高,他在发烧。
他知道自己该回去好好睡一觉,但他不想躺下,在诊所里他会感觉心情平静点。
殷或看诊了几个病人。
有病人发现到殷或似乎脸颊红得不正常,关心殷或的身体。
“昨晚被子盖少了,有点小感冒,谢谢关心。”
“殷医生你要照顾好自己,别总是这样辛苦。”
“我会注意。”
病人走了,殷或肚子忽然不适起来,有细微的不舒服感,他手掌轻揉着肚子。
一只手又拿起来把炮灰剧本给打开,三本炮灰剧本都摊开放在了桌子上。
剧情没有被破坏,还是原来的。
大概运行的法则里,不关注这样的小意外。
殷或呵呵呵笑,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了出去。
他会坚守他的岗位,他不会擅离职守。
过去的事,再不能接受的,只要离开了,走了,那就是过去。
过去成为了记忆。
而人的记忆,说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谁都无从去查证。
这些世界倒是能够再过来,但来的人不会再是殷或。
他会认真完成自己的炮灰剧本,让这里的所有都成为过去。
他不会被炮灰任务意外的任何人或者是给困住。
他意识和灵魂永远只属于他自己。
陆严,你不该对我有兴趣。
你会后悔的!
喜欢他,对他有浓厚兴趣是吧?
可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就觉得自己能够掌控一切,人迟早会因为傲慢,被自己所拥有的击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