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在理,林奕有口难言,看着卫迟莫,还想说什么话来挽留,被卫迟莫直截了当打断:
“我请你来,不就是要你管理这里么?”
直接熄了林奕的心思。
卫迟莫不管他心里怎样震荡,说完就不再看林奕,开门朝屋里走去。
青年还在熟睡,一点没被屋外的窸窣动静干扰。
这房子隔音还算不错。
卫迟莫漫不经心想着,掀开被子的一角,脱鞋上床,刚刚躺好,缩在被窝里青年仿佛觉察到动静,拱着被子懒懒翻了个身。
卫迟莫轻轻拍着他的背,垂眸看着青年淹没在被子里的脸,思考片刻,干脆将人抱进怀里,守护宝藏的恶龙一样,圈得紧紧。
不管了。
要是生气了,就说是他睡觉不老实,自己拱进来的好了。
卫迟莫毫无负担的想。
按耐着等事情发酵了几天,林奕才去喜乐的住处找人,却没找到,疑心是喜常把人藏了起来,又带着人去喜常的住处翻找一通。
喜常气定神闲的由着他们翻。
林奕隐约觉得不对劲,却说不出来,只能站到喜常面前,声音有些冷,“喜管事,你知道你弟弟去哪里么?”
喜常被他怀疑也没生气,只看着林奕,满脸担忧,“喜乐……我也好几天没看见他了,几天前我们因为一些事吵了一架,他气冲冲跑出门就没再回来,我还以为他是回自己屋子里躲着生闷气去了。”
“怎么了么?发生什么事了?”
林奕知道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也懒得废口舌,直接道:“喜管事的弟弟做了什么,想必喜管事自己也清楚。”
喜常神色不变,“他是做错了些事情,我们也是因此吵起来的。”
林奕:“你真不知道你弟去哪里了?”
喜常无奈,说话很诚恳:“我这个弟弟从小就有些叛逆不服管教,连我父母都管不住他,只能顺着他意来,我那天和他大吵一架,他恨都恨死我了,怎么会告诉我他去了哪里。”
说完,“请你一定要找到我的弟弟,他犯了事,就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我不会包庇他,但这样生死不知的模样实在是让人担忧……”
“不愧是老油条,喜常死不承认是他把喜乐藏起来了,我们只能按失踪来算,真是晦气。”
林奕蹲在墙根,说起这事就有些愤愤不平。
“也是奇怪,问四周的人,都说那天下午他就从喜常的房子里出来回自己屋了,喜常再有能耐,总不能把当天出现在他房子旁的所有人都收买。”
因此更觉得烦闷。
有一种你明知道对方是在说假话,但所有人都能证明他说的是真话的烦躁。
卫迟莫刚想说什么,突然意识一闪,觉得这幕有些熟悉,像是某个夜里朦胧一窥的梦境。
“没找到人么……”
他喃喃低语,太阳穴突然一阵阵痛,叫他不得不放下手里的杯子,按上太阳穴。
一些莫名的画面钻入他的脑海。
城里有个普通人最近风头很盛。
不过被谈论的都不是好风向。
流言说他盛气凌人,似乎背后很有来头,早先食物还在平均分配的时候就偷粮仓里的粮食倒卖出去,被看守粮仓的喜乐队长发现,当场抓了个现行,却没人能奈何的了他。
林奕说起这些也是半信不信。
主要是不信一个普通人能瞒着那么多人,绕过那么多视线,成功运输倒卖这么多粮食。
除非这人觉醒了异能却没报备。
但异能者明面上优待很多,他不信有人能耐得住那么大的诱惑,觉醒了异能还隐瞒不报。
喜乐办事没有经验,偷的数据太大,根本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办得到的。
但有的是人不考据这个数据,直接告到卫迟莫面前。
卫迟莫表面上对这些事情不爱理,实际上是个热心肠的闷骚,告状的人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带上林奕跟出去。
倒不是信了那个人说的话。
他不至于那么愚蠢。
只是心里有些好奇,那人到底做了什么,让喜常喜乐两兄弟死咬着他不放。
那人出来后没去找什么人,直接回了自己的住处,看起来来举报是自发行为,无人指示。
那就只能去找谣言重心的那个人了。
卫迟莫不认地,林奕办事习惯了倒是知道青年的住处,干脆领着他到了一个看起来有些简陋的小木屋。
比周边的房子小了很多,能看出来搭的人根本没用心。
……
按理说房子是统一搭建的,不应该出现这样的局面。
进了屋,屋子里的东西还算齐全。
青年没出门,坐在椅子上,手里撺着个有些眼熟的透明的小玻璃瓶。
相貌周正的清俊青年看着他,咬着牙,眼底有情绪在沸腾,像是看到了久久未见的故人。
憋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
“卫迟莫,你还活着?”
卫迟莫:……
青年模样是好看,就是说话不大礼貌。
话虽如此,卫迟莫却莫名对他生不起气来。
看青年的语气和神色仿佛看认识许久的朋友一般熟稔,卫迟莫没忍住问了一句:
“你认识我吗?”
听到这话,虞长烁被泼了一飘冷水,眼里的热切莫名淡了,神色漠然,语气讽刺,说出的话任谁听都是敷衍:“谁能不认识大名鼎鼎的护城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