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之下只看到墨色的头发中隐约露出的薄白的颈子,雪白的脖颈上遍布着青紫半遮半掩的淤斑。
沈瑜然一脸阴沉的望着眼糜乱的一面,整个人都忍不住的暴怒,手中的寒霜剑直逼临渊眉心,威压直射。
“临渊!你怎么如此……不知羞耻!”沈瑜然看着自己的另一个分身,整个人又恼又气又好笑。
自己在人面前端着师尊的礼仪,他倒好,又咬又啃的,要是被发现了他的颜面何存!
临渊懵逼的抬头看了看沈瑜然,那双妖冶惑人的眼睛里满是迷离,好像在说。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情况你看不清吗?跪在地上的是我!你是不是瞎了!
偏偏又在这时临渊感觉到自身的束缚没力气,又偏过头对上沈倾离的视线。
沈倾离脆弱地躺在床榻之上,整个人看起来脆弱而又不失矜贵。
对上两个人的视线,沈倾离忽然咳嗽了两声,手掩住唇,面容一下子又白了白,白皙的手背依稀可见血管暴起的青筋好似彰显着他身体的不适。
别人面前处变不惊的无尘上仙赶忙上前,强硬而又有些心疼的牵过沈倾离的手,摊开手心后,毫不意外看见手心那一抹红,清冷的气质瞬间暴起。
凌厉的眉眼更是阴沉偏头看向临渊:“你怎么回事!本尊不是跟你说阿离身子骨弱,你为何还要强迫于他!”
临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沈瑜然的剑直逼角落。
“沈瑜然你是疯了吗!”临渊有些勉强地躲过攻击,他和沈瑜然本就是一体,而且自己也是靠着沈瑜然来的能力。
沈瑜然是本体,就像两个容器一样,当沈瑜然心中的欲望太强便会转到临渊身上,而临渊也靠着这些来修行,但是一旦本体强行封住两人的联系,那么两个人都不会好受。
沈瑜然甩了甩衣袖看了眼临渊,转头看向沈倾离,想要帮他看看伤。
偏偏病人却好似不领情,也不放在心上一般,淡淡的甩开他的手,直接淡淡开口说道:“师尊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说着还掀了掀眼皮似笑非笑地瞥了眼被压制的临渊。
倏然气氛陷入一阵诡异,临渊先察觉不妙想要逃走,那股莫名的控制又压制着他动弹不得。
“沈瑜然……你快帮帮我……”临渊有些颤抖着身子地跪在地上,整个人都蜷缩起来,虽然对着沈瑜然说话,可是眼神却死死盯着沈倾离。
沈瑜然感觉到自己与临渊之间被什么断开了联系,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的攥紧,凌厉的眉眼也带着几分脆弱,有些颤抖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好似发不声般,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沈倾离不由无奈。
心中无奈叹了口气,师徒本是修仙界的难得的缘分,堪比道侣般重要,可是也是横跨在二人之间的鸿沟,让两个人想要说的话都变得曲折。
只听一道清冷却又有些颤抖的声音响起:“你……你想起来了。”
明明是疑问句却是陈述的语气,清冷的声音让人莫名有些心疼。
沈倾离又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修长的手指无力地垂在床边,有些疲倦地闭上眼睛叹了口气道:“师尊……如果我没有想起来,你又还要骗徒儿多久呢……”
明明那么平淡的话语,沈瑜然却一副被深深刺激到模样。
对上沈倾离那双狭长的眸子,看谁都无情的冷静,沈瑜然凌厉的眉眼弯弯染上了妖冶的神情。
既然已经这样了,既然也已经知道了,那自己何必苦苦挣扎了。
沈倾离抬头对上自家师尊的视线,只见自家师尊直接淡淡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将旁边的临渊踹了一脚。
又恢复了那副师尊清冷模样,一条白绫便直接缠住了沈倾离的腰间,冷冷开口:“先过来,为师带你去疗伤。”
沈倾离下意识想要挣扎,但是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连带地上的临渊也一起缠住带走。
沈瑜然一直都知道自己徒弟喜欢青霖那个狗东西,不然怎么会离开自己跟随青霖修行呢?
自己不过是机缘巧合与其相遇。
回想之前的一切,沈瑜然只觉得自己可笑至极,自己被修真界的人称为无尘上仙,无尘误入尘,何处惹尘埃。
用青霖的话来说,自己不知活了久怎么偏偏被个小辈拿捏住了,所以当初自己本想将人抢回来之时,被青霖戳穿时候,心中居然是有种这种龌龊的心思被人揭穿后的释然的感觉。
可是偏偏自己徒弟根本不喜欢自己,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只能放开。
思及此沈瑜然的眼中滚动着不知名的情绪,但更多的是让人难以窥见的变化莫测。
他本想人回来了就好了,但是当人回来发现沈倾离失忆之时心中莫名有些暗喜,就想着以师徒关系长长久久的了却尘缘,但是真的这样一天又一天他又惶恐不安,害怕人恢复记忆。
这也导致临渊的力量越来越强大,而自己也越来越不可控。
记忆中的无尘上仙是不是绝尘了反正临渊已经证明了一切,但是自己的徒弟修行无情道,所以似乎沈瑜然从未见过沈倾离显露过什么强烈的欲望或者情感。
即便是他当初无意中捡到了满身是伤的沈倾离之时,沈倾离对那些疼痛也不曾吭过一声。整个人看着比自己还更像仙,好似温和矜贵,又无欲无求般活着。